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叶秋,与其说是国师,还不如说她是摄政王更合适。
改革在她的全力推行之下进行,农业、商业、行政、军事等等设计方方面面,本朝对女子本就比较宽容,在叶秋的政策下,她更是允许女子上学、经商,甚至是为官,鼓励女子外出务工,立女户等等。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小金乌遍布全国的商业帝国给女子们提供了大量的岗位,为了给全封朝做出模范,孟太后甚至亲自出任京城某纺织厂的经理一职,给全天下女性做出表率。
朝廷都做到这样了,普通人家也没理由阻止自家的女人外出做工了,毕竟那些专门提供给女儿的岗位所赚的酬劳,丝毫不比男子赚的少,哪家会嫌自己钱多呢?
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女性能赚到更多的钱之后,在家里底气就足了起来,有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又能独自立女户,还怕你们男人做甚?和离都无所谓。
然后百姓们就慢慢的发现,自家男人的脾气变好了,不家暴了,也能帮着干些家务活了,那些只生女儿没生儿子的腰板也渐渐挺直了,毕竟你们生儿子的能撑起门楣,咱们生女儿的也能养活全家啊!
女子地位前所未有的提高,不是没有人反对,毕竟这彻底触及了一些大男子主义男人的利益。
可是如今推动这项变法的两位主导者都是女人,又都手握重权,他们即便是不满又有什么办法呢?
也不是没有人暗中阻挠,可是对付这样的人,叶秋有千万种办法,让他们有苦说不出。
“荒唐,简直是荒唐!”叶润初气急败坏的发着火,“女人怎么能当官?女人怎么可以出来抛头露面?女人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她这样做是违背伦常的。”
卢吟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真正见识过叶润初对自己和女儿有多狠心之后,她就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了。
她觉得现在的叶润初非常可笑,就像一个小丑一般,他在这里渣渣哇哇的交换有什么用呢?叶秋能听他一句?
还有伦常?他嘴里的伦常是什么?是觉得女人就该依附男人?还是觉得女人是他随时都可以牺牲的牺牲品?
新法颁布下来之后,她卢吟香真的对叶秋刮目相看了,真没想到叶秋会为她们女人做到这一步,这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她甚至遗憾她要是晚生二十年就好了,像现在这些小姑娘可以出去读书、做工、甚至是做官该有多好啊,而不是一辈子待在后院,整天伺候着阴阳怪气的叶润初。
“不能再继续进行下去,我必须得去阻止他,现在这样像什么话?人家怎么看我们叶家?这个孽女,早知道她会在这样,当初就不该接她回来。”
“人家怎么看?现在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感谢叶秋。”卢吟香慢悠悠的开口,“我看你怕的是你那些和你一样只重视你们男人利益的同僚打压你吧?你是怕我们女人站起来之后,你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吧!”
“你住嘴。”叶润初脸色不善的看着她。
卢吟香现在可不怕了:“你敢打我,我就敢去和离,叶润初,现在大女人可是犯法的。”
“你……”叶润初气得面色铁青。
卢吟香感叹道:“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女儿,若不是她,我这辈子可能都要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你今后若是对我客气点,咱们就这么平平稳稳的过下去,也好为乐成操持婚事,若是不客气,和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们女人现在也可以单独立户口了,我可以带着乐成搬出去生活。”
“你做梦,乐成是我们叶家的子孙。”
卢吟香嘲讽道:“那你就对我客气点,还有别再出去做什么蠢事,你想将你身上这身官府都丢了吗?弄清楚现在的形势,你是觉得你能和太后作对还是能和你权倾朝野的女儿作对?”
她说完又嗤道:“什么荒唐,什么宗教礼法,权力才是硬道理,我们女人比你们差哪里了?你现在走出去看看,是不是现在百姓们的生活都更好了?你们这些当官的,整天不为百姓考虑,反倒为自己手里的一点权力汲汲营营,就该削了你们这些人身上的官职,让更有本事,更会为百姓做主的人上任。”
“闭嘴,你一介妇人懂什么?”叶润初气得跳脚。
“我是不懂什么,可是太后娘娘懂,你女儿国师大人更懂,所以我劝你最好警醒点,做干些实事,不然哪天被撸了官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你以前对你女儿的冷血做法,你女儿是绝对不会顾及你这个亲爹的情面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卢吟香的这句话,没过一个月,叶润初被上级按照新法考核政绩,居然真的让他提前退休了。
奔波了大半辈子,连亲生女儿都送出了一个,可是到头来却是越混越差,连官职都没了,叶润初整个人都懵了。
他没有辞官,也没有犯错,怎么会被要求提前退休了?他还正直壮年,还可以为朝廷做很多事,他是正经考了功名升上来的,朝廷不能这样对他。
“叶大人,我们这边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您和前任吏部尚书管大人有一些金钱来往,您看看我们查错没有?”新任的吏部侍郎好脾气的将账本拿给他看,“让您提前退休是看在您为朝廷也曾立过些许功劳的份上,不然凭借这些,是足可以将您关入天牢的。”
叶润初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连管大人都退休了,他如何还有勇气去争辩?
“叶大人,您已经不是这几天来的第一批人了,也就是国师大人仁慈,才说给你们一个体面的退休,不然按照新律,官员行贿受贿,可比普通人要多一倍的刑期,甚至是子女都不能再入朝为官的。”
叶润初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要是他再闹,不仅他要坐牢,甚至乐成将来也没有再科考的机会,但若是他安安分分的,以前的账就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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