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将你的位份除去,封作翰林待诏如何?”
别寒谗我了,翰林院那可是读书人去的地方,我哪能混到人家文化人群里啊!再说,我当了这官,还回不回老家经营魔教了?即便我魔教人人忠心,这山高路远的也是麻烦。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轻啄着我的面庞说道:“朕待卿这样情深义重,爱卿也要好生报答朕啊……”
我偏过头避开亲吻,极力抗拒道:“天已亮了,今日还要行礼……”
他叹息一声,终于从我体内出去,起身下了床,自柜中捡了套衣裳换了,又替我拿了一身扔到床上,说了声:“朕替你叫些水来,顺便也叫人替国丈更衣,免得将来人家说朕对泰山不敬。”
呸!我抖开衣裳慢慢换上,正要到外头看看,猛然想到一事——龙九叫我弟弟扔到床底下了,那昨晚该不会……都叫他听见了?恐怕不只是他,外头那两个也还未聋呢。我只觉上猛地烧了起来,连全身都觉发烫,伸手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未等我找,那地缝忽地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正坐着的床不知怎地向墙面反折过来,将我狠狠拍在了一堆干草之上。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仰头望向上头,却见有道血红的身影也坠了下来,忙合身一滚,让开了当中那块地方。谁料掉下来的那人轻功倒还好,向外飘了一飘,一丝也没压到我,落到地上叫道:“封疆……你受苦了!”
我定了定神才看出,上头那人竟是龙九。啧,看来白轩弥的武功还要再练,他定住的人现在便醒了,我点住冼冰刃的穴道,可是一直将他定到现在。龙九却猜不到我想什么,只一步跨过来道:“这里是我前些日子令影卫营暗中布置的,本是为了将你从冼盟主手中抢出时多个保障,不想直到此时才得用上。你快随我走吧,免得再受秋宫主和皇帝折辱……”
影卫营,好,我还有可用之人!我摇了摇头道:“今日之事算我倒霉,但也不能总是我吃别人的亏。你着人去将我拿出来那几大门派的阴私派遍武林,叫人在外头放出风声,说这消息是自岚飏宫来;再命人探清宫中各妃嫔贵人家门第,伪造圣旨,叫他们将人接回再嫁……哼,本座未必只能避着他们过活……”
我站起身来扶着龙九的手道:“你已是我百里家的人,以后便要事事听我的话,以我为先。咱们先回去行过礼,将你和冼冰刃的身份定下,然后咱们再去凤凰山庄行回门礼,顺便把百晓生掳来,之后本座便带你们回山。”
他双眉紧锁,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停了一停,竟冲上来抱住我道:“封疆,我并无他意,只是这些人心底不纯,你若再见他们,又如昨夜一般可怎么办?倒不如咱们先回山去,直接和娘敬茶全礼。反正冼盟主也是男的,无谓回不回门,你说可好?”
我心下比较了一阵,也觉着与其在他们眼皮底下日夜担心,倒还不如一走了之,暗地里做这些动作。只是我岂能不知眼前这个也是只白眼儿狼?他说得好听,为了回去成礼,其实想的不就是这一路上怎么压我么?我也别做什么娇妻美妾,一箭双雕的梦——以我现在这身体,别说压他,站起来走两步就要往下流水,难不成要自己送到他嘴里去?
可我也不能一辈子避在这地道中,只好应道:“就这样吧。咱们先回了影卫训练营,你再想法把冼冰刃接出来……对了,还有我弟弟。我娘只这一个亲儿子,若他出了事,咱们便一起自杀谢罪吧!”
他神色一时难看了几分,却还是勉强应了下来,扶着我顺着那地道向外走去。走了不几步便又改成了抱,顿时步下快了几倍,进到影卫营中,掏出那块石狮作信物,亮明了我魔教教主的身份。
我稳稳坐在坚硬的红木椅子上,身子只板得如雪松般笔直,召来新上任的管事人员,将搅乱江湖与后宫之事细细布置了一遍。议罢大事,便又加派了几个影卫陪龙九一起回冼冰刃的别苑接人。
我目送龙九离开训练营,站起身来,五指在桌上一按,将那桌子按出五个小洞,半是威胁地说道:“本座身在西域,不能常常主持此地事务,你们务须好生辅佐龙九。本座交代了他许多要务,你们不仅要尽心做好,也要替本座留心,莫使他心有旁骛,常日在外游荡!”
那些人都起立行礼,连声说不敢。我只觉腿间有东西不停流下,只好重新坐回椅上,面上只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叫人准备一辆最快的马车,备几件换洗衣物,再叫人去韩度山庄请了百晓生庄主去魔教——这两件事便不必叫龙九知道了,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章鱼卷和彦夕同学的地雷
然后仍然是防抽
86、弟弟
早先有作者安排剧情,我一直忍气吞声到现在,如今等级威压没了,我们之间也没那么大的差距,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对不住我这两年来吃的暗亏!
出了影卫训练营,我便拆了那辆马车,直接骑马抄近路入西域赶去——我并非是要躲着他们,而是此时中原各派祸乱将起,正是我魔教混水摸鱼、兼并各派的大好机会。待我回到西域调配人手,叫弟弟替我看好后方,便可率领弟子杀入中原,和冼冰刃配合,扶几个可心的傀儡做各派掌门,这中原武林不就是我的了么?
至于我爹……反正他早打好了在大雪山度过晚年的准备,此时便毁掉姑苏城中那个岚飏宫,送他入山隐居,也不算我这个儿子太过不孝。此事若成,我便坐拥半壁江山,黑白两道通吃,魔教百年大计,如今便要成在我手中,世上还有何事比这更为重要?
有了这目标支撑,我连身上的痛楚都觉着减轻了许多,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昼夜兼程、一路换了数次马,终于在半个月内便赶回了处罗山。回到山上,我连娘都没舍得去见,先召集黎长老和七位堂主,以及白轩弥自西域带来的几个使者,商量起入侵中原之事。
圣女黎桃儿便道:“教主,这书都结束了,咱再折腾也在读者面前露不了脸了,干嘛还搞这种折腾人的事呢?依属下看,凑合着过吧,他们自己打得势力消耗了,不就等于咱们魔教壮大了吗?”
白轩弥从西域带来的青衣魔使也附和道:“咱们魔教在上回岚飏宫来犯时已经大伤元气,损失了许多弟子,又不像秋岚绪那里有作者不停补人,正该休养生息,请教主体恤。”
这些人不知是该说胆大还是无知,竟都敢反对我这个教主做的安排了。我冷哼一声,把目光移向了站得离我最近的江白素,问道:“江堂主意下如何?”
江白素毕竟是我的心腹,说出话来便不像那些人一般只顾自己苟且偷生,更看重大局一些,躬身答道:“属下以为教主之言大善!江湖若真大乱,咱们魔教便该趁此机会扩大地盘。只是……恕属下多言,教主回来路上可打听清楚,江湖确实已乱了?咱们魔教地处西域,消息闭塞,不若先派人打探清楚中原形势,待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再出手,也免得教中力量有所损伤。”
说得也是,我这一路回来确如逃命……呸,只是略微心急了些,没顾上停下来打探消息罢了。不过中原那边打得如何,皇帝后宫又有什么情况,的确还是要派人去查一下。我点了点头,随口夸赞了江白素一声,便吩咐赤力子与那青衣魔使:“你二人便带些弟子前往中原探听消息,并迎白轩弥和少教主回魔教——他们如今应当已在回教路上,你们中途机警些,勿要错过了。”
派了人去迎回我弟弟和儿子,剩下的便是训练弟子,准备来日下山打这一场硬仗了。此事江白素便十分在行,我赶了半个月的路,也实在累得要死,便暂将此事全权付与她和那五位堂主,待得正事商议罢,便想回自己下处休息。
这院落我已许久不曾踏入了,虽是一草一木都不曾有人动过,但光阴代序,春荣秋枯,怎么也见了些岁月痕迹;更别提人变得比这住处更厉害,只想想就让人唏嘘不已。我进到房中正欲休息,忽然想起回来后还不曾拜过母亲。为了正事耽搁一会儿也就罢了,不能自己倒头休息,把娘扔在山下印书。
正欲叫人引路,却听得外头有人来报,我娘上门来看我了。我真是不孝,竟颠倒叫娘来看我……不过更不孝的地方多了去了,这桩也算不得什么。我展平衣上褶皱,拿手巾擦了擦脸,出门迎她进来。
进得门后,我娘便板着脸道:“娘听弥儿传书回来说,你怀了他的骨肉,当真有此事?”
我心头猛地一跳,脑中一片混沌,倒退两步,无意识地答道:“娘,此事……”我娘踏上一步道:“他说你不只怀了他的孩子,还娶妻纳妾,要将这孩子给新入门的武林盟主抚养,断了他们父子缘份,可是如此?”
我看不出娘是喜是怒,一时不敢接口,偷眼觑她,只见她脸上一片霜寒,神色不善,看来是对我不听她的话搞了兄弟极为不喜。可惜这腹中胎儿不是不喜便能打掉的,不然我在宫中时便早将它处理了。
我暗叹一声,迎着她身上寒气说道:“凤凰山庄在中原势力极大,龙九又是纵横的生父,我娶他们也都是为了魔教将来。至于弟弟……那次是我误以为他中了蛊,为了救他才有一次……之后便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我定能管束自己,也管教好他,日后只以兄弟相处,绝不会再有逾矩之处。”
我娘双眉紧蹙,越听脸色越难看,待得我说完了方才按住我肩头,凝望向我:“疆儿,你自小不曾长在我身边,所以对我这个娘感情不深,我也怪不得你……”
我心中惶恐,忙要辩解,却被她一手拦下,继续说道:“娘不是要怪你,更不是想迫你……罢了,你和弥儿都是我儿子,娘不能为了他委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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