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最近门禁特别森严,之前燕八还能假扮菜贩子进入二皇子府中打探消息,如今却是一个外人也进不去了。
看到尹双双这样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上门求见,守门的护卫直接态度不耐的道:“我们二皇子不见任何人,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不要在此多作徘徊,否则小心治你们一个窥视皇子府邸的罪名。”
尹双双撩起马车的帘子,骤然见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抬头看向那个护卫,声音淡淡的道:“劳烦这位护卫大哥禀报一声,就说我要来谈谈二皇子最近在忙着的大事情。
护卫大哥只管告诉二皇子,他手中的筹码是假的,这一局他一开始就已经一败涂地,而我有办法帮他反败为胜。”
说完尹双双对燕一使了个眼色,燕一意会,拿着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上前几步,放到那护卫的手中。
“劳烦护卫大哥辛苦一下帮着跑一趟,这里头有几两散碎银子,就当是给几位护卫大哥们喝茶吃酒吧。”
那护卫颠了颠手中的荷包,很是不轻,依照他常模银子的手感,这鼓囊囊的荷包里面怎么也得有二十两银了。
这外快果然十分丰厚,护卫的态度软化了下来,看了看尹双双道:“我可以帮这位小姐通报一声,至于二皇子见不见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这护卫就转身进了府中去,尹双双则是靠在马车的车壁上,盘算着该如何说服二皇子。
如今的二皇子就犹如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与其说他想造反,不是说他想要在被人弄死之前拼死一搏。
所以想要打消二皇子造反的念头,必须得帮他将现在所处的劣势转回来,让他从这困局中脱身出来,否则二皇子是不会听劝的,真是麻烦啊。
很快,那个去通报的护卫就出来了,对着尹双双道:“这位小姐,我们二皇子有请。”
尹双双下了马车,在燕一的陪同下一起进入二皇子府中,从回廊穿过两层院落,来到一处书房的门口,燕一被要求留在房门外,只有尹双双一个人进入书房之中。
书房里没有什么人,连伺候的下人也不见一个,显然对方也知道这次要和尹双双谈的话题十分隐秘,不适合有下人旁听。
雕刻精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身正装的年轻男人,男人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皮肤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透着一股子病态,眼下更是一片青黑,看人的眼神也带着戾气,好像随时都要发火一样。
屋内的摆设奢侈而华丽,无一不价值连城,每一件似乎都在告诉进来的人,这个屋子的主人不简单。
尹双双有点皱眉,如今的天气可不凉爽,这位二皇子却穿着一身正装。
所谓正装自然是里外好几层,这样穿上之后才会既庄重又好看,就是穿上之后十分的热,不是正式场合,没什么人愿意穿。
这二皇子呆在家中也穿的这么正式,明显很不正常。
看来这位二皇子已经要被他的两个兄弟给逼疯了。
因为来自周围的压力让他时时刻刻感到危机,所以他通过这种奢华的摆设,穿上能够表明他身份的正装,不停的强化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猫遇到了自己的天敌,会将自己所有的毛发炸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加强壮,体格更大一点,是用来吓退敌人的,但同时也更表明了自身的弱小。
尹双双进来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给这位二皇子行礼问安,二皇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
“你让人告诉爷,说爷要做的大事即将一败涂地,还说爷的筹码是假的。
哼,真是可笑,你一个小小女子,竟然也敢来指点爷。
现在爷就给你一个机会,说说爷要干什么大事,为何爷会一败涂地。
你要是说的清楚爷今天饶你一命,说不清楚你今天就休想活着走出爷的府邸。”
二皇子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威胁的意思显露无疑,但是尹双双却一点也不害怕。
尹双双动作自然的将行了一半的礼行完,然后站直了身体,声音清冷淡然,没什么起伏的开口。
“二皇子的府邸中购入了这么多的兵器,您是想要做什么,应该不需要民女亲口说出来了。”
一句话就让二皇子脸颊的肌肉跳了跳,显示着他咬了咬牙,看向尹双双的眼神中也带上了明显的戒备。
连他府中买了兵器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对方必然有自己的消息网。
二皇子不知尹双双的来意,也不知尹双双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不敢贸然开口,怕漏了底,只能一抬下巴,表情不露息怒的示意尹双双继续说。
“二皇子一定是得知了皇上病重的消息,觉得机会来了,想要取而代之,自己掌控大权,从此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
不过二皇子似乎是误会了一件事儿,也许有一个人曾经很忠心于你,但不代表他的忠心不会变。”
二皇子的眼神暗了暗,看向尹双双的眼神充满探究。
连父皇病重的消息都知道,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消息为何如此灵通?她来找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二皇子不说话,尹双双也不介意:“二皇子觉得,您的父皇是一位蠢人吗?”
二皇子摇了摇头,眉毛忍不住跳了跳,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被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也不怕被人听到了治罪。
尹双双继续问:“那你为何觉得,皇上会将自身安危交给一个不能确定忠诚的人。”
二皇子抿了抿嘴,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也知道他找禁卫军统领商量这事儿不太好,但是他已经顾不得了。
他现在就好像被人推上了断头台,刽子手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却迟迟不落下,而在他明知道刽子手的刀会落下,却一直等不到,这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
现在二皇子宁愿自己推动这把刀落下,也不想继续等下去了,他已经要被大皇子和三皇子给逼疯了,他也未尝不知道这背后有他那位父皇的手段在,就是因为知道才更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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