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才说出话来。

“放开我。”

这句话一出,冼冰刃的手便是一松。我连忙缩回手来,想把沾在指间的液体抹到不易察觉处。只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方才被我自己开拓过的地方竟又叫人填了进去,那手指却比我自己进得更深,带着粗糙的厚茧,每碰一下都如落在我心上。

我抓着被子抑制住即将出口的声音,在舌尖狠狠一咬,尝得满口腥甜,才压过了自下方紧紧逼来的快~~感,猛然出手擭住冼冰刃的颈项,指尖入肉三分。

他的手顿了一顿,缓缓抽了出来。我尽力夹紧腿,一手扔捏着他颈子,右手在床上乱摸一阵,扽着被角就要往身上盖。那只犹带湿意的手已按在我手上,微微用力扳了开来,直压到耳侧。

他的脸也随着俯了下来,在我唇间轻轻说道:“百里教主,我不会真碰你,只帮你纾解一下也不行么?”

我先是被迫迎合着他的亲吻,后来竟也主动纠缠上去,双手不知何时已攀上他颈后,将上半身几乎都贴了上去,在他身上磨蹭着,缓解身上燎原般的火焰。

他的腿硬生生挤入我腿间,用自己昂首之处逗弄着我已挺立在空中的柱身,每蹭一下都令人心神摇荡,浑身战栗。我用力咽下一口犹带血腥气的唾液,抓住他正在我身上游走的大手欲要推开,却又忍不住扶着那手在我身上更多地方抚过,沉浸在明知不该的欢悦之中。

他是个武林盟主,又曾经戏辱过我许多次,现在我难道要为一时身体所需,屈服于他之下,甚至向他求索么?

我用尽力气保持气息稳定,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我的身体我自会弄,放开……”

冼冰刃的手忽然自我身上离开,那种倏然而来的失落和空虚令我几乎难耐地挺起身去追随他。那只手很快落到我额上,抹去不时坠下的汗水,一双薄唇也落到我唇间吮吻,良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在我耳边低低说道:“你都已经忍得这么难受了,还不肯叫我帮你么?”

说话之间,那只一直抚慰着我要害之处的手又动得快了些。我的神思一时只顾着那边,无暇开口答话,也着实不敢开口,只怕张口时说出的不是要他离开,而是要他进来了。

我尽力摇了摇头,可这般夜色之下,又看得出来什么?冼冰刃已是伏在我身上亲吻起来,两人之间密密贴合,他身体的变化尽数可感觉到;那只手又尽竭所能地奉承着我,这般感受令我体内需索更甚,腰身无意识抬起,私密之处更是一张一翕,几乎就要张开腿把那东西纳入体中。

这番情态冼冰刃似乎也察觉了,身子微微一顿,一手伸向我双臀之间,在那入亟盼人进入之处探索一番,流连不去,哑声问道:“我忘了你身中情毒……要不我慢一点,浅一点……行么?”

我只顾紧咬嘴唇,抑制着喉着不时逸出的低吟,哪里说得出来“不行”二字?到底是他还是龙九也没多大区别,反正只是一时用过,来日顺手除掉,自然没人知道我曾有过这样丢人的时候……

我也知道这想法都是自欺欺人,实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冼冰刃到底对我有些好感……不论那些,我现在也着实不能不要他。

我伸手在他背后搂紧了些,算作默认,他便迫不亟待地分开我的腿,长躯直入——进得并不算深,可他一进来,我便觉体内充实满盈,比只动前头时更销魂许多,没等他在我体内大动,便已情极难耐,射得他身上都是。

他顾忌颇多,只浅浅律动了几下,未及缓解我久悬之渴便要褪出,自己拿手接了上去。我却正是需要那灵丹妙药保胎,既然都让他进来了,中途再矫情又有何用,双臀一紧,夹着他不肯放松,低低说道:“弄在里头……”

冼冰刃动作一缓,凑过来问道:“百里教主,你方才说什么?”

这话只说一遍尚叫人说不出口,他这样恶意问了,我就是再想要也只得硬气起来,咬紧牙关道:“滚出去!”

他却没有滚出去的意思,又往里送了送,在我耳边故意叹息:“你向我服软些有什么不行,非要这样伤人心。你不肯服软,我服便是。方才是我错了,待会儿好好向你赔不是好么?”

一面说着,一面纵身进退,不知我在体内钻刺了多少回,身子却始终弓着,不敢碰着我那肚子。我既已舍下了脸面,干脆只图身体满足,拥着他不肯放手,这一夜糊里糊涂地就滚了过来。到得他真正滚出去时,我已累得连眼皮也撩不开,半昏半醒地叫他弄到车上继续前行。

待醒来之后,我揽镜自照,顿觉面上生了光华。近日眼下常有的黑青不翼而飞,两颊虽还有些微红,却不是那种虚火上浮而致的病态嫣红,气色精神俱都好转许多。

照这模样,撑到滇西苗寨,去招揽那位虽然没被作者写过,但在这个书中世界颇有几分威名的蛊王并不算难。

他年纪比我大上两轮,在江湖上不常出现,但我魔教之中却有他的底细,的确是个可用之人。

只不知那人好什么。要是也好看个小黄书就好办了,最好像秋岚绪那样,是我爹的粉丝,到时候我就以大神之子的名义和我爹未发表的藏书相诱……

别作梦了,还是老实赶路吧。

此去大理不过两三天路程,进了大理城后,冼冰刃精神陡然高涨起来,满面笑意掩也掩不住。到了晚间也不肯投店,而是神神秘秘地对我说:“百里教主,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在城外直绕到天色擦黑,才走到一处山庄外,我下得车来细看,只见山庄大门上高悬牌匾,当头写着“比翼山庄”二字。他挨上来扶着我的胳膊径自向里走去,不及我问便主动招承:“你既要在滇中另立魔教,总要有个先立足的地方。这处山庄我是瞒着武林同道置下的,以后你我就住在这里,又不碍了你雄心大志,又得比翼连枝,岂不是美事?”

我双眼只盯着那牌匾,胸中五味杂陈,一时竟怔立当场。冼冰刃也停了下来,陪我同看着那山庄大门,等了一会儿又催促道:“里面建得更好,你先别急着吃惊。”

我却不是看他建得好吃惊,而是想起了自家魔教。要说我魔教也一样有财有势,怎么这么多代教主都不知道四处置产,就守着一座处罗山过下来了?他们没远见也就罢了,我怎么也没想起来呢?

要是当初我们就在各地置了庄子,走剧情时远隔千山万水,那小受哪还有飞天的本事把我从教中弄下来走剧情?我又怎么会因为自魔教秘道逃生,被那个影卫知道了百里家的生子体质?

我心中思绪万千,点点皆是悔恨,胸口蓦然一紧,一股久违的痛楚便盘桓起来,疼得我呼吸困难,身形摇摇欲坠。冼冰刃忙自背后揽住我,破门而入,闯进内室高声叫道:“红袖,红袖!”

一道嫣红的身影自外飞至,落到我脚前半寸之处,袅袅站定,一只素手已抚上我未加掩饰的腹间,清丽的面容上绽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真怀了,活的!咱们这本书里竟然有活的孕夫啦!”

我差点一口气噎过去,冼冰刃挥袖拂开她,骂道:“胡说什么呢,快替百里教主切脉,看他身子哪里不好!”

罗红袖脸上笑容微收,肌肉却仍扭曲得十分明显,三指不经意地搭在我腕间,按了几下神色突变:“你心脏不好,怎么就敢要孩子?现在是不是呼吸不畅,偶有心绞疼?”

我摇了摇头道:“不常有,这病治了许久,怎么还不见好?”

她目光早流连到了肚子上,无所谓地答了声:“大概作者忘了吧?谁让作者记着让玉神医替你看病时你不好好走剧情呢。之后玉神医也没给你持续用药,治不好很正常。不过没关系,这孩子倒很健康。你生孩子时作者应该不会直接把你写死,有我替你吊命,生下这个来没问题。”

她说得极是笃定,我却还有些担心,也不管冼冰刃还在场便问起来:“我却还不知这孩子是怎么个生法,生下来之后又当如何养育。红袖姑娘……”

正问着,却听得外头有脚步声传来,我便暂且停口,目光扫向声音来处,却见一个白袍人怀抱一大摞书向屋内走来,连脸都遮得看不见了。人未至,略觉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进来:“红袖,我把网上所有的生子文都抄下来了,你看看喜欢哪本?”

红袖高深莫测地看了眼书堆,转头仍旧盯着我的肚子:“现实永远比小说更猎奇。”

这句话实在槽点太多,我只装着没听见,站起向来和那个百晓生见过礼——不见他也知道我怀孕了,连生子文都抄下来这么多篇,我还不如大方点自己认了,起码这书是很有用的。

略谈了一会,冼冰刃便说我身体不好不能劳累,硬把我按到床上躺着,自己在床边一字一句地读着那些小说,越是写到不堪入目的地方他读得越慢,语气中颇多挑诱,听得人气结。

又多听了几本,我终于大体了解到生子的流程——反正是就疼到要死,然后作者写一笔生出来了,就生出来了。怎么就没有作者不写而好好生出孩子的范例呢?

冼冰刃也觉着这问题严重,出门去找百晓生继续研究。待到归来时,他的神色已宁定许多,主动告诉我:“有很多书里写到主角是某族遗民,那一族有时除了主角受还有别的族人。既然主角受和那些族人能活下来,就说明即使作者不写,他们也是可以顺利生产的。”

说着又将手伸向我身上轻抚,咬着领口向外扯开,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你身上情毒未解,这几日在路上不便,怕是已积累得难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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