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来到了医院做卧底,顶替了死者孙美的工作,负责坐班在护士站接电话,给病人分配病房……
“我去,经过我这几天我打探和八卦。终于弄明白了死者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这天我才到医院小苏便把我拉倒无人的地方和我小声嘟囔。
我先把我父亲的早饭送进病房后就跑出去和小苏继续八卦了。
小苏说:“死者负责给病人分配病房的工作,在走廊里睡加床的病人都得排号,不管你病情多严重,都得等到有出院的腾出病房了才能往病房里搬。有的患者病症轻的或者直接想进病房的就得死者送红包,送了红包后死者便会给安排病房。”
我听小苏说完后问:“那不送的呢?”
小苏骂了我一声傻,说:“不送的?不送的就继续睡走廊呗,听说前阵子有个病人是急救送过来的重症,得进病房插心电监控才行。就因为家属没有给死者送红包,导致病人最后在走廊里打了一天点滴后,猝死。而且这种情况发生过几次,但院方还没做出什么解释。”
我听了后沉思一会说:“这不就是明着受贿么?呵呵。如果按你所说的话,那么死者生前应该得罪的很多人啊。会不会是以前猝死的病人家属刻意报复,又或者是出了个病房判官专门替天行道?”
我说完后就看着小苏,小苏也看着我,我俩就这样对视着,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小苏说:“你是不是又想利用我来钓鱼?”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嗯哼,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honey。”
小苏瞪了我一眼后开始给队长打电话,汇报我俩的最新计划:让小苏变成以前死者的那种工作模式和态度,把凶手引出来,当然了真有重病的话小苏表演完后由院方另行安排患者,而小苏所收的红包当然也是由院方安排人返给家属的……
队长同意了我俩的提议后,我与小苏找来院长把我俩的意思说明,第二天小苏开始了和死者一样的工作态度。就在小苏开始效仿死者的做法时,我也没事总在走廊内来回走动,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小苏很快凭着她明目张胆收红包替病人弄病房的工作态度在医院里传出了名声,成了现在整个医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辣手护士……
这天一早,我在医院走廊看到医院的送饭工推着饭车给病人送提前订好的饭菜。走廊内取饭的病人家属乱哄哄的围在饭车前和送饭工报着自己的床号,不一会送饭工便把这层病房里订的饭菜送完了。
我见送饭工发完了饭菜并没有离开病房,他将饭车推到了走廊一处宽敞的地方后,从饭车里取出了一袋小米粥和一个馒头,还有一包咸菜。他提着手里的东西直接走到了走廊内的一个病床前,病床上躺着一位年过六十的老妇人,看着身体极其衰弱。
送饭工将老人扶起坐好,将吃食为老人摆好,然而这看着比较温情的一幕却被小苏破嗓门子的一声嚎叫打破了。
小苏在护士站里对着一位患者家属吼道:“墨迹什么墨迹,说多少次了没有床位。慢慢排着。”
那名患者家属苦苦哀求着小苏说:“拜托了护士,您帮帮忙,我们这是急救的,脑梗。”
小苏用尖酸刻薄的嘴脸说:“我给你想想办法吧,你自己也想想,一个小时后告诉我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小苏对着患者家属说完后又对着送饭工喊到:“唉,我说,你这饭送完没,送完赶紧走,你这饭车太占地方了。”
送饭工听了后立刻起身去将饭车再挪个地方,不料他起身时将老人床边放着的还没打开包装袋的馒头刮在了地上。我见老人想要自己弯腰去拣地上的馒头,我立刻跑过去帮老人把馒头拣起来。
这时送饭工挪好了饭车回来,见我在喂老人吃饭,冲着我说:“谢谢你啊,小伙子。这位是我母亲。”
我看送饭工回来了便他点头微笑说:“你也挺不容易的,又忙着工作还得照顾老人。我正好也在这护理我爸,我帮你喂吧,你忙你的。”
那送饭工年龄大概四十左右,一脸憨厚,冲了我点了点头道谢后便推着饭车走了。
喂完了老人后便我回了病房,不多时我微信上小苏说:“怎么样?刚才姐的演技怎么样?”
“本色出演吧,和你挺像的。”
“你今天看到那个送饭工也可怜的,一个人靠着在医院当临时工养活双亲。他父母又是常年卧病得靠着他的工资维持日常吃药,他父亲几个月前就是因为没钱给死者送红包,他都给死者下跪了,一直苦苦哀求死者却还是没住到病房里。最后猝死在走廊里。”
“哦,那是挺可怜的。”
与小苏闲侃完了,她开始继续扮演着败类护士,我则继续泡在我父亲的病房里等待着下班。
泡了一天,终于熬到了医院白夜班交岗的时间,总算可以下班了。我在电梯间等着小苏换好衣服下班,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她出来。我有点不耐烦的打她手机,怪了,怎么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我的直觉告诉我小苏一定出了什么事,因为我根本没有看见她从科室走出来。想到这里我立刻奔向科室病房内,我跑向病房的走廊内正好赶上送饭工推了个病床车捂好棉被从病房往电梯口去。他冲着我点头微笑,我将门口的地方给他让开了,让他推车离开了走廊。
可仅仅在他离开后的三十几秒时间内,我看到了送饭工的母亲还躺在走廊的病床上时,我立刻返身追赶他,我看到他已经进了电梯,电梯显示器上显示他按了直达,我见电梯门马上要关闭时立刻冲了进去。
冲进了电梯内,送饭工有点抱歉的对着我说:“不好意思啊,我这是按了直达负二层的。我合计推我妈活动活动。”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杀死死者孙护士的吧?你利用护士白夜班交岗的空档将她迷晕后放倒在病床车捂好,等你母亲吃完饭了你把被害人推到无人的地方勒死,之后再回到病房内把尸体弄进开水间里。”
电梯还在下降,送饭工眼里闪过一丝慌张说:“小伙子你说什么呢?”
我一边用手拉开病床车的棉被一边说:“警察。”被子开打了,正是小苏,我看着小苏已经有些要微醒的迹象,看来迷药下的不是太重。
此时电梯已经到了底层,电梯门打开,我将小苏推了出来。
我望着疑犯说:“自首吧,我会替你母亲找个好点的敬老院,告诉老人你出国打工了。”
送饭工看了我一眼说:“我爸,几个月前住院。急救,需要插心监。可是那护士竟然管我要五千块钱红包钱,还告诉我说带心监的病房正常房费则比普通病房每天贵五百块。我这五千红包给她的话,她说保我不花额外的病房费,她给借我设备帮我插。还可以给我搞到好的药。”
我听完后沉默了,我平复一下心情对他说:“后来你父亲没有插上心监,猝死在走廊内无人知道,所以你想报复?你认为是死者害死你父亲?”
送饭工叹了口气对我说:“我父母都是农村人,种了一辈子地,也没个医保啥的。我自己靠着在医院送饭当临时工维持着二老的开销。穷人住不起院,呵呵,医院说的救死扶伤都是空话,就连调个病房都得给红包,我没有多余的钱了,我父亲得不到监护和治疗最后猝死在走廊里都是我第二天早上送饭时才发现的。就是因为有这样护士和这样的制度才害死我爸的,所以我必须替天行道。让她为我父亲忏悔。”
我在听送饭工讲述自己父亲的死因时猛抽小苏的脸,终于把她打醒了。小苏醒后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中也是明白了几分。
我对着送饭工说:“也许现在医院有些不合理的规章制度,医疗队伍中也确实有一些害群之马。但轮不到你来动用私刑,这个国家是法纪的。自首吧,我带你见你母亲最后一面,她的事以后我会安排。”
我带着送饭工去见他母亲一面,小苏则联系了队长,让他带人赶到医院,等送饭工与母亲告别后直接将他带走。
案子结束了,小苏和我说:“现在我想不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病房判官?我觉得死者孙美似乎比凶手送饭工更像病房判官,呵呵。”
我听了小苏的话后我无法回答她,我望着医院护士站上的标语:拒收红包,敬请监督。我只希望这不是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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