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雪痒得缩在被窝里,“小云忙得很,她不见得能收到咱们的信,就算能收到,那也是明年的事儿,估计她都回国了。不说,我跟你说正事。”
“什么事?你说,我听。”陆江唯妻命是从。
风轻雪谈起在上海的经历,包括卖黄金买古董,“你现在说话有些分量了,有没有办法制止文物外流?古董出国也就罢了,至少把有意义的文物留在国内,要真等几年后的政策到86年结束文物出口,十年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万件文物流落到海外了。”
陆江沉吟片刻,“现在有些困难,谁有精力管这些事?不过我尽力试试,拿出一些必要的证据以说明文物之重要性,说不定能起到作用。”
风轻雪表示理解,“好,阿德里安人在首都,就说我听他说的国外行情。小云也给我寄了信,也提到文物古董在香港的行情,在咱们国家一文不值或者几块百十块的古瓷器,在国外能拍卖到几万十几万的价格,多么大的悬殊啊!”
“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就算国家争取外汇,也会有所考虑。”陆江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我明天请几位老同志喝酒吃饭,一块商量商量,再联合向国家提建议。”
在这些老同志的心中,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建国至今快三十年,国家的发展慢得令他们忧心不已,停滞太久了,无论是知识还是科技,争取外汇也是为了发展科技,既然同样是出售,为什么不选择卖出高价,而任由文物商店和友谊商店等国营商店低价出售给外国人?
是,卖给外国人的价格在老百姓看来已经很高了,就像风轻雪三百块买个碗,八百块买个瓶,谁不觉得是天价?但与国外的行情相比却是九牛一毛。
风轻雪亲了他的脸颊一下,“阿江你真棒!”
她就喜欢陆江一腔为国为民之心,遇到这种事,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获利多少,而是如何减少国家的损失。
陆江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下面,“你可以用另外的方式表扬我!”
风轻雪被他堵住嘴,呜呜两声,推他肩膀而推不动,恨得也不提醒他对孩子们说五点早起锻炼的事儿了,反正起不来赖不着她。
真的赖不着吗?窗外的雪花都表示不信。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口子闹到了半夜才消停。
翌日五点,陆江却麻溜地起来,上楼敲门叫孩子们起床。
说好了锻炼的,绝不食言。
“那么早,那么冷,真要命。”陆二熊赖在床上不想起,吱哇乱叫,“爸爸,你怎么可以这么早嘛?我们在家跟大哥冬天跑步都是六点起的。”
五点,五点是夏天的时间。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嘛!
在陆二熊的抱怨声中,敦敦下床开了灯,和壮壮闷不吭声地穿衣服、穿鞋,动作一气呵成,担心晚一步就受到惩罚,部队里对这方面可严格了,耳濡目染之下谁不晓得?
叶言下了床,见陆二熊在找他的袜子,忍不住道:“没在你枕头下吗?”
这是陆二熊独有的习惯,臭袜子塞在枕头下,屡教不改。
陆江已经敲了敲女儿的房门叫她起床,回来倚着他们房间的门框,抬手看手表,敲了敲门板,“已经五点零五分了,在部队里,你们这样的兵马上就会被淘汰掉!”
陆二熊气呼呼地套上袜子,没注意就穿反了,好在鞋子没穿反。
除了他,陆家的孩子都有很强的自制力,还听话,五点十分,勉强爬起来的风轻雪就看到丈夫带着一串孩子下来,其中陆二熊不住地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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