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座山峰都有公用宝船,原本炎阳峰因闲置了,并无宝船停放,自从凤琰和覃明住进去后,宗门难得大方了一回,给他们配置了一艘。
宝船是琼仙宗内部的交通工具,只要有灵石,即可驱动,浮于空中,飞往任何一座山峰。
成为内门丁级弟子,放了新的制服。今床后,梳洗一番,他们便换上了这套新装。
乌黑茂密的长,束了一根紫藤色玄鸟带,带尾部坠有银色的雷纹珠。内袍为雪青色的薄衫,外套一袭青莲色的长袍,宝蓝色滚边的竖领,腰间绑着一根天蓝色兽纹金丝带,点缀一个孔雀蓝色的储物袋,下袍飘逸,袍摆绣有祥云流纹,舒适的丝质裤,脚蹬一双玄青色鸟纹皮靴。
真可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覃明和凤琰穿上这套制服后,一个清俊秀美,桃花眼似醉非醉,一个优雅尊贵,丹凤眼顾盼生辉。两人气息相融,温润而泽,站一起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从洞府里出来,天灰蒙蒙亮,东方只有一丝曙光,御剑飞行,来到广场平台,踏上了宝船,凤琰从储物袋中取出灵石,嵌进宝船的控制台内。
宝船得了灵气,缓缓腾空,覃明好奇地站在控制台,看凤琰打着舵。
这是一艘小型的宝船,可乘坐十余人,造型普通,没有帆,只有舵。
覃明不懂它的运行原理,修真界其实与他原来的世|界有异曲同工之处,灵气便是他们的能源,可实现很多高科技的东西。
在覃明眼里,宝船比飞机还要高明,只需一颗低级灵石就可驱动,船身上绘有符纹,形成一个小阵法,过滤掉强劲的气流,舵盘掌控方向,操作方便。
凤琰让他站在自己前面,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开船,覃明玩得不亦乐乎。这好比现代人拥有第一辆汽车,刚上路那么兴奋。他控着方向盘,乘着东风,在空中流云之间穿梭。
宝船的时约为一百公里,从炎阳峰飞到御虚峰的距离,大约有两百多公里,跨跃非常大,可见琼仙宗不愧是曾经的第一大宗,幅员辽阔。
东方的朝云布了半边天,红彤彤的太日慢吞吞地露出圆脸,琼仙宗的各大山峰都被染上了晨色。当接近御虚峰时,各式各样的宝船多起来了,大部份船型庞大豪华,度飞快。
御虚峰下降的登6台只有一个,宝船们在空中排起了队。
夹在众多豪华宝船之中,覃明和凤琰的小船朴素破旧,显得可怜兮兮。
覃明看了看别人的船,再看看自己的,出嘿嘿的笑容。
“怎么?”凤琰从后抱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覃明掌着舵,顺时针打了一圈,宝船往右偏移,一艘双层楼高的宝船从侧面插到他们的前面。
“这就是路霸。”覃明一指前面那艘嚣张的宝船。“像一个开豪车的富二代,张扬不知收敛,到处炫富,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凤琰瞥了一眼。“内门甲级弟子的宝船。”
“咦?这你都看得出来?”覃明好奇地问。
“船尾有甲级弟子的标志。”凤琰一指。
覃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船尾那看到了一个月饼一样的圆形图案。
“甲级弟子?有何了不起的?咱们也是甲级弟子。”覃明道。虽为外门,却是无常峰最高级的弟子,其它级别的弟子见了他们,都要恭敬的弯腰拜礼。
“虚名罢了。”凤琰道。
覃明蹭了蹭他的脸。“若按你以前的辈份,可谓琼仙大宗第一老祖。我若是拜你门下,不就成了第一老祖的亲传弟子?身份地位比这些人都高吧?哈哈哈——”
凤琰:“……”
“怎么?”覃明挑眉。
“你我非师徒。”凤琰道。
覃明笑道:“我只打个比方,不要如此较真。”
说话间,终于轮到他们的宝船下降了。
在众多的豪船之中,他们这艘小船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降到平台后,凤琰握着覃明的手,踩着下船的台阶,踏上平台。
空了的宝船,自动地往另一边滑去,停到了广场上。
覃明往那一看,好家伙,巨大的广场,分明如一个大型的停车场,他们的宝船靠在一边,犹如在兰博基尼、劳斯莱斯等豪车里,挤了一辆捷达车,贫富悬殊,对比鲜明。
穿着丁级制服的两人,在一众弟子中,并不显眼,然而,他们从那艘破旧的宝船上下来,非常地引人注目。同为丁级弟子的宝船,各显气派,却不知何时丁级弟子多了这么两位相貌出众的弟子。
甲级弟子身穿金红相间的长袍,一身富贵,个个趾高气昂,他们是最接近金丹期的一批弟子,只需一个机缘,便可进入金丹期。一旦晋升到金丹期,辈份便高了一等,这些筑基期的弟子皆需称他们为师叔,故他们对其他级别的弟子,不屑一顾。
覃明瞥了一眼他们,并未放在眼中,他虽初次来御虚峰,身边却有个老司机,熟门熟路地带着他往主殿走去。
即将辰时,内门弟子6续进了御虚峰的主殿。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八个级别的弟子,足足有三百余人,年纪从十几岁到四五十岁。
主殿的大厅宽敞,摆满了蒲团,甲级弟子坐在第一排,其他弟子依次往后。
覃明和凤琰是第一次来,也不管是否有他们的蒲团,正所谓先来后到,他们占了中间的位置,盘腿坐下。
他们前面的弟子为丙级弟子,不意外,覃明竟然在左前方,看到了八个熟悉的背影,正是林凛等人。
想不到他们早一步主殿了。
不过想也是,丙级弟子所住的山峰离主峰近,御虚峰又挨着主峰,他们在路上所费的时间自然比较短了。
所有人进入主殿后,都安静地盘腿打坐,没有人交头接耳,辰时一到,三百一十二名内门弟子,全部入座。
身穿明黄华服的艳丽女子和身穿绛紫色长袍的俊逸男子携手进来,一同坐在席。
男子神识一扫,把宫殿中的弟子查看得一清二楚。往日为三百一十名弟子,今日多了两位,共有三百一十二人。男子自然知道,五日前,内门多了两名外门弟子,这是数百年来,唯二闯过天祭坛,顺利进入内门的弟子。
他的神识在覃明和凤琰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把他们的修为和资质探查得一清二楚。
覃明挺直腰背,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
自从进入筑基后期后,对神识异常敏感,那就是修士的另一双眼睛,如雷达般,非常敏锐。席的这位元婴师祖,把他和凤琰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地打量了一翻,仿佛被视|奸了般,令人浑身不舒服,无奈人家辈份在上,他们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多说什么。
终于,那神识收回去了,覃明松了口气。
“今日依然如旧,静心打坐半个时辰。”元婴师祖道。
所有弟子双手结印,摆在膝上,闭上眼睛,放松身体,进入入定状态。
覃明一开始不懂为何要让众弟子聚在一起打坐,当他沉下心,调动经脉中的灵气在体内循环后,放空思绪,排除杂念,心口合一,心定神会。
慢慢地,他的耳中,仿佛听到了天道之音。
他沉浸在三千大道之间,区分大道的不同之处,聆听经文般的天籁之音。从懵懂,到入神,好像进入了一个迷宫,让他选择一条最正确的道,选中之后,便往下走,走出属于自己的道。
然而,覃明感到前方的路,没有一条是他想要去的。
他站在路口,停驻不前,左顾右盼,许久之后,他望着空空如野的双手。
他早已习惯了与另一个高大的男人并肩而立,如今让他独自选择道路,显得无比的孤独和寂寞。他不知自己的道是哪条,更不知自己该往哪去,他只想与那人永生相伴。
这个世|界,是那个人引导他融入,自然也该与那人亲密无间,不离不弃。
苍茫天地,盛衰荣枯,谁主沉浮?
若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便可创造一方天地。一花一世界,一域一疆邦。
俗话说,拥有至爱之人即可拥有全世界。
覃明的本心原是一片清明,和另一人相守十载后,情丝一点一滴地融入血肉,揉成一团,爱意入髓,无法分离。
于他而言,凤琰所在之处,便是他的安身之处。
世|界,无处不在。
他在,世|界即在。
他的安身之处,便是他的小小世|界。
覃明突然醍醐灌顶。
三千大道,他的道,即为世|界之道。
坐于席的两位元婴修士同时睁开眼睛,看向覃明,只见一道天启之光,落在他的头上,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诧异的神色。
从未有弟子,初次进殿即可领悟自己的道,这位来自外门的弟子,天资真的如此普通吗?为何会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受到天启,寻到了自己的道。
覃明感到全身舒服,经脉通畅,神智清醒,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光,柔和的光芒落在他身上,令他毛孔都张开了。
这个是……
坐在他旁边的凤琰睁开眼睛看向他,天启之光落在覃明身上,他亦微微一惊。
大殿中的其他弟子,皆被天启之光所惊动,纷纷从入定中醒来,看向覃明。
一个陌生的丁级弟子,居然在三千大道之中,寻到了自己的道。
覃明的脑中多了许些东西,不过一时没有理清,却被众人探索的目光看得悚,特别是席的两位元婴师祖,锐利的眼神,如能看透人心般,令他脊背寒。
凤琰伸出手,轻拍他的背,覃明一震,背上的寒气被凤琰拍散了。
元婴师祖露出温和的微笑。
“众弟子,最年长者,在御虚宫已有上百载,最年少者,亦有五六载,三百一十二人之中,在筑基期便寻到自己的道者,只有十人,如今,又多了一位,共十一人。诸位弟子,需多加努力,尽早寻到自己的道。”
“是,师祖。”
元婴老祖点了点头,对旁边的女子道:“此子之道极有趣,师妹可有兴趣收为亲传弟子?”
大殿中的人震惊,全都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
亲传弟子?
那是被宗门内的大能收为正式的弟子,亲自传授技艺,在宗门之中享有至高无上的特权。
然而其他人疑惑,这位新来的丁级弟子,何德何能,被鑫鎏真人看中,收为亲传弟子?
甲级弟子第一个不服。
他们资质上佳,天赋极高,与金丹只一念之差,尚无一人成为宗门大能的亲传弟子。为何一个名不经传的丁级弟子,只因寻到了自己的道,便被师祖看中,想收为亲传弟子?
覃明有一种中大奖的感觉。
他好像得了什么不得了的殊荣。
亲传弟子?那是所有弟子之中地位最高的弟子,可享受宗门最好的资源。他自认自己的资质一般,如果没有凤琰引领,天天拉着他练功,根本不可能短短十年间突破进入筑基后期。
被宗门重视,他当然兴高,但是,他却有一点顾虑。
亲传弟子,是否需与师父同住?
元婴老祖随口一说,殿中许多人的心思千回百转,而被唤为师妹的鑫鎏真人闻言,颔笑道:“此子之道确实有趣,往小了说,为领域之道,往大了说便是世|界之道。世界之道乃创世之道,然则……”
她顿了顿,一脸惋惜。“此子资质平凡,中级三灵根,无特殊灵体,按以往的经验之谈,金丹巅峰,或可至元婴之初,便是极限了。”
“这……”元婴老祖看了一眼覃明,叹息。“可惜了。”
覃明一听,心里有些不舒服。
感情这位鑫鎏真人在嫌弃他资质普通,不能修炼至元婴以上,所以看不起他,觉得收了当亲传弟子是亏本生意?
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坦然地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覃明无法理解这些大能的想法,似乎拥有的力量越大,越肆无忌惮。
殿中的其他弟子听了鑫鎏真人的话,神情各异,有些人望向覃明的眼神,充满了讽刺和嘲弄。
覃明不经意地瞟见了,脸色一肃,心中不悦。
他看向凤琰,凤琰亦是一脸冷峻,眼睛幽深,他握住了覃明摆在膝上的手。覃明心中一暖,回握他,眼神柔和。
他何需在意他人的目光?与他非亲非故,毫无交集,何必理会?
林凛等人回头看了一眼覃明,见他恢复了平静的神情,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内门资源虽然丰富,但一些利益盘根错节,极易引起他人的妒忌,覃明刚从外门来,还不懂内门的规矩,被老祖一赞,没有得意忘形,又因资质问题,被老祖拒之门外,也无颓丧之气,心平气和地接受,实在难得。
元婴老祖不再谈这个问题,也让众人不必打坐了,可以向他请教修炼之中遇到的问题。
修士的修为,大部份靠自学成才,领悟能力强的,修炼起来得心应手,领悟能力差的,寸步难行。
甲级弟子遇到的问题极少,倒是其他等级的弟子,积攒了许久的问题,逐一向师祖请教。
覃明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他修炼上的问题,自有凤琰这个曾经的渡劫大能为他解惑,所以他略显无聊地盘腿坐着,等待放学。
可不是放学吗?
他们这些筑基弟子像就大学生,学习成绩全靠自学,而导师就是那坐在席的元婴师祖,偶尔过来为大伙解解惑,指点一下修炼中遇到的问题。
鑫鎏真人为十来位弟子解了惑后,漂亮的眼睛瞥向仍坐在蒲团上的覃明,见他百无聊赖地托着腮,竟然完全没有想过来询问的意向,心里不禁更加不屑了。
资质已经够普通了,却连问题也不懂请教,如何能修炼至金丹期?
果然不收他为亲传弟子,是正确的选择。
覃明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他揉揉鼻子,把蒲团往凤琰身边挪了几分,与他挨在一起。
“忱慕,放学后,我们要不要和林凛他们打个招呼,顺便到处逛逛?”覃明低声问他。
“嗯。”凤琰轻应一声。
覃明握着他的手,把玩他的手指头,捏了捏指腹。
他与凤琰的一举一动,皆落在鑫鎏真人的眼里,使得鑫鎏对他的看法更低了一层。
元婴期的修士耳力都好,覃明的话,一字不差地进了她的耳朵,“忱慕”二字,令她微微蹙眉,又见他握着旁边弟子的手,行为亲昵,她完全确定了两人的关系。
仅仅筑基修为,居然就结为道侣,以忱慕相称。
何为忱幕?
忱幕是道侣之间的昵称。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道侣都会喊出忱慕二字,唯有那至深至爱,融入灵魂,立了契约的道侣,方会开口喊忱慕。
放眼当今修真界,喊道侣忱慕的修士,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简直儿戏。
鑫鎏真人摇了摇头。
两个时辰后,解惑环节终于结束了。
众弟子再次安静地坐回自己的蒲团,覃明趁机挪了回去,端正地坐好。
鑫鎏真人开品道:“一个月后,即是晋江界开启的日子,修真界各大宗门,皆会选出十位筑基弟子,前往晋江界。我们琼仙宗也不例外,因此,三日后,宗门将进行斗法大会,前十位胜出者,将代表宗门进入晋江界,寻宝探险。”
此话一落,三百多位弟子全都露出向往的神情。
晋江界乃是修真界非常有名的秘境,因比一般秘境大,所以称之为界,每十年开启一次,每次开启一个月,筑基期或炼气期的修士,才可进入,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无法进入。由于此界进入的人数有限,所以各大宗门为着共同利益,协商后,各派十名弟子进入秘境,寻宝探险。千百年来,一直未曾改变这个规矩。
宣布完大事后,两位元婴老祖便起身离开了。
当两人一离开,安静的大殿瞬间吵杂了起来,憋了一肚子话的众弟子,开始议论纷纷。
覃明朝林凛他们招招手,林凛等人走了过来,与他们打招呼。
“恭喜覃明。”林凛开口贺喜。
“恭喜啊,覃明。”容聂封一脸羡慕。
“第一天来主殿,竟然就找到了自己的道,不愧是覃明。”唐笑感叹。
覃明摸了下头,对他们笑道:“运气,运气,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极有感触,不知不觉入定了,当醒来后,便现头上有天启。”
“不过,有些可惜。鑫鎏真人未收覃明为亲传弟子。”黄子葵道。
覃明正要说话,一个傲慢的声音插了进来。
“外门弟子初来乍到,便想成为老祖的亲传弟子,可笑之极。”
此人话一落,附近出十几道嘲弄的笑声。
覃明握住凤琰的手,眯眼望向那说话的人。
那是一位甲级弟子,三十来岁,相貌不错,却有一双倒挂眼,下巴抬得高高的,神情傲慢。他的身边,站了十来个男子,皆为甲级弟子,一看便知他们是一伙的。
宗门把弟子分为三六九等,便是分了阶层,等级高的自带一股优越感,往往会睥睨下层,目中无人,一有事,便喜欢趾高气扬地显摆。
在外门时,诸位师兄弟相对和谐,又有凤琰照应,覃明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
来了内门之后,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想必这位师兄资质不凡,已寻到自己的道,成为元婴老祖的亲传弟子了?”覃明一脸好奇地询问。
他这话一出,那嘲弄他的甲级弟子脸色一变,不善地望着他。
“你初进内门,可能不知,这位是甲级弟子中的大师兄,白文觉师兄,筑基圆满修为,即将步入金丹期。”林凛一副为覃明解惑的模样。“宗门中的老祖有意收他为亲传弟子,无奈他一直寻不到自己的道,故此事一直搁浅着。”
“原来如此。”覃明恍然大悟。
林凛看似为他介绍人,实则直戳人家的痛处。
甲级弟子中的大师兄,筑基圆满,却一直未步入金丹,蹉跎了上百年的岁月,仍未寻到自己的道,无法成为宗门老祖的亲传弟子。这才是真正让人笑话的事。
“不得对大师兄无礼。”白文觉身边有师弟出口相斥。
覃明一脸无辜。“我等不曾失礼,如何算无礼?”
“你们当着大师兄的面,非议他,便是无礼。”
“此之差矣。”林凛道,“这位师弟初进内门,不认识白师兄,我为他介绍一番,何错之有?”
“正是,正是。”其他人附合。
白文觉身边的人面面相觑,若真计较起来,还是自己这边的人失言在先。
“大家皆是同门师兄,何必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龙沐柔和声音响起,缓和了气氛。
甲级弟子对这位相貌不俗的师妹印象深刻,有许些人对她极有好感,她一说话,便消了几分气。
“龙沐师妹——”一个高昂的声音远远响起,众人闻声望去,便见一名丙级弟子如风般地走了过来。
覃明定晴一看,此人他也认识,正是当初进天极宫秘境带领内门弟子的姬元,一个龙沐的忠实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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