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游坦之身子逐渐大好,之前被四丐殴打造成的伤势也已经痊愈,便又动了跟虚然学武的心思。
虚然对他心怀歉意,待在小镜湖与萧峰切磋之余左右无事,便亲自指点他的拳脚功夫。
小镜湖边树林之中,游坦之正在打一套掌法,虚然站在一旁观看。
虚然见游坦之出招之时脚步虚浮,招式转换滞涩,腾挪之际气息散乱,不由皱眉连连摇头。
游坦之将家传的南山掌法施展一遍后,微喘地来到虚然面前说道:“虚然大哥,小弟这路《南山掌法》粗浅得紧,还请你指点一二。”
虚然皱眉道:“这路掌法招式虽浅显,但法度严谨,倒也有些可取之处,只是你体质单薄,内功又差,施展出来对付些普通毛贼尚可,但若放在江湖上,却连三流都算不上。”
游坦之听了无比惭愧,他出生名门,却没学到父亲和伯父的半分本事,文不成武不就,且向来不以为意,直到这一年突逢大变,才如梦方醒。
游坦之红着眼向虚然跪下道:“虚然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求求你,求你教我你的武功吧!”
游坦之说着又向虚然磕头,虚然轻轻一拂托住他额头,游坦之便再也磕不下去。
虚然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游兄弟,不是我不愿意教你,只是我一身武功皆习自少林,我破门出寺方丈留我武功已是恩德,我又如何能将少林武功擅自传授?”
游坦之又左右求他,但虚然皆严词拒绝,游坦之见虚然说得庄严肃穆,心知要虚然传授自己武功已是绝无可能,顿时万念俱灰,觉得这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帮助自己,晃悠悠站起身子,面如死灰地转身离去。
虚然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不忍,他的少林武功不能轻传,而《六脉神剑》和《擒龙功》这些绝世神功精奥高深,以游坦之这些微末的修为又怎么练得成?
虚然正思虑时,脑海中突然电光闪过,想起了怀中那本记载着《易筋经》和《神足经》两门神功的册子。
虚然暗道:“这门《易筋经》是少林内功绝学,绝对不能传授给他,但《神足经》却不是少林内功,况且按照本来的剧情这书后来也是被他所得,如今传授给他,倒也未尝不可。”
虚然如此想着,便出声叫住游坦之,游坦之停下脚步,转身一脸疑惑地看着虚然。
虚然道:“游兄弟,我虽然不能教你少林武功,但我有一门源自天竺的瑜伽术,神奇无比,你可愿意学?”
游坦之喜道:“愿意,愿意,小弟愿意。小弟多谢大哥!”
游坦之知道少林源自天竺,以为虚然回心转意,故意这样说来传自己武功,顿时对他好生感激。
虚然当下便教游坦之照着《神足经》中所绘的图形摆出对应姿势,然后又教他图形对应的真气运行路线,虚然以掌贴住他后背,说道:“游兄弟,我现在运真气在你经脉中游-走一个周天,你将这真气运行的路线好生记忆。”
游坦之摆着这奇怪的姿势,脑海中按照虚然所教的行气路线默默存想,不一会儿就感到身体内升起一股极为微弱的暖气,在四肢百骸之中来回游-走,游坦之顿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又接连存想了几次,最后让那股暖气通入小腹。
此后九天中,虚然每日早晚传游坦之两幅图形,这《神足经》功一共有十八副图形,对应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游坦之全部练完之后内力果然增长迅速。
虚然见他内功有了根基之后,又开始教他修习内功最基本的呼吸吐纳和内劲搬运之法。
游坦之经由虚然调教了十多天,内功修为突飞猛进,原来平凡粗浅的招式如今使将出来倒也似模似样,颇具威力。
虚然和萧峰等人不知不觉已经在小镜湖逗留了快一个月,都渐渐有些不耐。
本来虚然救了阿朱之后就打算离开,但却遇上萧峰传授《降龙廿八掌》和《打狗棒法》,跟随萧峰学习和切磋花费了四五天,后来传授游坦之武功又耽搁了十多天,虚然想起阿碧还在江南等自己,又看游坦之武功已经似模似样,便起了离去之念。
萧峰和阿朱见段正淳久久不来,也渐渐失了耐心,开始准备离去,倒是阮星竹舍不得阿朱,又软磨硬泡留了她们四五天,后来见她们去意已决,知道再无法阻挡,便提出要让萧峰和阿朱在这里拜堂成亲,成亲之后便让他们离去。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萧峰携着阿朱的手在虚然的主持下正式拜堂成亲,江湖儿女仪式从简,两人拜过了天地,又向着阮星竹奉茶。
阮星竹热泪盈眶,自己十几年未见的女儿,才找回来几天便嫁给了别人,心中十分感伤,但看萧峰英雄不凡,倒也并不反感,对着萧峰说道:“萧峰,阿朱和阿紫自幼便不在我身边,我对她们照顾不周,你日后务必好生对待阿朱,不可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萧峰点点头,对阿朱郑重说道:“阿朱,我萧峰一介契丹匹夫,能得你垂青嫁我为妻,实在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萧峰今生今世,都要好好守护你身边,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阿朱道:“大哥,阿朱能嫁给你为妻,与你厮守一生,也是高兴得很,不管你以后如何对我,阿朱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
阿紫本来在一旁笑着看热闹,见他们二人说得如此xi吮恩爱,大叫道:“好ròu麻,好ròu麻,这拜堂成亲真是无聊的紧,我以后才不要拜堂成亲呢。”说完便跑了出去找游坦之。
游坦之与阮星竹等人非亲非故,况且萧峰在此,伤势一好便离开这里在附近一户农家借住,这些时日以来阿紫一个人呆着无聊,萧峰和虚然都对她敬而远之,她生性活泼喜闹,不耐烦听姐姐和妈妈絮叨,便常去找游坦之玩耍,她和游坦之年纪相仿,游坦之又一味顺从她,近一个月相处下来两人倒也颇有些交情。
虚然和萧峰等人吃了婚席,萧峰和阿朱都向他敬酒,虚然来者不拒一一饮尽,见他们拜堂成亲心中也迫切想要见到阿碧,便跟他们提出告辞,萧峰和阿朱挽留几句皆被虚然拒绝
虚然道:“萧大哥,萧大嫂,小弟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只可惜小弟身无长物,你们今日成婚也无礼物奉上,他日一定补上,还请萧大哥你们见谅。”
萧峰大手一摆,说道:“贤弟,你这是说得哪里话,你我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相见,你若无事,便来塞外看看我和阿朱,我和阿朱就十分欢喜了。”
虚然微微一笑,表示一定前去看望,又饮了几杯酒便运起轻功离去。
萧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道:“山高水远,虚然兄弟一路珍重!”
游历于武侠世界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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