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分头找找,看看这公园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异样的东西。尤其是围着案发现场这一片找找。”我觉得云俭不会平白无故地回来,它之所以在杀人之后又折返回来一定是有其原因的。
“异样的东西,具体是指什么?”前利雨郎显然没太明白我的意思。
“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公园里,甚至不该出现在老百姓中间的东西,你和我都四处转悠转悠,我觉得应该会有所收获。”说完后我们两个就在公园里转悠开了,我朝着左边走,而前利雨郎则附近右边。
我们到公园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本来吃的就是晚宴,现在应该已经十一二点了。那时候的手机还没有手电筒的功能,我按着屏幕接着手机屏幕上那些许光芒在地上找着。但转悠了一大圈,眼睛都看累了还是没啥发现。
“叮铃……”正在我埋头搜寻的时候,头顶上忽然传来铃铛敲击般的一声脆响,我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去,便瞧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在我的前方矗立着一棵大树,与冬日萧瑟的情境不同,眼前这棵大树上开满了粉色的花朵,花瓣随风飘荡洋洋洒洒地落下,系在枝杈上的铃铛在微风中敲击作响,伴随着如同刹那光华般的花雨,我似是见到了天下间最美的情景。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山哥,山哥……”好一会儿后我听见有人喊我,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转头瞧见前利雨郎奇怪而疑惑的眼神正盯着我。
“山哥,你没事吧?”他低声问道。
“我?我没事啊,刚刚看走神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大树,前利雨郎旋即笑了笑道:“这是樱花,山哥第一次见吗?”
我却摇摇头说:“不是,过去在武汉也见过樱花,但如今是寒冬樱花不早就谢了吗?怎么此地还有这一树风光没有落尽?”
“这的确是很少见的,这是晚樱,也叫冬樱,据说是因为品种不同所以能在冬天盛开。据说晚樱的花瓣是粉中透着白,和寻常的樱花不同。有诗人曾经因为见到了寒风中万木凋零下却依然盛开的晚樱而震撼的一生痴迷。山哥刚刚也是看花眼了吗?”前利雨郎笑着问。
我点了点头道:“梅花虽然也是在冬天盛开,但花蕊很小,幽香很浓,却不似这般壮烈烂漫。更不会随风刮起那漫天花雨。我相信诗人见到晚樱痴狂的传闻,如果我也和诗人一般多愁善感,或许也会痴狂的,这的确是非常美丽的场景。”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找人要几株晚樱的嫩芽,由你亲手种下,将来有一天你回到日本说不定就能看见满天花雨的晚樱了而且还是你亲手种的,那感觉肯定非比寻常。”
“呵呵,再说吧。怎么样?你那里有什么发现吗?”我收拾心情,将思路调整回来。
“没有,我在右边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你这边呢?”见我也摇了摇头,前利雨郎叹了口气道,“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也许云俭真的是做贼心虚,杀了人回来看看情况。”
“不会,应该不会……”我正想说什么,但此刻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朝着不远处的黑暗中看去,同时一把抓住前利雨郎的肩膀低声而短促地说道:“先退。”
我们两个快速后退,躲到了一旁停着的一辆车子后面,透过玻璃朝前方看去。
深夜中,漆黑的夜幕下,一个灰白色的影子缓缓飘来,那种颜色很奇特,不能说是如同牛奶般的纯白因为带着一丝丝的灰色,也不能说是完全的白色,但看起来偏白。行动的方式也很古怪,更像是一团在飘动的云朵。
“什么东西啊?”前利雨郎猫着腰奇怪地问。
“好像……应该是……云俭。”我低声说道。
“云俭?”前利雨郎没见过这种妖怪,最多只是在类似的古籍里看到过,所以只能以我的判断为主。但实际上,看见这玩意儿后我也不能保证这就是云俭,理由是这玩意儿和传说中的云俭不太一样!云俭这种妖怪喜欢吞食魂魄,它们行动的方式如同天上飘动的云彩,但肯定比云彩要快的多。可根据树上记载,无论是成年还是幼年体的云俭都是纯白色的身体,成长不会让它变颜色只会让它的身形变的更大一些。成年体的云俭基本上是幼年体的一点五倍,根据书里的记载,成年体的云俭大约有成年人两个手掌这么大,而幼年体则是半个手掌大小。
可虽然行动方式,样子外貌都和书中所些的云俭类似,但我眼前这玩意儿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云俭,因为颜色不对劲。这玩意儿的颜色却和书里不同是,所以我也不能肯定。
“山哥你也不能确定?”他低声说道。
“看看再说吧。”我似乎是记得书里有关于云俭身体变颜色的记载,但记的不是很清楚,需要回去翻一下《山野怪谈》才能回想起来。
而此时此刻,那个类似云俭的东西在案发现场周围徘徊,四下无人,我和前利雨郎都将气息收了起来,做到不暴露自己。却见那玩意儿一会儿在地上寻摸,一会儿又升到了空中,一会儿在墙壁上搜寻一会儿又在草丛里转悠,看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的感觉。
“山哥,咋办?要不要动手?”前利雨郎想抓云俭,但我没这个意思,在这种时候打草惊蛇实在是没必要。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沉住气,就在此时那个类似云俭的东西缓缓飘到了旁边的晚樱树上,而这一次,云俭停留了下来没有再继续搜寻。
“停下了?”我心中一顿,难不成它要找的东西藏在晚樱树上?
这一次我一直等了好久,云俭在晚樱树上来回徘徊了很久,好像对树上的某些东西非常在意,但最终却还是离去了。
我们俩一直目送着云俭离开都没有动手,等云俭飘远之后前利雨郎和我站起身来,前利雨郎奇怪地问道:“山哥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动手?”
我笑了笑,指着云俭离去的方向遥遥一指,前利雨郎抬头看去,目光落在远处的黑暗中,在那片漆黑的夜空中有一丝微弱但妖异的邪光一闪而过。
“乖乖,你早就发现了?”看见那道诡异的邪光闪过,前利雨郎心有余悸地问道。
“是早发现了,不过真正让我不打算动手的也不是因为有人看着云俭,而是抓了也没用。云俭虽然是妖族,但抓捕起来很困难,它们的身体和云朵一般脆弱,平时杀人也多半是靠蛊惑人心和精神控制。如果我们动手稍微强硬一些,就可能弄死这头云俭反而得不偿失,另外,我不想打草惊蛇,走,我们去看看它到底在那棵晚樱树上寻摸什么呢?”
我拍了拍前利雨郎走了过去,这棵晚樱大树不算特别高,不过很粗壮,前利雨郎托了我一把后让我跳到了树杈子上,我扒着树杈左右这么一看,很快便有所发现。在主干的正中央位置有一个很小的圆洞,而这个圆洞里镶嵌着一颗如同玻璃板的珠子,大概比米粒稍微大一些,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
“发现什么了吗?”前利雨郎在下面奇怪地问道。
我没吭声,伸手去出没这颗玻璃珠子,但手指还没碰到玻璃珠子便见狂风大作,挂在树上的铃声叮当作响,远处天空中的邪光忽然间强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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