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开口,我便主动应道:“你知道了也好,反正这种事也瞒不过人一辈子。只是我腹中这个孩子是百里家唯一的根苗,请你容我生下他来。”
他的手抬在半空许久,才有些犹疑地按到了我腹上,字斟句酌地缓缓问道:“你是被人下了毒还是下了蛊,若不和男人交合便要丧命?此事与你那日在药店中刺死的影卫可有关系?孙大夫诊不出病情来,不如我带烟儿回来一趟,替你好生看诊一回。”
不行,绝不能让那小受知道!我心跳加快,伸手抄住秋岚绪袖口匆忙叫道:“不必看诊,这是……这是作者做的设定,有孕之后若不、若不与人交合,将来就要难产而亡……”
说到这里,我突然悲从中来,嘴唇微微颤抖,哑声道:“我爹……就是这么死的……”就是这么被我害死的!本来他是让作者写了个无原因暴毙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下场,但好歹比叫胎儿吸尽体内精血,难产而亡要强得多了……
我眼睛被外头阳光一照,只觉干涩得发疼,便伸出手背压在眼皮上。秋岚绪的手竟尔抚上了我的脸颊,并将我的头按到他胸前,轻轻理着我背后长发,低声叹道:“百里教主也爱在生子文里用这个设定,人都说善泳者溺于水,看来当后爹也容易像文里的小受一样被虐啊……”
爹啊,儿子不孝,竟害你难产而亡,如今我却也是落到了这地步,只好九泉之下再向你请罪了。
我伏在他怀中替我爹痛哭了一场,秋岚绪也不计前嫌,一直低声安慰着我,直到我收住泪水,才替我披了件新外衣,抱我到浴室沐浴。这一路上却不曾见着一个岚飏宫弟子,想是他早已斥退众人。
到得那里,我便挣扎下地,穿着深衣便浸入池中,将手伸向腿间欲作清理。秋岚绪却也跟着下到池中,一把扯掉那件内袍,将我分开双腿禁锢在怀中,手指不容拒绝地向下探去,将积存在体内的种子一点点挖了出来。
清理罢里头,他又拿丝绸帕子沾了水在我身上轻轻揩抹,将身上汗渍、血渍和小腹上已干痕的白斑全数清理干净,这才换了干帕子替我拭净身上水珠,抱起我躺在榻上,拿了梳子替我梳理微湿的长发。
被他这么侍候着,我心里当真是惊疑难定,就像是吃了断头酒,却不知何时行刑一般。秋岚绪却是全不体谅别人心思,光梳头就梳了半个时辰,目光在我身上游移不定,尤其是在小腹处留连的时间最长。好容易梳得差不多了,又从外间拿了衣裳从里到外亲手替我换上。
这样软刀子杀人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抢过衣裳自己披到身上,正色道:“秋宫主到底要怎么处置本座不妨直说,何必这样拖延,却有失岚飏宫主的风度了。”
他只伸手将我揽入怀中,自背后穿过衣带绑了几圈,泰然自若地答道:“你既然叫我一声爹,我也便拿你当亲儿子,做爹的照顾儿子有什么不妥,又何须这般疏远地叫秋宫主?至于你腹中的孩儿,有本座在,自会好生替你照应,不会让他害了你性命的。”
32、爱好
午饭时秋岚绪竟把江堂主放了回来,让她跟在我身边伺候。江白素给我布菜时脸色都是惨白里透着青气的,想是在他们刑堂受了委屈,待会儿吃罢饭我就把升她位份的事说了吧,也好给这丫头压压惊。
吃了几筷子菜,秋岚绪忽然开口问道:“江堂主,你们少宫主平素喜欢什么?岚飏宫中日子清静,他年纪轻轻未必过得惯,在山上时可有偏好的消遣?”
江白素立时放了筷子,目光向我这扫了一下,战战兢兢地答道:“教主平时只爱练武,还、还喜欢读书写字……从来不下山逛青楼,也不喜欢听人弹琴唱曲儿,教主您说是吧?”
我还说什么呀!你一张嘴就把我那点儿爱好全秃噜出来了。横竖我在秋岚绪面前是没留过好印象的,就是再差一点也无所谓,便光棍儿地答道:“声色犬马之好,古来有之。但本座不曾在岚飏宫中有此轻妄之举,不敢劳宫主管教。至于魔教之中,那还是本座做主的地方。”
秋岚绪拿筷子在桌上敲了敲,淡淡看了我一眼道:“我又不曾说要你改,你紧张什么?那丫头,你接着说,少宫主好的是什么样的美人,听的是什么曲子,岚飏宫中若是没有,本座便着人去西域弄来。”
白素又看了我一眼,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出卖我。我也有些懵了,不知姓秋的犯了什么病。前些日子从早到黑地扳着我练功,敲得我浑身上下都是刑余之痕;今天怎么倒像是要容我纵情声色的意思?
难道是睡了我一回,就打算把我当男宠养着了?
想到这点我心里“噌”地就冒起火来,脑门上青筋乱跳。狠嚼了几口煮干丝,才捺下掀桌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答道:“那些爱好都是过去的事了,本座现在只想好生习武,早日把兰阁中那些秘籍融汇贯通。”若能武功大成直接做了你当然最好,杀不了也至少要有自保之力。反正我总比你活得长,我就等着看你倒霉的那天!
他闻言却将脸色一沉,仿佛听出我话外之意。冲我脸上腹间打量一阵,方又冷冷挑眉道:“我问的是我儿子的爱好,不是你的。我前日说过,凡是他喜欢的,本座都替他弄来,你既占了他的身子,替他享受过就是了。”
你还说过碰我的人你都要杀了呢,还坐在这儿干嘛,怎么不直接死去?
不过他不知道我不是穿的?我明明说过他是我亲爹了啊。难道他当时只以为我是为了讨饶才装作是原装的?所以后来对我那样狠命折磨……
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东西,不就仗着自己是BOSS吗?等二十年后本座武功大成,今日之仇看咱们怎么算!
一想到二十年后我便是称霸天下的大魔头,他却要被正牌攻受打倒,隐居到鸟不拉屎的大雪山里,我的心情就平静了许多,抄起筷子照着桌对面一道蒸火腿发泄起余怒来。
吃罢饭后,我正打算去兰阁看书,秋岚绪却吩咐弟子:“带少宫主回房,再去城中销金阁叫一班唱曲的来,要长得美、会侍候人的,以后不必再安排少宫主练功读书。”
“秋宫主,本座不好此道,宁愿仍像从前一般参研武功!”他什么意思?怕我武功高了向他报复,故意要以美色淫声削弱我的心志,再困着我不许练功,直到将这身武功废了,再没法威胁他么?
江白素在旁边听得面无人色,死命向我打眼色,一双眼眨得像抽筋一样。秋岚绪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勾,吩咐弟子:“带魔教坛主下去,安排女乐,本座待会儿送少宫主回房赏玩。”
那些弟子依言退下,连带把江坛主也一并架了出去。我虽然也恨不得跟出去,却不能把脸丢到属下眼里,只沉了脸看着众人出门,等那门关上了才问他:“秋宫主这是何意?”
他从座上站起来,目光落在我腹上,意有所指地说道:“正是此意。”
这东西又不耽误练武,喝药都打不下来呢!
我不欲和他吵架,缓和了下绷得有些发疼的脸皮,拿袖子遮着腰腹,恳切地和他讲道理:“我在岚飏宫中练武非止一日,并不影响腹中胎儿。秋宫主若实在心有顾虑,我今后减少些练功时间也就罢了,至于读书就更不必放下……”
他缓缓遛到我身后,一手按着椅背,一手扶着桌沿,将我困在其间。我被他气势所压,向后仰了仰身,话也说不下去,眼睁睁看着他伸手抚到我腹间,顺着隆起之处一点点向下移去。
我再忍不下去,一把挥开他的手喝道:“你要做什么?”
他脸色暗了几分,仍旧盯着我腹间:“你这几日身体亏耗,固然有一直不曾与人交合的缘故,与你强练武功、耗费神思定也关系不浅。若你一定要研习武功,那本座也由你,只是以后每日练功之后须再加两个时辰安胎……”
“不必,我不练武就是了!”这话听得我毛骨悚然,连忙将他话头截了下来,脑中念头乱转,横下一条心来说道:“宫主何必委屈自己至此?若要为我安胎,随意找个弟子即可——待此子生下再将他杀了,岂不更是便宜?”
仔细想来,这主意还真好。与其搞什么父子年上,我还不如随意找个弟子,到时候把人杀了便干干净净了。反正我教里还有个罗越一直暗恋我,倒不如找他来做此事,待到生下孩子来便杀了他,正好换个得用的堂主。此人忠心、武功还比不上江白素,暗恋我算什么本事,早不该让他当七堂主之首了!
耳边忽听秋岚绪幽幽问道:“你这么想也有几分道理,心中可有人选了?”
我正欲点头,却忽然想到秋岚绪心狠手辣,早有心害了我那些忠心的手下。罗越虽无本事,我却舍不得他叫姓秋的藉口害了,便推托道:“我就是觉得父子太重口了,咱们的作者这么纯洁,肯定不喜欢这种东西。”
他嗤笑一声,将手放在我颈后来回轻抚,指尖更不时按上颈侧大脉,端起我的下巴,逼我直面他。
“你一个炮灰攻怎么知道作者的心思?本座身为BOSS也还不曾这般妄测。不过咱们现在又不出场,就是作者真不喜欢又能怎样?还是说,昨夜本座做得不够,叫你不能满足了?”
我全身僵硬,不敢再逆着他说话,只怕他哪一指用力些便要落下全身瘫痪——他肯定不能舍得把我肚子里这个杀了,但要废了我,他也没什么下不去手。
颈上那只手摩挲了一阵,竟向下探进我衣领之中,顺着脊椎向下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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