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子一把抱住习风,放声哭起来:“习大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正好她将习风身子扳起来,胸腹弯曲之后使这口气得以通畅,习风呼地终于吸进出一口气,喘着气道:“我不会死的,怎么都要把你救出去。”
雁子破涕而笑,情不自禁的把他抱紧了。可是瞬间发觉这样不好,腾地脸红了,马上把他推开。习风等于直接推倒在地上,咕咚一声摔的挺狠,哎呦大叫一声。雁子慌忙问道:“没事吧?”
“没事,我挺的住!”习风一副苦瓜脸,任谁都看出来肯定有事。
魔灵蜂巢和黑狐合体变为灯芯,十八盏灯笼又合二为一,终于变成一盏真正的人皮灯笼。这下老耿他们又全都惊呆,除了周美凤这二货之外,一个个呆若木鸡,全身不住发抖。尽管魔灵蜂巢在老耿一家长期守护下,渊源颇深,可是一旦化为灯芯,那就变得极为邪恶,不念旧情了。
原本他们就是鬼奴,无法控制这个恶魔,此刻就更难约束了。要说能够说得上话的,只有周老板一人,因为他早在魔灵蜂巢和人皮灯笼上做了大量法事,与它们神魂结为一体。此刻他已经灰飞烟灭,连块像样的尸骨都能找到,这盏刚出世的人皮灯笼,于是不受任何人控制,恐怕要杀光所有人。
周美凤虽然有点大条,但毕竟也不傻,看出情况不对,问对面的黑袍客:“人皮灯笼怎么少了十七个,魔灵蜂巢又哪里去了?”
黑袍客把帽檐往下一摘,露出一张生满虬髯的紫堂脸,恐惧的说:“这才是真正的人皮灯笼,你爷爷所说的要杀光所有人,就是它了。”
周美凤明白咋回事了,瞪眼嚷道:“人皮灯笼向来归你管,你就没点办法搞定它?”
“搞定个屁!”黑袍客瞪眼骂道,“你爷爷都不一定能搞的定,我算老几?”
“草,你知道你不算老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周美凤急了,粗话都爆出来了。
“你们别吵了!”老苗大喝一声,“目前人皮灯笼刚刚形成,还处于虚弱之中,我们先别忙着吵架,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只不过,咱们谁都别再想着阴谁了。”
老耿苦笑道:“想逃?就算我们逃出天心山,也逃不出黑戈壁,人皮灯笼会随时追过来把我们吸成人干的!”
他们这一吵,倒是把王林吵醒了,这小子睁开眼感觉头痛欲裂,跟宿酒刚醒时那样难受。竖起脑袋见雁子抱着习风,不由就是一愣。起初还以为看错了,揉揉眼睛,发现没错,歪着脑袋嚷叫:“喂,你们也太伤风败俗了,习风,我要把这事告诉沈冰!”
他这一嗓子,吓得雁子赶紧再次松手,又把习风丢在地上了。习风这才刚刚缓过劲,真是倒霉催的,再狠狠摔了一次,差点没痛晕过去。
“咦,魔灵蜂巢呢?”王林抬头发现大殿内只剩下一盏人皮灯笼,周老板不见了,其它灯笼和魔灵蜂巢也不见影踪,感到无比奇怪。
习风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说:“你试试再进一次冥海。”
王林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干,刚才差点丢了小命!”
“周老板已经死了,没人从中作梗了,你快进去试试,不然等人皮灯笼有了精神,就杀不死它了!”习风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人皮灯笼此刻飘悬在殿门内,灯光看起来并不明亮,像一头刚刚苏醒的狮子,还没完全醒过神,一旦精神了,那大家只有等死的份儿。
王林撇撇嘴,闭眼念咒,胸口猛地一沉,进不了冥海了。刚才那下,让他百脉受损,别说元气了,以后想恢复到原来境界,那也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修炼和调养。他苦着脸把眼睁开,跟习风耸耸肩,表示进不去。
习风一闭眼,心说完了。雁子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轻轻推了下习风说:“咱们不是还有只金盒子吗?那个东西是否跟魔灵蜂巢有关?”
一语点醒梦中人,习风立马睁开眼,瞅着脸上红晕未退的雁子,呆呆陷入沉思中。雁子被他瞧的不好意思,心说他怎么这么盯着人家啊?
习风沉思之际,老耿他们也暂时化敌为友,聚在一块商量对策。老耿知道雁子身上有宝物,或许能够对付人皮灯笼。可是他们之间的仇恨,怕是上前开口话没说清楚,就会吃了雁子的闭门羹,说不定雁子气急之下,还会跟他动手。
但老杂碎这会儿心思镇定下来,就想明白了眼前的局势,跟其他人小声说道:“习风这个人肯定有办法抵挡一阵子,客栈里不是还有十几匹快马吗?咱们抓紧回去骑了快马,只要能跑出黑戈壁,就有机会活命了。”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这才都反应过来,有人做炮灰,自己干嘛还傻了吧唧留在这儿等死呢?以习风的本事,说不定能让人皮灯笼受到重创,在他们逃出黑戈壁之前,那便追不上了。他们各自点点头,悄无声息的往台阶下走过去。
可是他们想错了,刚走到台阶前,就听到“轰”一声大响,台下燃起熊熊大火,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坑。热浪阵阵袭来,瞬间烧焦了他们头发和眉毛,吓得全都抱头逃了回来。人皮灯笼别看还在虚弱期,那也是不容任何人离开的。别的本事没有,烧把火切断唯一的通道,这还是能做到的。
习风、王林和雁子同时抬头看向台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时候躺在不远处的铁心棉居然醒了,吃力的朝他们爬过来,问道:“人皮灯笼是不是形成了?”
习风和王林各自点头,不过习风的眼神很冷漠,并且充满了警惕。铁心棉爬到他们跟前,呼呼不住粗喘,跟习风和王林一笑,尽管脸色挺苍白,这一笑也显得十分妩媚,勾人心魄。哪知这是笑里藏刀,右手闪电般的伸出去,挺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向雁子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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