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不认识我姑妈就算了,”
心中暗暗瞧不起任婷婷的秋生,也没再听她解释,
弯下腰,从柜台里,拿出了几款最贵最上乘的胭脂水粉,
反正以这个‘妓女’的长相和身材,想必也不会嫌贵才对。
“呵呵,你看看这几款香水,都是很配你的气质的,”
一脸笑容的秋生,深得他姑妈的真传,
很快就换上了专业销售的表情,开始热心的介绍起产品...,
“嗯,没想到镇子里,竟然也有省城卖的牌子,嘻嘻,”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的啊?”
一边介绍着产品,秋生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有意无意开始旁敲侧击聊起了闲话,
就像是一个八卦的‘妇女之友’一样。
“你是说,‘学’这个呀?”
“呃,‘学’跟‘做’意思一样,呵呵。”
误会的根源,就是好事之人,总是坚信自己的猜测,
不管对方如何表现,他却总能自圆其说。
“哦,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妈就开始教我了。”
以为销售员脑袋不正常的任婷婷,也没有觉得他这样的用词,有什么不对劲,
反而是一脸无所谓的开口接上了这个话题,
“什么,你妈教你的?”
“是啊,可惜她过世的太早,我只好到省城去‘学’了,哇,这个颜色好好看呀,你觉得呢?”
啊...,
“对了,你今年多大啊?”
“呃,十八岁喽!”
心思单纯的任婷婷,也没有多想,开口就是回答了售货员的疑问,
而秋生此时已经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观尽毁,竟然还有亲妈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妓院做皮肉生意的?
这样算起来,岂不是从12岁做到现在,6年了啊!
“呃,姑娘,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要‘做’到哪一天?”
试图拯救一只迷途的小羔羊,秋生不忍如此佳人,深陷泥潭继续沉沦下去,
“没有,如果我能活到80岁的话,我还会继续‘做’下去的!”
任婷婷已经逐渐被秋生带偏,
名词和动词,最终也是混为了一谈!
“啊,你不是让人强迫的?”
“哎呀,这种事要讲兴趣的,怎么会强迫呢!而且是女孩子都会喜欢的,呵呵!”
完了,完了,
“那你,想没想过哪一天不干了呢?”
“没有,我打算将我在省城学到的东西,传授给这儿的女孩子,她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你自己开心就行了,千万不要再教坏别人!”
“呜,你的思想也太落后了吧?”
“这不是思想落后在,这是道德问题,今天到此为止,我不做你的生意了,请你回对面的...!”
噗嗤,
牛头不对马嘴,真亏这两个人还能聊到现在,
罗文终于是听不下去,开口笑出了声,
“哎,阿文,你都听到她说什么了,你怎么还笑得出口?”
笑声,阿文?
任婷婷半是委屈,半是懵懂的转过身,才发现窗边的位置,竟然还坐着一个男人,
一个剑眉星目,眼神清澈,相貌比起售货员更加俊朗的青年,
“师兄,你怎么不仔细问问这位姑娘,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罗文在秋生脱口而出‘怡红院’三个字前面,出声打断了他,
同时从高脚椅上起身走到了柜台前面,看着一脸娇羞,脸蛋红扑扑的任婷婷,
呃,这个小姑娘是怎么了?
不会是秋生说话太重,把她吓到了吧?
“姑娘别生气,我师兄不是有意不卖你东西的,他肯定是误会了!”
嘤,
“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学化妆的,所以想要来买一些胭脂水粉,然后去教我的朋友。对了,你为什么要叫他师兄啊?”
任婷婷明显是对罗文产生了兴趣,心中的不忿和委屈,此时早就抛诸脑后了。
“什么,你是学化妆的,那你刚刚怎么不说明情况,我还以为你是....呃,呵呵,没什么没什么,误会,都是误会!”
咯吱,
“误会,什么误会啊?”
一个丧气十足,五官皱在一起的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
呃?
“婷婷,你怎么在这里呀?”
呵呵,犹如春风化雨,文才那张老脸,现在却如鲜花绽放一般,露出了讨好而又兴奋的开心表情,
“师兄!”
师兄?
“你们...,你们都是九叔的徒弟?”
哎呀,
前面她还作弄了九叔和这个文才,现在又和秋生话不投机,
但是罗文反倒是彬彬有礼,而且温文尔雅,
任婷婷之前有关封建迷信的看法,此时又有了新的变化,
“哼,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找我爸爸,”
小女孩的心思,最好是不要去猜,反正也猜不透,
任婷婷跺了跺脚,眼神奇怪的深深看了一眼罗文,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而一脸莫名其妙的文才,还有悔之晚矣的秋生,
则是‘哦’的一声,脸色不善的看向了‘小师弟’罗文,
“阿文,先说好了啊,我是最先认识婷婷的,我是大师兄,你可得让着我!”
“师兄,你这可就说得不对了,爱情这个东西,你怎么能用先来后到,师兄师弟的身份来压我们呢?公平竞争,阿文,哦?”
呃?
“我觉得你们都有机会,我看好你们。对了师兄,师伯和任老爷的事谈完了,他人呢?”
罗文在这个世界,只会停留三年,
而且才18岁的任婷婷,虽然很是可爱漂亮,但是也太小了,
罗文可不忍心对小女孩下手,再说,她也不是自己的菜啊?
“哦,师父就在后面,三天后我们就要去给任老太爷起棺迁葬了!”
“咦,那我三天之后,不就又可以看到婷婷了,不行,我得趁现在好好去街上买上两套新衣服才行。”
“哎,师兄,你等等我呀,我和你一起去!”
唰,
罗文站在水粉店,看着两个师兄为爱痴狂,撒开腿就往外跑,
等会,好像哪里不对,“师兄,看店,我不会卖东西啊!”
唉,等罗文跑到店门口,
除了看见一头雾水的九叔,两个师兄早就看不到人影了。
“爸爸,你怎么不说九叔有三个徒弟,害我今天糗大了,还作弄他老人家,”
任婷婷摇晃着任发的手臂,嘴里说着不依,
而视宝贝女儿如掌上明珠的任老爷,哪里又看不出,一定是刚刚在水粉店里发生了什么,
不然前面还对九叔不屑一顾的女儿,怎么这个时候,突然一副小女儿状的表现呢?
“不对啊,我只听说九叔有两个不成器的徒弟,什么时候变成三个了呢?”
“啊,那刚刚,我明明听...,哼,爸爸你坏,我不理你了!”
“呵呵,好好好,我不逗你了,九叔确实只有两个徒弟,另外一个估计是九叔的师侄,听说是前不久从外地来投奔九叔的,怎么,你刚刚碰到他了!”
任发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但是行商多年,当然是找人打探过蓝田镇,谁是最适合起棺迁葬的人选,
而对于‘罗文’,他其实也是听手下提起过,
说九叔这个师侄,为人很是温和,而且来历很是神秘,
一身本事好像并不弱于九叔,只是平时很少跟外人打交道罢了!
至于为什么说罗文可以和九叔相提并论,
还不是因为,罗文在义庄的表现,和文才,秋生一对比,
哪一个去过的人,没有好打听的习惯呢?
可是要让任发,接受自己的女儿去选择一个‘道士’,
他肯定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必须再找人仔细调查一下,
知己知彼,才能想出好对策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