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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携凤凰翎参加斗宝大会本身就已经是在挑战茅山宗的尊严,现在昆仑谪仙派又闹出了这一手,茅山宗当真成了今晚最大的输家。
颜面问题,从来不是小事。
可惜,末法时代道门正统不出世,茅山宗势力再大,也撼不动昆仑谪仙人。
因为剑气和神通术法不同,剑气不受末法时代所限制。
而且昆仑的剑气实在太强,不出法阵,不用神术,不请宗门大拿出山,根本不是谪仙人的对手。
谢流年当日说只要昆仑来争,其它道门就只能放弃,就是因为这一点。
不是争不过,而是时不待我。
白衣女子拿出了昆仑图,茅山宗即便再心有不甘,也只能放弃。
随便一座玉山,估计都在百亿以上。
然而,凤凰翎牵扯到了茅山宗的一个大人物,而这位大人有很大几率成就阳神,要他们放弃,又何等的不甘心。
韩百川走上了展台,对着白衣女子躬身行礼后问道:“凤凰翎对茅山宗极为重要,仙子可否割爱?”
韩百川儒雅风流,相貌英俊,才一出场就引发关注。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雪白道袍,与白衣女子同台而立,倒也相称的紧。
只不过白衣女子气质清绝,而韩百川身上却多了几分刻意。
人在世俗外,心在红尘中。
面对韩百川的请求,白衣女子眉头微蹙,说道:“凤凰翎与昆仑大有渊源。”
“有何渊源?”韩百川问道。
“远古神话中,昆仑是九天玄女娘娘的道场,玄鸟娘娘本体为玄鸟,你可知这玄鸟为何物?”
“玄鸟者,燕也。”韩百川略作沉吟说道。
关于玄鸟,历史上有很多种说法。
诗经和楚辞中均有诗文明确写明玄鸟就是燕子,原因在于玄为黑,燕子也是黑色的。
但是,这个论点在近代发生了变化,后世出土的许多文物证明,所谓玄鸟其实指的就是凤凰。
譬如史前文化中的玄鸟高古玉,名为玄鸟,形体却是凤凰。
人们喜好光明吉祥,对于黑暗有种天生的恐惧,所以才把凤凰和玄鸟分开描述。
道藏屈从民意也从未将玄鸟和凤凰联系在一起,甚至连九天玄女娘娘也被描写成一位人形人神的应命女仙。
“玄鸟是燕子乃后世附会之说,所谓玄鸟指的便是凤凰,你说我该不该争这凤凰翎?”白衣女子说道。
韩百川沉默无语,转头看向茅山宗厢房里的一位老道。
茅山宗对凤凰翎势在必得,除了韩百川和柳松两位入室弟子外,还派了一位门中长老。
老道扫了白衣女子一眼,眉眼不抬,淡淡的说道:“远古神话早已在人间绝迹,不可考证。谪仙派出自神仙道,神仙道乃道门正统,敬得是三清四御。仙子何必为了一段虚无缥缈的远古神话,伤了道门和气呢?”
看出老道身份尊贵,白衣女子对着他遥遥行礼,随后说道:“真人勿怪,来之前便听家师口谕,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拿到凤凰翎,以证九天玄女娘娘神位。”
“哼,既然奉了师命而来,为何一早不争,偏要和我茅山宗过不去?”老道眼中精光一闪,沉声说道。
玄门敬昆仑,全因末法时代的缘故。
然而就像谢流年所说,如果真的全力出手比拼底蕴,十个谪仙派也比不上一个全真。
而茅山宗的实力,并不比全真教差上多少。
一旦宗门内那位大人成就阳神,茅山宗的声威还会再次上涨。
白衣女子接不上话,被老道逼的紧了,索性说道:“斗宝大会尚未结束,谪仙派有出价的资格。”
“这么说,谪仙派是一定要驳我茅山宗的脸面了?”老道冷冷的问道。
“如果真人一定要这样认为,我无话可说。茅山宗真想要,尽管出价就是。”白衣女子说道。
“很好。”
老道吐出两个字,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强大的神念威震当场。
身为东道长,南宫家必须有应对一切麻烦的能力,但是,出手的是茅山宗的长老,由不得他们不谨慎对待。
如果对老道出手,势必和茅山宗结怨。
就在南宫家为难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白衣女子动了。
只听铮然一声,七星龙渊剑脱鞘而出。
剑气尚未绽放,便已满室清寒,温度骤降。
见此,全真教、天师府的高人立刻出面调停,南宫婧也挺身而出拦在白衣女子面前。
略过此节,斗宝大会可会玄门盛事,南宫家收获无上声望,凝聚无上人气。
然而,一旦茅山宗和谪仙派动了手,本次斗宝大会就算彻底失败了。
不仅捞不到半分好处,无论那一方吃亏,最后倒霉的都是南宫家的人。
在天师府和全真教的周旋下,茅山宗那位老道终于平息了怒火,白衣女子也重新把七星龙渊剑还入鞘中。
一场干戈消弭于无形,可是明眼人心里都清楚,谪仙派和茅山宗已经结下了梁子。
南宫家的人松了一口气,张家的心却凝重到了极致。
末法时代,谪仙派剑气一骑绝尘,茅山宗再咽不下这口气,也不会和谪仙派公然发难。
他们只会把怒火的矛头指向张家。
因为如果不是因为张家的凤凰翎,茅山宗根本不会有今天的屈辱。
从这一刻开始,茅山宗和张家真正有了因果牵连。
早在茅山宗那老道绽放神念威压的时候,张若虚就已经眉头紧皱,此刻更是坐立难安面色惨白。
茅山宗失了颜面,倒霉的必然是张家。
昆仑玉山再值钱也要有命去挖才行,见识到了今天的阵仗,只怕这座玉山也成了烫手山芋,无人敢接手。
然而,就在茅山宗准备带人提前离场的时候,白衣女子以神念发音,声震全场:“岳湘张家嫡次女,张清濯,自今日被收入昆仑谪仙派门下。”
说到这里,白衣女子顿了顿,再次开口:“凡我昆仑弟子,仙不可辱,神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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