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苏家那边自然很快就知道了,白绣绣前两天就回了苏望亭那,知道白绣绣回来后,一开始苏望亭是很高兴的,不过等后来知道是张继仁出事了,她才赶回来时。
苏望亭一想到姑父那边,好心情就淡了几分。
看出苏望亭的情绪,白绣绣安抚道:“我们这边该扔的东西都扔了,该做的事情咱们也做了,你手上还有重要项目,上面是不可能这个时候动你的。”
话是这么说,只是苏望亭想到,张继仁之前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最后却因为一封信全都白费了,这么一想,心里头就有些说不出的恐惧。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什么而白费了这一番功夫。
只是看着妻子的目光,他又说不出什么担心的话,只能勉强笑了笑,“我知道,我不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是该担心的,还是担心。
白绣绣叹了口气,说起张继仁的事情,其实她也觉得可惜,不过转念想到,哪怕那封信没有被找到,其实张继仁也是会有可能被下放的,他不像是苏望亭,手里头有重要的项目,单单一个海外留学,就有千百种办法让他进去了。
现在被安排到了金安乡,已经算是不错了。
至少不是前世那个地方,当时张继仁熬下去了,终于等到被放了出来,可是他的身子也差不多废了,出来的时候瘦的不成模样,身上还一堆的毛病,没多久就还是生病走了。
这都是从那农场里得的病。
现在的话,不管如何,这个农场离自己近了,情况不算是那么的恶劣。
白绣绣第二日抽了空又去了一趟,到苏佩君家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还有劝慰的声音,似乎苏景荣和曹娥仪也在。
她敲了敲门。
很快有人来开了门。
一看是曹娥仪,白绣绣赶紧问了里面的情况。
曹娥仪往里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小声道:“你姑父要离婚,你姑姑不肯,一定要跟着他一起去农场,这会儿正闹着呢。”
这事情一出之后,苏佩君的几个孩子,都打电话回了家,叫苏
佩君赶紧和张继仁离婚,她们也打算和父亲断绝关系。
话说起来难听是难听,可是目前也只能这样,要不然就得跟着父亲一起去乡下受苦。
他们几个知道这事情后,就写了断绝书,让人寄过来。
苏佩君气得要死,骂了几个孩子一顿,等到曹娥仪和苏景荣来之后,就一直在骂几个孩子没良心。
“我和继仁,养他们长大,花了多少的功夫,多少的精力,把他们培养到现在,终于算是长大成才了,可是他们就是这么回馈我们的?她们断绝关系我是能理解的,毕竟都有自己的家庭,可是为什么非要让我也离婚,这不是让继仁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么,可是他根本没做错什么啊。”
曹娥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作为母亲是能理解孩子们的做法的,她们也是担心苏佩君的身体,这么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跟着张继仁去受罪,这去了能有个什么呢,吃苦头的还不是自己么。
可是看着苏佩君的样子,显然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张继仁去农场了。
不过这边苏佩君吐槽着,那边张继仁就出现了,说了一句,“佩君,孩子们说得对,你不能跟着我去农场,你的身体本身就弱,咱们不如离婚吧。”
离了婚,孩子们都归苏佩君那边,至少这样,可以保全她们不受苦。
张继仁想得清楚明白,自己一个人去农场,远好过带上苏佩君,他不想苏佩君跟着自己受委屈。
听到这话,苏佩君当场就蒙了,等反应过来,死活不同意,“继仁,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夫妻,感情上又没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我不离,要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是苏佩君打定了主意想的。
不过张继仁却是道:“这个婚是必须要离的,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和上面这么申请,农场我不会带你去,我自己去就够了。”
就因为这事情,两人到现在都还在闹不愉快,闹别扭。
明明张继仁都要走了,可是两人却是到现在都没有坐下来,好好的吃过一顿饭。
白绣绣知道了这
个情况后,想了想,找了苏佩君单独说话。
看着眼前的苏佩君,白绣绣尝试从理性的角度出发,“姑姑,我知道你不愿意和姑父离婚,只是目前这个情况,我觉得你们还是先离婚的好。”
一听这话,苏佩君瞪大了眼睛,脸色顿时不悦了几分,“连你也要我们离婚?你要是来做这件事情的说客,那不用说了,我不会听的。”
“姑姑,你听我解释,”白绣绣说了目前的情况,“现在你还有的选择,姑父出了事情后,你们这边撇清楚关系,你们就不会被姑父那边连累,这是有好处的,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但是咱们还是要理智一点,姑姑,你跟着姑父进去农场后,除了受苦受委屈之外,你还能得到什么呢?还不如你在外面,姑父在里面的好,这样平日里探访,你也能偶尔去给姑父送点吃的穿的睡得,总好过让他在里面受苦受累的好,至少外面还有个惦记他的人,会为了他吃穿用度所担心,外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也可以告诉姑父,让他做好打算,你说是不是?”
“要是你跟着姑父进去了,那就不一样了,你们两个要受一样的苦,却没有人给你们送温暖,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姑姑这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什么样的情况是最好的。”
这个情况,自然是从理想角度去考虑,不过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苏佩君的面色从一开始不愿意听,到现在的越听越认真,其实也是她听进去了。
半晌后。
苏佩君抿了抿唇,点下了头,“是我误会你了绣绣,你说的没错,理性一点,我在外面的确是能为继仁做更多的事情。”
只是刚开始,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张继仁就要走的事情。
现在听了白绣绣的话,苏佩君恍然大悟,心中虽然也就难过张继仁就要走了,可是她比起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后,要能接受一些了。
曹娥仪和苏景荣在外面等了会儿,也不知道白绣绣和苏佩君说了什么,等苏佩君一出来,就同意了和张继仁离婚的事情。
两人都有些诧异。
虽然想要问什么,但是还是忍耐住了,目
前先让两人成功离婚最重要。
苏佩君和张继仁很快办理了离婚手续。
看着离婚的证件,苏佩君虽然知道两人不过是解除了法律关系,而不是感情破裂,但她还是难过的大哭了一场。
张继仁叹着气,只是把手放在了苏佩君的肩头,两人相顾无言,却又好像在传递着某种力量一般。
他是晚上走的。
东西能收拾的不多,毕竟过去是受苦的,不是享福的。
走的时候,苏佩君一直看着越走越远的张继仁,心里头的难受无法用言语形容,等到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张继仁了,她才收回了视线。
看苏佩君如此,白绣绣道:“姑姑,你别太担心,姑父现在去的金安乡,离我工作的地点不算远,那边农场还好一些,我要是有机会,能照顾一些,自然是会照顾的。”
听到这话,苏佩君心里勉强得到了安慰,她紧握着白绣绣,低声道:“那就……麻烦你了,等这边风声好一些了,姑姑就下乡来看你。”
“成。”白绣绣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给了个肯定。
等回去的时候,苏望亭一直没有吭声,大概是那一幕有些刺痛他了,一路上他都很难受,回了家后,白绣绣看时间也很晚了,进房间坐在了床上,打算休息了。
而苏望亭跟着进来后,就单膝跪在了白绣绣的面前。
她一愣。
下一秒看到苏望亭将脸埋进了她的手掌心里,声音闷闷的传来,“绣绣,我好害怕。”
害怕有那么一天。
他进去了,两人只能被迫离婚。
若是以往,他绝对是不愿意离婚的,但是到了那个份上,他真的会想要让白绣绣陪着自己一起受苦么,他心里是不愿意的,那唯一的选择就是和白绣绣离婚。
离婚这两个字,是苏望亭最不愿意触及到的存在。
可是现在看到苏佩君和张继仁的情况,苏望亭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定也会有那么一天。
听到这话,白绣绣的心有些疼痛,她抚摸着他的脑袋,安抚道:“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不用担心这些,
你的项目还需要你,没了你,这个项目至少要缓好几年,才能找到新的人来替代你的位置去做这个,上面批了那么多的钱下来,要是这么一来,那需要花费的钱就更多了,目前这个情况,绝对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最重要的是,苏望亭现在做的也足够好,不会叫人抓住任何的把柄。
家里出的事情,更是让苏望亭明白,什么叫做谨言慎行,不止是他变了,其实四周围的人都开始变了,环境这么恶劣,可能一句随意的话,都能让你进去,大家怎么可能还会跟别人说更多呢。
大家开始变得冷漠了。
见面的时候,顶多就是点点头,其余的一句话都不说了。
说多错多,大家只想要保命。
苏望亭环住了白绣绣的腰,抬眸看向她,低声道:“我不想要和你离婚,我想要和你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可是我想,如果我是姑父,碰到那种情况,我也是会要和你离婚的,我不想你跟我一起受苦。”
“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足够了,望亭,嫁给了你以后,我也没有想过离婚两个字,日子是要咱们共同去过出来的,只要咱们积极点,努力向上,我们一定能够把这个日子过好的。”
白绣绣坚信。
看着苏望亭似乎还有什么的担心,想要说出来,白绣绣索性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嘴。
害怕变成了热情,苏望亭反客为主,将白绣绣压在了床下,两人仿佛像是大海中孤单的两条鱼,在碰到之后,互相结伴而行。
谁也离不开谁。
嬉笑、打闹着。
不知道苏望亭是从哪里来的精力,一直到了早上天微微亮,才终于放过了已经昏睡过去的白绣绣。
而白绣绣其实本来只是想要安抚安抚苏望亭的,可没想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这样,在这个过程中,她都根本抗拒不了苏望亭,而对方后面到底跟自己几次,她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后面太累,她睡过去之前,苏望亭还在辛勤耕耘。
大概是太害怕会失去了。
苏望亭就像是
要把白绣绣揉进身体里一般,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白绣绣醒来,只觉得自己浑身疼痛,像是要散了架一般,她整个人都累的起不了,想到这一切是拜谁所赐,她有些生气了起来,忍不住踹了一脚一旁睡得很沉的苏望亭。
今天苏望亭休息。
下午还得送白绣绣去火车站。
他到了早上才休息的,没成想这不到中午,就被人给踹醒了。
白绣绣那力气,当然算不得什么,这一脚踹过来,一点都不叫苏望亭觉得疼,反而在白绣绣打算踹自己第二脚的时候,他随手就捞住了她的脚。
苏望亭一脸餍足,凑过去就亲了一口白绣绣,心情显然跟昨天比起来,完全不一样了,他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白绣绣,眼底里是淡淡的笑意,道:“醒了?”
“不知羞!”白绣绣一动弹就难受的不行,更是起了些小孩子脾气,“你这个人一点都不知道节制,早知道昨天我就不该理你。”
昨天看苏望亭那么难受,白绣绣才想要安慰安慰他的,可没想到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苏望亭笑得跟偷了腥的鱼儿一样,搂着白绣绣就不肯松手,“媳妇,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马上就要走了,我当然要来个够本了,要不然的话,下一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见白绣绣还要发飙,苏望亭赶紧啄了她一口,然后起了身,“我去给你打点水,帮你擦擦,热敷一下,肯定会舒服一些的。”
没等人回话,苏望亭就已经下了床。
看他这样,白绣绣是觉得既是好笑,又是无奈,想到自己下午就要走了,白绣绣也就不跟苏望亭计较什么了,就当让他尽兴了算了。
胡伯仲知道白绣绣回来,午饭过后就找上了门。
他有收到刘茹的信,讲述了那边的悲惨情况,他是心急如焚,这会儿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听白绣绣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到白绣绣的时候,胡伯仲一开口就是,“分配的屋子里真的连一个厕所都没有?那多麻烦啊,还要她自己去倒?她能行么,用水水龙头都没有,要自己去挑水么?她哪里
受过这样的苦啊。”
听到胡伯仲的话,苏望亭也有些诧异,立马看向了白绣绣,“伯仲说的都是真的?”
这些情况,白绣绣可是从来没有在信里和自己说到过的。
他没有去乡下生活,当然不知道乡下是什么样的,也不会考虑的这么仔细,把这些方面都想进去。
白绣绣点点头,把事情尽量往好的方面说,“不过分到的房子蛮大的,邻居也算是热情,挑水也很近,其他的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到乡下本来就不是去享福的,是去做事的,你们就别操这个心了,该解决的我们都解决了。”
不过从刘茹愿意和胡伯仲分享这些事情上,白绣绣知道,胡伯仲是真的对刘茹挺好的,要不然刘茹不会这么信任他。
想到这些,白绣绣是真心替刘茹高兴。
走之前,胡伯仲还让白绣绣带了东西给刘茹,心里只恨不得立马飞奔过去见媳妇,可是没办法,她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苏望亭拉着白绣绣的手,看着媳妇又要走了,心情怅然的很,他道:“等我空了,我就来看你,有些事情还是男人在身边好一些,到时候我来了,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我来做。”
看着眼前的苏望亭,白绣绣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这个丈夫,变了好多好多。
两人的距离仿佛也更近了一步。
白绣绣点了点头,上了火车。
大半夜的,白绣绣才到了家。
第二天把胡伯仲给的东西送了过去,刘茹看到这一堆吃的,顿时是哭笑不得。
“他还怕我在乡下吃不饱么?”
白绣绣知道刘茹心里高兴的很,便笑眯眯道:“得了,有这么个丈夫,你就偷着笑吧,胡伯仲对你是真好。”
这倒是。
刘茹心里清楚。
知道胡伯仲对自己是怎么样的,笑容也就越发的甜蜜了起来。
白绣绣问了这几天自己不在的情况。
别的倒没什么,刘茹仔细想了想,就道:“就是你那个三姐夫,总是来找你,问你的情况,我随便回了几句,给打发掉了。”
余伟民?
白绣绣对余伟民没有什么好印象,若是只说他靠着自己的努力,从农村考上大学,那她是欣赏的,只是这个人,想要的还太多了。
连刘茹都看出来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开了口:“绣绣,不是我要说苏家人的坏话,我觉得你这个三姐夫,人品不太行。”
从白绣绣到了这边来之后,这个余伟民就好像有了靠山一样,在外面就说自己是卫生学校校长的三姐夫,那这个安岩镇就这么点大,余伟民说上两句后,就全都知道了。
白绣绣是上面安排下来的,那关系肯定不一般,余伟民有了这么个靠山,在安岩镇的日子,总是能过得舒服一些。
这些事情刘茹知道后,替白绣绣有些不高兴,万一以后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别人看来,那白绣绣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听到刘茹的话,白绣绣嗯了一声,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余伟民。
嘴巴长在对方的嘴上,余伟民要说什么,她还确实是没办法去解释什么,更何况余伟民说自己是她的三姐夫,这也是事实。
白绣绣只道:“别去理他就成。”
六月份一到。
天气开始变得炎热了起来。
白绣绣这边也是越来越忙碌,赤脚医生的计划就在上面,而她没记错的话,六月下旬,这个时间点,上面就会有领导的指示下来了,刚好和她这个在做的,不谋而合。
等那时候在做这些事情,就能更方便一些了。
她要趁早做好准备。
每个人都要写教案,白绣绣都是要看过的,大家一个比一个忙。
不过在这期间。
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
白凤珠那边寄了一封信给她,这让白绣绣有些诧异,现在白善平在白家村继续做医生,而白昌栋又是在学校里,白凤珠是不会写字的,那这封信是谁写的?
白绣绣拆开后一看,字迹很陌生,看不出是谁写的,不过等看完内容后,白绣绣抿了抿唇,打算去一趟县城。
刘茹看她这样,问了一句,“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不是南城,是我大姐那边。”白
绣绣解释了一句。
倒也不是白凤珠出事了,是林师傅那边写的求助。
先前林师傅帮了白绣绣忙,这个人情白绣绣一直记得,大家都是这样,你帮我我帮你的,这日子才会好起来,在外面就是需要朋友的,多交朋友肯定没错。
现在人主动提出了要她帮忙,白绣绣不去一趟,自然不像回事。
白绣绣想了想道:“我周末去一趟吧,到时候礼拜一回来,这边你稍微帮我看着点。”
“行啊,反正卫生学校也上轨道了,这边你离开几天也没事,而且周末本来就放假,”刘茹不觉得有什么,顶多就是周末如果有事情的话,她来做罢了,“不过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大姐不是离婚了么?”
这件事情刘茹也知道一些。
听说白凤珠的前夫,那个卢方刚竟然家暴,气得刘茹不行,一口一个觉得离婚好。
她们从大学出来,受到了很多的教育,思想上面自然也会开放不少,知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那都是有人权的,夫妻之间不能出轨,不能有外遇,不然那算个什么。
因此,别人听起来可能觉得家暴能忍忍,但是刘茹就觉得那是绝对不行的。
万一以后被打死了怎么办。
刘茹还以为是卢方刚又来找白凤珠了。
白绣绣摇摇头,“不是我大姐的事情。”
一时半会的,白绣绣解释不清,就稍微把之前白凤珠离婚后,怎么找工作的事情和刘茹说了说,又把林师傅的事情说了说。
刘茹终于明白了。
她点点头,“那你得去,人家帮了忙,现在想要你帮忙,咱们是得帮的。”
白绣绣也是这么想的。
等到周五,她就坐车去了县城。
这边离县城不远,坐招手车过去就成。
白绣绣一到县城,就去了国营饭店,前台依旧是白凤珠,听到声音一抬眸,就看到了白绣绣,她眼睛一亮,赶紧喊了人。
“绣绣,你来了。”
自从白善平回了乡下后,白凤珠在这边就一个人了,要不是林师傅和林师傅的妻子,时不时的照顾她,叫她去家里吃饭什么的,有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