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孩子顶多就是要吃的,我们百里家怎么就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呢?
我正哀悼着自己的不幸,顺便痛恨爹跟儿子的不争气,身上忽地一凉,那条细葛巾已是被人自腰上抽掉。我猛地抬起头,却见秋岚绪满面霜寒,盯着我腿间那蠢蠢欲动之处。
这都是我爹的错,你看我干什么?现在你也是我爹了,这错有一半儿得是你的,还不自己回去反省去?
我又羞又窘,不止脸上发烫,连身上都跟着热了起来。正要举手掩住那物,却被他一把抓着手腕,拿浴巾牢牢缚住。
我登即想到了从前的经历,便觉有桶冰水当头淋下,浸得心中一片冰冷,双腕一扭便要将布巾绷断。秋岚绪在我胸前轻轻一拂,我便觉一时经脉空空,提不起内力,被他一掌打翻在榻上。
他一双眼中似欲透出火来,按着我的脖子喝道:“好无耻的畜牲,百里封疆纵是再不争气早死,他这身子也不是你能亵渎的!”
他骂我什么?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半张着嘴躺在那里,竟是有些懵了。秋岚绪便将我的手缚在榻边,自己拿过药涂了起来,手下力道极重,声音更是凛冽得令人神魂欲丧。
“你们以为自己是穿越者就能无法无天么?别人辛苦养下的儿子,你们穿就穿了,还用他的身子做这样腌臜事体,叫他死后也不得清静……”
他是在骂那小受?其实骂得挺好,只是那只手在我腰上、腹上甚至臀后和双腿之间大力按捻,令我神思涣散,渐渐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我尽力夹紧腿,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拉开;那双手冷若寒冰,却又似带着灼人的火焰,在我身上燎原般烧起。我的身体敏锐地感知着抵在我身上的手指,微凉的融化在手指与肌肤之间的药膏,还有他光滑的衣袍及那大袖拂动时带起的风。我用力绷紧手腕磨擦着布巾,死死咬住下唇,尽力想凭着痛楚减低体内呼啸着的渴求。
那只手却忽地停了下来,指尖正抵在我臀间正自翕张的入口。我身上一僵,厉声喝道:“住手!”声音几乎变了调,却还带着被欲火烧出的低哑。
秋岚绪却只盯着那处,忽地露齿一笑,目中却是凶光大盛,直欲择人而噬般转过头来向我问道:“百里封疆这副身子,让你享过不少快活滋味?”
我呼吸一窒,几乎有向他求饶的冲动,却又似连说话的能力都失去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握上了我昂然挺立的分身。
他的手已用力滑动起来,虽然没什么技巧,却已令我神魂摇荡,欲罢不能。而那张犹带着噬血笑容的脸也贴近在我面前,悄声问道:“这是我儿子的身体,他想要的我有什么不能给?可是他是攻,后面是不会想要的,你说对不对?”
他的手越来越重,越来越快,我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颤抖着身子,弓起腰向他迎去。在他手中释放的那一刻,那冷澈入骨的声音再度从我耳边响起。
“从今以后,本座绝不容你再与人苟且,从前碰了你的人我也早晚都要除去。你老实听话,本座便容你替他活着,如若不然——”他直直望着我,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反正他已是死了,只要留个全尸也就足够了。”
28、打胎
再不离开岚飏宫,只怕我这条命就要折在这儿了。
我这种普通炮灰攻,天天搁在连主角都扛着费劲的终极BOSS面前,光是等级威压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何况他对我还一向怀着最大的恶意——他老觉着我是穿了他儿子身体的贱受,天天有事没事就得打击嘲讽我一顿,沐浴敷药之时尤甚。
自那天之后,他就叫人把我的铺盖直接搬到他寝房外间榻上,真如他那日所言,我的行走坐卧、一举一动都脱不出他目光所及,丝毫隐私权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我肚子里还有块一日长一日的肉。亏得是岚飏宫中药物灵妙,我身上斑痕不过几日间便已全数褪去,不然按着秋岚绪每日替我上药那种上法,妊娠之事定也瞒不过他。
呸!不就跟我爹上过几回床么,就想在我面前摆老子的威风?爬过我床的男人也多了,将来到了我儿子面前,也不过是踩在脚下的一个小小武林中人罢了!
唉……还是别提儿子了,提起他来更没法活了。
这才又过了不到一个月,小腹处便看得出有些突出了。亏得我这些日子瘦了许多,原先合体的衣服现在穿着都十分宽松,尚能掩饰一二。可日子再过下去,还能一直瞒过人吗?
不只是肚子不好遮掩,我这身体也是一日弱似一日。现下照照镜子便看得出面色青灰,眼窝深陷,每日到了下午两颊更是如同火烧一般。幸好那小受的医术是作者开挂的,不是岚飏宫祖传,姓秋的倒不擅医术,只以为我是穿过来之后夜夜春宵虚淘了身子,只督促我加紧练功,并无多余的动作。
他不知道,我心里却是清楚的,这身体的确是从里往外开始败坏。若不能尽早弄掉这孩子,将来我就只有油枯灯尽一途。
我若死在这宫里,必定是身败名裂不说,魔教百年基业,也就要让这姓秋的轻轻巧巧夺去了。
凭什么?魔教是我百里一族惨淡经营百余年,才有了这份家业。秋岚绪不过是和我爹睡过几觉,就腆着脸自称是什么老教主,如今再害了我爹唯一的儿子,这魔教就是他家的了?
我活着时,他就敢囚我这教主,关我的堂主;待我死后,魔教上下还不要被他清洗一通,一个忠心向着百里家的人都难留下性命?
我一身非轻,百里家血脉传承,魔教千万弟子命数全都担负于我身上,岂能就在这里束手就死?
若是还在魔教之中,我作教主的有什么吩咐,下头七堂弟子哪个不是争先恐后地替我处置好了?可在岚飏宫中,有姓秋的压着,我这个少宫主只是挂了个名,过得和囚犯也没甚不同,无论武功威仪都全无用处,只得舍下面子用了最丢人的一招——
那日趁练武后沐浴之机,我随意寻了个借口,叫了个没事就背着秋岚绪下死力气给我送秋波的女弟子到身边伺候,并暗运传音入秘之法,许了她我魔教一个护教圣女之位,叫她帮我传讯给魔教中人。
那女子顿时泪流满面,一头扎进我怀中哭道:“教主,您真没良心,我在教中立了这么多功劳才只是个天玑堂主,一个岚飏宫的宫女您就舍得许给她护教圣女这么拉风的地位!”
江白素?她怎么混入岚飏宫的?
我们教里还是有忠心得用的人才的!我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伸手抚上了她脸颊与脖颈相交之处。她擦了擦眼泪,自脸上揭下一层人皮来递到我手中,露出面具下那张看了多年的绝色容颜。我捧着那面具,手几乎有些发抖,颤声问道:“你怎么会易容?”为什么我当教主的都不会,一个堂主居然就会易容了?
她讶然望着我,美眸中一片不信:“教主,易容是咱们武侠耽美小说的必备手段,上至主角下至各派弟子背景板人物都应该懂点,您竟然一点都不会么?”
连我手下一个堂主都会的东西……作者你是有多恨我啊!
我顿时失去了研究那块皮的兴致,扔回她手上,问她是怎么混入这宫里。
江白素道:“那时老教主占了处罗山,把咱们这些堂主都关到了思过崖,还派了岚飏宫的人日夜监视。我那时将手下一个弟子易容成自己模样,又杀了岚飏宫一个送菜的侍女,剥了她的脸皮戴上,就这么混进宫来。其实这些日子属下一直想和教主联系,只是老教主看您看得紧,不敢妄动。幸好教主您能知善察,一眼就侍从中认出了属下……”
我随意挥了挥手,叫她不必再拍马屁,趁着四下无人,先交待正事:“你如今可有出宫的机会?本座有件机密要事要交待你,你可办得了?”
江白素盈盈下拜,眼中一片志在必得之色:“大不了多杀几个人混出去,教主有何事尽管吩咐。”
我踌躇一阵,还是没脸把实话说出来,清咳一声编造了翻说法:“本座曾宠幸了岚飏宫中一个侍女,不料她竟似有了身孕……你替本座拿些效力强的药来,把那祸根断了。”
江白素低低“啊”了一声,说道:“教主您真渣……”叫我瞥了一眼,又把后头的话咽了下去,神色狠厉地换了口风:“教主临幸的哪个人?属下去杀了她以绝后患。”
千古艰难唯一死……我脸上微微一热,举手掩面,仍是编了下去:“本座留她还有用,只去了那孩子便是。白素,此事你须要尽心,药力要最强的,就是伤了……伤了母体也不怕,只不出人命就够了。还有,要快!”
再等一个月,按那个老大夫的说法,就要去了我半条命了。当然,慢说半条,就是一条命都去了,那姓秋的也有法子把我晾成干尸,叫人架着到武林大会走剧情去。
江白素却又是抹了把眼泪道:“属下明白了,教主原来是为了利用她才出此下策……可怜您一个从头弯到底的攻四,居然要委屈自己抱女人……”不知伤感些什么,哭了好一场才慢慢收了泪离去。
自那以后她就换了副正经面孔,再不给我送秋波,也不像旁的那些宫人拿我当什么下本书的主角围观。过了四五日工夫,又轮到她侍浴,我沐浴后换过新衣,便觉袖中硬硬地藏了颗药丸。江白素隔着数名宫人,遥遥向我点头笑了一笑,仿佛是向我邀功的意味。
我也回她一个眼神,再不迟疑,转身便借着整衣的动作掩饰,将药送入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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