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琰执起覃明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碰触,丹凤眼柔情似水。
落在手指上的吻,如此怜惜,如此珍重,覃明的心湖泛起涟漪,感动得双眼湿润。
他忍不住投入凤琰的怀里,赖着不动。
凤琰抱住他,拍拍他的背,道:“可要沐浴?”
覃明耳朵一动,应道:“要!”
一不小心躺了五十年,即使身体很洁净,他还是喜欢泡澡。
凤琰起身,轻松地抱起他,带他去浴池。
浴池的温水,灵气浓郁,全身泡在其中,灵气钻进毛孔,舒解了身体的疲劳。
覃明靠在浴池边,头顶一块湿布巾,舒服地叹息。凤琰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壶灵茶,挪了一块平整的石头,摆在浴池边当桌子,茶壶轻轻放在上面。
“可要喝茶?”他问覃明。
覃明转身,搭在浴池边,下巴搁在手臂上,打量凤琰。
但见他身穿一件赤红色的内袍,轻如云纱,领口和袖口绣有精致的符文,泛着淡淡的流光,一头如水的墨,服帖的垂在身后,手执茶杯,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优雅。
覃明的视线落在他俊美的脸上,贪婪地凝视,凤琰似有感应,浓密的睫毛一颤,望向他,覃明咧了咧嘴,滑溜的粉舌在嘴角舔了舔。
凤琰修长晰白的手指摆弄着色泽温润的瓷杯,倒了两杯灵茶,一杯递给覃明,一杯自己拿着。
覃明直起身,双手接过。“谢谢。”
凤琰勾了勾嘴角,靠在浴池边,轻轻啄着温热的灵茶。
覃明喝了一口,舒服地眯眼,他放松身体,坐着温水中,两三口便喝掉了瓷杯中的茶。
“再来一杯。”他把茶杯递给凤琰。
凤琰接过茶杯,给他再倒了一杯。
覃明接过来,又是几口喝掉了。不过这次没有要求再倒,而是将空茶杯在手中把玩。
“你不进来一起泡泡?”他双眼闪闪亮地问。
凤琰脸上波澜不惊。
“你先泡。”
覃明忍不住,扯了下他的丝质内袍。“你穿得这么骚,想干嘛?”
“嗯?”凤琰剑眉微拧。
覃明嘿嘿一笑。“我们五十年没有那啥啥啥,难道你不想么?”
凤琰:……
“有啥好害羞的,都几百年的老夫老夫了。”覃明挥挥手,眉目之间,充满了揶揄。
凤琰朝他伸出一指,覃明眨眨眼,不懂他的意思,手指点在他的眉心,稍一用力,便将他的头往后推,覃明来不及稳住重心,竟被凤琰的一根手指给推进水里了。
他仰躺在水面,无辜地瞅凤琰。
提高了水系法术后,覃明对水异常亲近,即使浸在水中,亦不会被淹。转了下眼,他顽皮地沉入池底,伸展四肢,慵懒地平躺着。
细长的黑如墨般在水中散开,修长白皙的身体在清澈的水下若隐若现。
“哗啦”一声,水花轻溅,他透过水,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
凤琰浸入水中,略微一抓,扣住了覃明的脚腕。覃明嘴里吐出几个泡泡,挣了挣,挣不开。
那只手,从脚腕,一路往上爬,覃明倒吸一口气,想从水里出来时,突然红影一压,他被压在水底,凤琰霸道地覆住他的唇,深入的吻,令他激动不已。
清澈见底的池水,袅袅腾升的雾气,波浪起伏的水面,赤红的纱袍,如墨云的丝,白嫩修长的身体,两人如水中蛟龙般,纠缠翻滚。
一刻钟后,凤琰抱着覃明破水而出,覃明抹去脸上的水珠,趴在浴池边,气喘吁吁。
凤琰从后抱着他,轻咬他的耳垂。
覃明缓过劲,对他道:“我还要喝茶。”
耳边的气息顿了顿,覃明侧,桃花眼似被春雨浸润过,干净清澈。
凤琰放开他,伸手取过石桌上的水壶,重新取了一只瓷杯,倒上灵茶。
覃明的手指在浴池边缘,像奏琴般的弹了弹。
之前喝完茶的小杯子,无辜地躺在浴池底。
凤琰把茶递给他,他接了过来,优雅地轻尝,眼睛盯着凤琰湿漉漉的模样。
喝完茶,他把杯子放回石桌,手指把垂在额前的丝全部往后拨,露出光洁的额头。
“要练功吗?”他问。
“稍后。”凤琰低沉地道。
覃明惊讶,睁大眼睛。破天荒啊,凤琰居然拒绝他的邀请?
他疑惑地问:“怎么?”
五十年没有亲密接触过了,难道他不想吗?天天对着沉睡的他,不会欲|火焚身吗?
不过……
覃明眼珠子一转,火辣辣地盯着凤琰。被水打湿的纱质内袍,完全粘在他的身上,如第二层肌肤般,完美地勾勒出他健壮的身材。
凤琰没有回答,往旁边移了几分,给自己倒杯茶,安静地喝着。
覃明被他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
刚才两人在水底纠缠时,自己可是被他摸光光了,想进入主题,结果他却打退堂鼓了。
有这样撩了人就跑的么?
覃明哼哼几声,重重地把茶杯放回石桌上,手臂一划,远离凤琰,跑到另一边了。
凤琰喝茶的动作一顿,低垂的眼睛丝毫没有波动。
覃明见他没有跟过来,磨了磨牙,盘腿而坐,借着池水的灵气,舒通自己的经脉。
他内视丹田,惊讶地现他的元婴,居然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是一个胖墩的小屁孩,如今竟然成长了,成长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平日,覃明基本不照镜子,极少仔细打量自己的脸,如今通过神识,内视元婴,着重观察了少年的五官,震惊地现,元婴长相竟如此之娘。削瘦的身材,修长的四肢,秀美的五官,漆黑如墨的丝,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穿,盘腿打坐,周身散着一道圣洁的光。
昏睡五十年,元婴自己成长了?
覃明感慨。
这好比生了个娃,多日不见,长大成人了,而自己却一天都没有抚养过。
不知他的元婴是如何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茁壮成长?
覃明收了功,睁开眼睛。
浴池里已无了凤琰的身影,他微微皱眉,四处寻找,整个浴池的山洞里,都没有他的气息,他捶了记水面,有些生气。
好容易想起前世的记忆,想粘着他酱酱酿酿,结果他的道侣,完全不配合。
他神识一开,在整个洞府里寻找凤琰,诧异地现洞府里挂满了红色的装饰。
这是干嘛?
覃明困惑地从浴池里起身,刚爬出来,便看到凤琰手捧一套红色的衣袍进来了。
“忱慕?你在做什么?”覃明用布巾擦拭身上的水珠,手指一拨丝,水雾散去,头便全干了。
凤琰抖开衣袍,披在他身上。
“此法袍乃东离费了百年时间,精心炼制的。”凤琰道。
“哎?东离?”覃明乖乖地站着,由他给自己穿衣。乍闻东离,以为是指前世,突然一想,才知他说的是分|身凤东离。
凤琰曾道他的分|身有事忙去了,没想到,竟是为他们炼制法袍?
这身法袍与凤琰身上的款式相似,皆为赤红色,宽大的袖子和坠地的袍摆绣着金凤的羽翎,精美细致,流光似的符文,不时地闪动灵气。
三件套穿好后,覃明轻轻抚过衣袍,滑润的质感,不知是以什么材质炼制而成的。
“此乃凤羽融合鲛人纱,经过百年反复炼制而成。”凤琰为覃明解惑。
“东离就忙这事了?”覃明惊讶。“在我沉睡的五十年间,他回来了?你们……合二为一了?”
凤琰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嗯。”
覃明抬头,头上金冠垂挂至额前的珠子相触,出清脆的声音。
“你们居然合二为一了!”他轻呼。
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分神和主神融合了。
“那啥,有没有出现不适的情况?比如你们的记忆会重叠吗?”覃明好奇地询问。
“自然。”凤琰道。“不仅记忆,修为亦会受其影响。”
覃明立即紧张了,抱住凤琰的手臂。“修为受影响?那你如今的修为是多少?难道瞬间提升至渡劫期了?天啊,这太快了!我们还没有做充份的准备呢!万一天道又出来做妖,渡劫再次失败了,可如何是好?”
他双眉紧皱,眼睛流露出忧伤。
刚从前世的幻境中清醒过来,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他害怕凤琰渡劫时,会如凤东离一般,受不住最后一道天雷而陨落了。
“别怕。”凤琰抱住他,低头亲吻他的眉心。“修为只提至元婴后期。”
覃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们尚有时间准备。
“我才元婴前期呢?”覃明道。这前期后期,别看只有一字之差,但修为可差了不只一点半星,前期想修炼至后期,或许要一二千年呢。
“你得等等我。”覃明一脸严肃。
“好。”凤琰抱着他进入卧室。
覃明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
“这洞室的布置是怎么回事?”他从凤琰怀里下来,瞧着喜气洋洋的卧室,惊讶地问。
居然连床都换新了。
原本只是一张普通的床,勉强躺两人,如今换成了一张巨大的圆形床,可躺四五个大男人,床顶垂挂下半透明的红色纱罩,被单喜庆红,绣着两只飞舞的金凤,华丽精美。
看到这些若还不明白,覃明便真的傻了。
这分明是洞房啊!
哈?
凤琰居然布置了一个洞房?
他跑到床上,拍了拍柔软的床铺,靴子一拖,扑进被浪里滚了一圈,两颊绯红。
凤琰坐在床边,温和地看他。
覃明从丝被里钻出来,趴到凤琰肩上,神秘兮兮地问:“你想和我正式洞房?”
“……嗯。”凤琰握住他的手。
覃明嘴角一扬,桃花眼一弯,笑道:“莫非今日我终于可以沾沾你的雨露了?”
凤琰:……
“哎呀,这么一想,还有点小激动呢。”覃明舔了下唇,有些迫不急待。“来吧,开始吧,我躺平了,随你压,什么姿势都行。”
凤琰轻叹一声。
“先举行仪式。”他无奈地道。
“哦?还有仪式?”覃明摸了摸鼻子。
凤琰道:“凤氏一族结婚契时,皆需举行仪式。”
“是怎样的仪式?”覃明好奇。
“凤舞。”凤琰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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