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骄阳都不在意,那么风轻雪就不多事了。
小俩口的情趣,她懂得。
衣服首饰不是问题,烫发也不是问题。
倒是叶奶奶熬了一锅酸梅汤送过来,见到如斯打扮的风轻云,先是吓了一跳,脱口道:“哎哟喂,小云哪,你这是什么打扮?这头发烫得跟大波浪一样,你姐没亏待过你,吃得好,营养够,头发乌黑浓密,弯弯曲曲的大波浪能用梳子梳透不?”
虽然今年年初开始,穿着打扮上就没过去十年那么严格,但像她这么打扮的几乎没有。
风轻云撩了一下大卷,朝她抛个媚眼,风情万种,“叶婶,你觉得好看不?”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张扬了。看看你姐和你外甥女,虽然也穿裙子吧,但人家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没人说闲话,还偷偷效仿哩,咱们大院可多穿白衬衫绿裙子和长裙子的了,不过都不如你姐和你外甥女好看。”叶奶奶实话实说。
风轻云笑嘻嘻地道:“我在外面见过那么多人,能比上我姐的真没几个。”
“你净说大实话。”叶奶奶砸了咂嘴,忍不住评价她这身打扮,“你们年轻人都爱美我都理解,所以不像有些老家伙说你们穿裙子伤风败俗,十几年前还流行布拉吉呢!可爱美得有循序渐进的过程,别把人给吓着了,管得更严厉,连普通的裙子你们捞不着。”
“云云,叶婶说的可是金玉良言。”风轻雪道。
风轻云其实是在国外和香港待得久了,那边的风气远较内地开放,一时改不回保守的穿衣风格,她都没敢提自己和克里斯汀等好朋友穿比基尼晒日光浴差点脱一层皮的经历,急忙转移话题,“阿姐,你可别和叶婶这么说我,上海街头和首都街头,我见到好些烫了头发的女同志。所不同的是,他们都是烫的小花,而我在香港烫的大卷。”
叶奶奶诧异道:“我这几个月嫌热没出过大院,咱们国家也开始流行烫发啦?”
“那可不,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骄阳。”
叶奶奶看向李骄阳,李骄阳忙笑道:“云云说得没错,上海已经出现烫发的女同志了,大多数是出国人员和文艺工作者,我们来到首都后,发现首都也有。”
陈雪娘跟着点头,“骄阳和小云都没撒谎,去年年底,王府井那边的四联理发店就开始有人烫发了,我都注意到了,起先也是出国人员和文艺工作者凭介绍信烫花头,今年渐渐出现不从事这个行业的女同志拿着弄来的介绍信去烫,络绎不绝呢!”
“怎么样,叶婶,您现在相信了吧?”
叶奶奶只好点头,“信了信了,只是真发展得那么快?我才几个月没出门,就翻天覆地了?文工团里的节目我看过两回,没啥变化啊。”
“大概因为是在部队,所以不敢过于奇装异服?”风轻云不确定地道。
“也许吧。唉,我老了,都跟不上潮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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