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清寒至此,她当堂主的不嫌丢人么?
她下去之后,我又有些后悔说话重了。到底我们山上没几个女子,江白素又素得我宠爱,平日一向连句重话也不曾说过,今日无故骂她,也实是我这个教主的不是。过了一阵,气平下来,我就越发觉着不该为了几个不争气的男人伤了心腹爱将的心。不过做教主的,也不好直接向属下道歉,我便叫了开阳堂主也速该来,叫他下山买些女人用的东西给江白素赔礼。
开阳堂主是胡人,生得英俊不说,哄女人更是一把好手,随便一出手便把江白素哄得回嗔转喜。小妮子小脸通红,双眼放光地跑到我面前谢恩,赌咒发誓说一定要给我寻一群绝色美人充实后宫,叫冼冰刃和龙九那两个没规矩的知道知道我魔教家大业大,本座要什么美人没有,容不得他们恃宠而骄。
说得好,真是句句都说到了我心里,真不亏我这些年栽培她。过不多时,她当真从山下拉了一队美人来给我,有男有女,个个温驯美貌,能歌善舞,完全满足了我对美人的一切向往。更重要的是,他们对着我笑的时候没有一个心里想着领路多少钱、买东西多少钱。
这样奢靡腐化的生活我想了多少年,盼了多少年,直到现在才终于能过上……可惜我现在肚子已经显怀了,不敢叫人看见,如若不然现在我也能左拥右抱了。
虽然吃不上,摆着看看也是很好的嘛。我便叫那些人充作侍从,平日替我斟茶倒水、弹琴吹箫,有酒宴之时更可拉出来表演个歌舞。不过我身为一教之主,自也不能为美色所惑,摆着几个美人不过为了赏心悦目,正事却是不能为他们误了的。我每日处理公务、私务之时都不能叫这样的人看着,唯有吃饭放松时叫他们进来服侍一二。
待得又过了近一个月,这肚子已鼓得再也掩饰不住,身上早先将养出来的肌肉也消减许多,越发显得身材不堪入目。我连门也懒殆出,甚至议事也只叫人到屋里来隔着屏风对话,并不再去议事厅。只待我娘发话,便到中原去寻那几个不中用的……说错话,是去收拢各大门派。
我这里数着日子等着往中原去,山下却传来了个大消息——武林盟主冼冰刃带着中原各大门派的人逼近处罗山。莫不是中原的事他忙完了,终于又想起自己是我百里家的儿媳,赶着上门来拜见我娘了?好,很好,今日非得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我便叫人收拾了抬轿子来,换了厚实衣裳,又拿带子将腹部尽量缠平。眼看着不显什么了,才着人抬着我,又带了几个美貌少女充当门面,后跟着天璇、天玑两堂弟子,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地下了处罗山。
到得山下,便见一群各派打扮的人浩浩荡荡将我山门围住,其中不少人满身煞气,看着便是来和我魔教为难的。冼冰刃依旧一身飘然欲仙的白衣,坐在一匹枣红骏马之上,向着我的轿子遥遥叫道:“轿中所坐可是魔教教主百里封疆?”
好大的排场,竟在我面前摆这种威风!我伸手拨开轿帘,吩咐天玑堂主冷归尘替我答话,问他带人闯到处罗山下是为何事。冼冰刃笑了一声,朗声道:“我与教主蒙皇上旨意,如今已成夫妻。你回门之日也不短了,我自然是来接你回家的。”
此言一出,那群武林中人便似受了冲击,许多人身形不稳,甚至有呼喝出声的。看来他带来这群人也未必和他多么齐心。哼,敢说我回门之日不短,他来接我回家……凭什么回他家!我冷冷一笑,也不消冷归尘传话,亲自答道:“你我成亲是日子不短,本座都快忘了当时皇上赐婚与我的除了龙九还有个你了。冼盟主既是贵人事忙,不妨以后仍在姑苏做你的大事,本座教中并非无人,不缺你一个!”
他身后众人中便有冷笑声传出,冼冰刃脸色一转,愤郁之色盈于面上,却隐然不发,下了马行至我面前道:“教主既也知道咱们是夫妻了,怎么不将我和这些宾朋迎至山上,反倒把我们堵在山门之外?他们也是为了恭贺咱们新婚之喜来的,你总该替他们安排酒宴洗尘。”
我倚坐在轿中,双手拢在袖中,懒懒问道:“原来这些人是来拜见本座的,怎地不见递拜帖来?冼盟主这可不是见客的规矩,还是以为自己带的人多,要欺我魔教无人?”
他几步跨到轿前,运内力传音与我:“你还和我闹?要不是龙九告诉我,是你暗中散播各派阴私,我都不知道中原能乱作这般模样全是你的手笔。我还没怪你,你倒是先怨起我来了——要不是你自己搅得江湖大乱,我能一直分不出身来看你么?”
龙九真是多事,告诉他做什么?这种正道大侠哪能听得这种事,说不准早预备了一肚子废话等着教训我了。不过此处是我魔教的地方,他要教训我,怕是得等到我教训他教训够了再说了。
我撇了撇嘴,还算客气地答道:“冼盟主与各派掌门亲临,百里封疆喜不自胜。江白素,你回山叫黎长老和桃儿整治席面,待会儿便和黎长老一起陪席;冷归尘,你去叫人准备客院,把那两位女客暂且移到我娘那里;冼冰刃,你便替本座招呼贵客,一起上山吧。”
江白素与冷归尘应了一声,便使出上乘轻功身法纵身跃入山间,冼冰刃摸了摸鼻子道:“你倒会支使人,罢了,谁叫我是你夫君呢。”便转身替我招呼众人。那些人形容剽悍,进退间倒极听他指挥,并不大像上门找茬的……便不是也罢,还是叫黎长老下了蛊更安心些。
我随手放下帘子,吩咐人直接将我抬回院中,天玑、天璇两堂弟子则引着冼冰刃和那些中原人到客院住下。到得院内我便唤了数个美人扶我回房,前呼后拥,极是有派头。若非我现在身体不适,当真是应该带着这群美人一起去宴上给冼冰刃看看。
不过我不过去,美人过去一样可以显摆。我回到屋中,便只留了两个在屋里调丝弄竹,剩下的都到宴院侍宴。我自己回到里间,在屏风后解下缠布,换了薄些的衣裳,顺手擦了擦额上汗水,倚在床上考虑待冼冰刃回来该怎样处置——不行就先罚他跪两天祠堂,再交与我娘教教为妇之道吧。
躺了不久,便听有敲门声响,不知是哪个拎不清的要来请我赴宴,也不看看我现在这模样还见得人么。我冷声道:“下去!有黎长老陪席已足够了,本座不必去见那些人。”
那人却不下去,而且推门而入,踏进门来便将那两个美人一把抓着扔出房门,自内将屋门紧锁,绕过屏风怒冲冲地向我说道:“我在外头忙得焦头烂额,后来听到龙九说这都是你闹出来的,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生气么?你这里倒好,坐拥美人,享尽了齐人之福,你……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冷眼看着他走到床前,猛地抬起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拉了下来,一面解他的衣服一面狠狠骂道:“你还敢骂我?咱们成亲之前我便要你随我回西域,成亲这都两个月了,你才头一回进我百里家门。莫不是我魔教配不上你武林盟主的清贵身份?那也容易,我明日便与你一封修书,反正我魔教上下数千弟子,实不少你一个!”
我实在急切,手颤得几乎解不开他的衣裳,干脆施了内力猛力扯开。他也颇为明白,也不还嘴,只低头解着我的衣服,不一时便将我衣衫解开,却在看到我身形时怔了一怔。
他是嫌我肚子大得难看了?我上回临产之时他又不是没做过,怎么现在又想起不满来了?他若真敢不满,我明儿就真休了他!不过现下不管休不休的,须得先满足我的要求再说。我脚下一勾,把他反压到床上,俯身亲了下去。
冼冰刃似是这才明白过来,抬手按上我胸膛,搂着我调了个个儿,伏在我身上道:“你莫不是一直没做过?”
这不是废话么,有谁来跟我做过?不过我不愿和他说这等事,冷着脸道:“你要做便做,不做便滚,废话什么!”他双眉渐锁,颇有些怨气地说道:“我听玉岚烟传信来,说你叫人寻了许多美人,夜夜笙歌,急得我扔下江湖正事,带人千里奔波过来……”
我身子猛地被他翻转过去,伏在床间。我急将双手撑住床面,才不至压着肚子,待要翻身,却觉着一声脆响响在空中,臀上火辣辣地一痛,才知是叫他打了一掌。我怒火攻心,劈面便向他打去,恨恨喝道:“你敢打我!”
他接下那一掌,将我紧紧禁锢在怀中,伸手又在我臀上打了一掌,冷笑道:“我这些日子叫你折腾得昏头转向,你却在魔教养了这样多的美人,还和龙九和你弟弟享受……百里封疆,我是一向对你太客气了,叫你不知道自己已是有丈夫的人了吧?”
他将我紧按在身上,一掌接一掌地打着,使的力气却不大。开始时确实将我打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可不知怎地,后来便觉着臀瓣处一片酥麻,一股火从尾椎直烧了上来。早已立起的分身已不自觉地在他身上蹭着,喉中不时泄出软弱的呻吟声,却是被他抓着手不能动弹,只好开口求他进来。
他一手按着我,另一只手抓着我的下巴抬了起来,面颊也早被欲火烧得通红,直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封疆,这可是你自己要我进去的,待会儿可不要后悔。”
后悔什么?我脑中一片混沌,这么没前没后的话一时理解不了,便随意点了点头。他倚在床头,将我双腿分开跨在他身上,手指向我体内深深探去,欺过来紧紧亲住我,舌头在我口中不停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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