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喜宝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如果可以改变目前集体耕种的模式,就是分田到户,我觉得粮食还可以再翻一番,交过公粮后剩的粮食是自己的,谁不愿意更勤快更用心地伺候庄稼?集体耕种只会消磨斗志。如果可以放开限制地任由大家养殖鸡鸭鹅羊猪等,促进副食品的发展,农民有收入,还能补充营养,城镇居民也不用限量供应。”
风轻雪上下打量着儿子,“这些都是你想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当然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了,我根据现况观察得来的结果,妈你放心,我只跟爷爷说过,没有对外人讲。”喜宝年纪虽轻,但他明白其中的利害,就是向母亲倾诉,也是挑在外面,挑在现在,而不是在江家当面说,因为他担心隔墙有耳,传出去。
外面就不一样了,空间广阔,来往路人不多,更不会凑到他们跟前听他们交头接耳,如果有人来了,可以立刻中断母子间的话题。
风轻雪十分惊喜,不知不觉间,儿子竟然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他的心智、他的见识、他的思想,都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当然要归功于他身边的那些老人家,是他们的教导,才有了今天的喜宝。
在特别时代的约束下,有人随波逐流,循规蹈矩,有人却看出其中利弊,不是一味赞同。
喜宝就是后者,他看出了计划经济的弊端,也有新的想法,可惜不容于这个时代,风轻雪只能提醒他放在心里,等待机会。
“爹,您把喜宝教得真好!”到了江家,风轻雪见到陆父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在此之前,她很担心喜宝大半时间都在老家度过,在部队大院生活的时间比较短,并没有交上太多的知心朋友,以后会不会缺乏这方面的人脉,毕竟大院子弟感情都是从小培养出来,比较单纯,也更容易让他们铭记一生,二熊就有一大帮子好兄弟。
现在她不担心了,自身强大,人脉就是次要的。
陆家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好,等到老人们陆续平反,带来的好处也是无比巨大。
陆父莞尔一笑,“我的孙子我不教谁教?当然,你老师他们也付出了无数心力,喜宝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这次出来也带了一大堆他们布置的功课,有空了给他多补补。”
风轻雪重重点头,“我多弄点好东西寄回老家,您爷俩和老师他们多吃点。”
这些老人家可都是国宝,必须好好照顾。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说以前待他们好是夹杂了一点私心,那么现在相处的时间长了,感情早已超越一切,无论将来会得到多少好处,都比不上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
晚上回到陆江的住处,风轻雪迫不及待地和他一起分享儿子的优秀。
陆江觉得十分骄傲,“这小子像我。”
风轻雪笑他王婆卖瓜,哪有这么夸赞自己的?话说出口,陆江振振有词地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怎么就是自卖自夸了?当然,还有一句话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由此可见他对喜宝的满意程度。
风轻雪很开心,做父母的不都是希望儿女成才吗?
夫妻俩骄傲了好一阵子,陆江忽然道:“过几天有个舞会,你和我一起去。”
听了这话,风轻雪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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