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考试分文理科,文科考试科目分别是语文、政治、数学和史地,理科考试科目则是语文、政治和数学、理化,报考外语专业的加试外语。
一共考两天,半天考一科。
四门一共四百分,据说,上海地区已经提前十天考完了。
喜宝虽然没有报考外语,但他还是考了外语,发现谢斐也在考外语的考场上,两个在考场中算是最年轻的少年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谢谢你,陆天茂,你的大衣很暖和。”考试结束后,谢斐把大衣脱下来还给喜宝,“这两天睡觉我都没冻着,和我同一个房间的好几个知青都带病考试。你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们到了首都一定要吃个饭。”
陆父和程保国等在考场外,见到孙子就走过来。
喜宝接了谢斐还给他的大衣,转身拿了程保国拎着的包裹递给谢斐,“我很期待我们在首都的聚餐,为了能吃上免费的饭,所以你得保重自己。这是我妈妈给我做的衣服,我穿旧了的,送你作为纪念,你穿着它就会想起你欠我一顿饭。”
其实是程保国和陆父给他带进城用来替换的棉衣,他觉得谢斐还了军大衣还是衣衫单薄,而天气却是越来越冷了,就像今天化了雪,比下雪时还冷,所以决定送给谢斐穿。
这时候的人不会嫌弃旧衣服,毕竟大部分都是补丁摞补丁,破得不能再破。
谢斐嘴唇蠕动一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喜宝直接打开,把里面一件旧棉袄披在他身上,剩下的连同包袱皮塞到他手里,“你要是觉得受之有愧,赶明儿还我一身新的,以旧换新那简直是一本万利,我可不吃亏!”
“谢谢你,陆天茂。”谢斐低声说着,记在心里。
从报纸上看到他爷爷已经得到平反了,也许将来有一天,他有能力买很多新衣服,但在此时此刻,这身旧衣服却重若泰山,是他目前最迫切需要的。
喜宝挥挥手,“不客气,谢斐,我们回家了,再见!”
陆父和程保国始终一言不发,但对孙子的作为却是持赞扬态度。
“你得感谢你妈!”在去赵安邦家的路上,程保国开口道,“要不是你妈给你做这身皮衣,你哪能发善心把大衣借给别人穿?”
喜宝重重点头,“到了干爹家就给我妈打电话。”
风轻雪接到电话,忍不住莞尔,一边为儿子感到骄傲,一边道:“你得感激你东北老胡伯伯,这些年他一直帮咱们家收皮草人参的宝贝,不然哪有你们穿的皮衣?”
“那妈妈可别忘了替我说声谢谢。”
“放心吧,我正好有东西寄给他们。”
在大儿子参加高考的那天,风轻雪又收到了来自老胡的东北山货,风干的野鸡野兔傻狍子、炒熟的松子榛子山核桃、晒干的木耳榛蘑猴头菇、灌装的红肠、硝制的几张貂皮,还有一个木盒子里装着两支老山参,品相相当好。
山货是老胡准备的,自家的东西,老参却属于一个急用钱的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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