刀剑相撞,兵刃的寒光照耀下,能看见他眼睛里暗含的愤怒和深沉的杀意。六年来,钟八年从未如此狼狈过,甚至可以说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受过如此时这般的屈辱。当年输给妖族的皇子,虽然也是输但妖族皇子毕竟修炼时间长,而且天赋异禀加上妖族的传承,这输了也不算冤枉。但在凡人的圈子里。钟八年像这样被压制还是头一遭。心头的愤怒加上此时被压制的不爽在这位骄傲的天才心中发酵,感觉越来越强烈,最终暴喝一声,所有的力量汇聚到了一点。苍剑之上寒光炸裂,恐怖的灵气往外冲击将我给震退了几步。
“呵呵,刚刚不是还大言不惭地说可以取我性命吗?”等我们两个之间再次拉开了距离,这回可就轮到我嘲讽他了。
我和钟八年是不一样的,就算我们实力接近,说实话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胜他,但要说到心里素质那我可就甩钟八年好几条街。必须承认的是钟八年的确是天才,小时候起就是天下独一份的天才少年。十几剑一战成名,虽然年少时候有些不幸。但跟了沙老之后就没不顺心过。打谁不是一掌的事儿,闯什么险境不是顺风顺水。在遇上妖族五皇子之前,普天之下可以说没人不尊敬钟八年,也没人敢挑战他。虽然还不能说天下无敌,但至少也是金字塔顶层的超级高手。就算当年被妖族五皇子给打败了,但说到底人家妖族五皇子上千年道行,妖帝传承,妖后遗留的天赋。这样的实力打败钟八年一点都不稀奇。所以,钟八年输了也没什么丢人的,再说了,以他的天赋修炼个一百年,等他成了老家伙的时候实力有多强谁都不知道,包括钟八年自己也不知道。可以说,到如今为止,在决斗这件事上钟八年从没就输给过谁。
但我不同,我打从入了这个圈子开始,就没有哪次是顺顺利利的。这二十年的冒险,对我而言每一天甚至每一刻都必须提心吊胆。我不怕输,因为一辈子都在输。
他是天生的赢家,而我一直都是输家,我们从未站在过同一条起跑线上,他遥遥领先,而我是他回过头都不会放入眼中的普通人。
但今天。我们面对面站着,而且我这个普通人却占了上风!
深吸了一口气,钟八年环顾四周,周围那些人的声音不断地涌入他的耳朵里。
“钟八年不过如此啊。”
“我还以为他很厉害呢。没想到就这点实力,看来是有些名不副实…;…;”
“呵呵,厉害是厉害的,不过说他天下无敌我看是言之过早。恐怕也就比我们这些人强一些,说不定哪天还能被我们超越。”
人们的声音吵杂而纷乱,钟八年低着头,在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复杂的声音中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闭嘴!”
当情绪彻底失控的一刻,他咆哮起来。紧跟着怒吼带出的音波炸裂在空中,掀起可怕的狂风朝着周围扩散。
“谁敢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他!”苍剑直指周围观众席上的人们。立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我望着眼前失去控制的钟八年,低声说道:“你受不了了吗?”
“巴小山!”看他的样子恐怕是对我恨极了,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冷酷的寒意。
“如果只是一些流言蜚语你就受不了的话,那如果你换成是我,恐怕早就自尽了。作为过来人送给你一句话,天下间最厉害的不是刀剑,而是人们的口舌。”
“闭上你的嘴,你没资格对我说教,等我杀了你我依然能证明自己便是天下第一。”苍剑指天,天空云动风疾。四方灵气汇聚而来。一道雷霆划过苍白的天空,那是一道可怕的蓝色闪电,如同蛛丝般在空中散开,接着瞬间落在了剑身上。苍色长剑上缠绕着电弧,杀气和神威惊天动地。这一幕让我明白六年时间,钟八年成长了很多。
我抬起头说道:“六年前在北京的一战,我一败涂地,六年后。我不是为洗刷我的败绩而来,而是为了验证我的成长而来。你是天才,我是凡人,但凡人也可打败天才!”
说话间。我回过头看向存放葫芦的地方,身子一闪走了过去。钟八年知道我是奔着葫芦去的,当下一剑刺出,蓝色的诡异天雷顺着剑身落下的方向劈了过来。我过去见过很多神奇的雷法。但却从未见过这样声势浩大的闪电雷霆。那些雷霆在空中组成一道闪电天网的模样,好似苍天投下的大网要逮住我这条在海水里游弋的小鱼。
电光照亮了我的眼睛,我开始加快速度,有几个守卫本想挡住我的去路,但一看见我背后恐怖的电网后立马吓的跑了。我冲到葫芦旁边,望着火红色的葫芦安静地放在架子上。伸手一把抓住,低声说道:“过去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生死过后。现在我知道你真正的名字,火红色的葫芦,不容五行的火焰。你并非这一界的东西,你的名字是流火葫芦。”
手指按在葫芦口。当我念出葫芦真正的名字之时,葫芦身上浮现出一圈奇异的红色咒文,我的话就像是按下了开关,流火葫芦彻底发动!
我按在葫芦口的手指有了奇异的感觉,接着葫芦口慢慢地封闭起来,从我拿到葫芦开始就从来没找到过葫芦的封口,曾经问过很多炼制法器的高人,但他们都告诉我类似葫芦这一类的法器在炼制完成的时候都会将口子封住。为了防止其中的灵气外泄。没有封口的葫芦法器就像是个半成品,并不能发挥其真正的作用。
但如今的我才明白,并非葫芦不封口而是因为我从未知道过它真正的来历,也从未叫对过它真正的名字。所以葫芦并没有封口。
当我念出它真正名字的时候,就像是启动了它的机关,葫芦开始发挥作用。拧开葫芦盖,血红色的火焰已经变成了白色,奇异的白焰落在了七杀鬼刀上。鬼刀刀身发出“兹兹”的响动,接着就好像是在白色的烈焰下受到了洗礼。原本漆黑的刀身渐渐剥落,雪亮的刀锋就好像变成了白色的冰雪。我回过头,看着正铺天盖地而来的电网,凝神静气,长刀直刺而出。
“杀!”咆哮声中,长刀刺中了电网,变作白色的鬼刀遇上蓝色的诡异电网。互相之间对抗异常激烈。电网不停地发出可怕响声,但还是在鬼刀下一寸寸地碎裂开来。
异常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我们两个的眼睛,我听见他开口道:“不能碎,不可以碎…;…;”
这一次是真正的法术对拼,比的就是纯粹谁的本事大,谁的气更强,谁的法术更牛。如果电网碎了,就证明他输给了我。
虽然钟八年在不停地往电网上灌入灵力,但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电网缓缓断裂,一寸寸的闪电慢慢被切开,鬼刀居然像切开绳索般切开了无形的雷霆。
“不行,不能碎!”
在钟八年有些绝望的喊声下,弥漫了大半个天空的电网最终被鬼刀切开,零落的电光坠落一地,像是下了一场盛大的雷霆大雨。
钟八年低着头站在漫天落下的电光中,我则用手指抹去了鬼刀上的火焰,让鬼刀重新变回了原样。
“你输了,钟八年。”
等待了六年,六年前我在他手下一败涂地,而六年后,我们的处境却彻底换了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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