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熊两条腿倒腾得跟蹬自行车一样,转眼间就到了跟前。
“妈妈!”他扑过来,双手抱住风轻雪的腰,红通通又挂着汗珠子的脸往她身上蹭,雪白的棉麻衬衫顿时黑了一块。
风轻雪手还扶着自行车呢,没来得及应声,就看到卡车的后车厢下来几个人。
程保国、王翠兰、叶言、福宝和敦敦、壮壮,除了在老家的喜宝没有出现,一个孩子都没少,各自拿着自己的包裹,大人背着大包袱,小孩拎着小包袱。
人人汗湿衣衫,颇是狼狈,只有二熊光着上身,穿着一条大裤衩。
王翠兰伸手抹了一把脸,抹了一手汗,“热死了,比起武城,简直像身处火炉,差点没被烤熟了。小雪,你怎么忍受的呀?”
风轻雪正要回答她的问题,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士兵,向风轻雪行了一个军礼,“风大夫,我正好碰到他们在码头问咱们营区怎么走,又说来找你,我看过两位老同志的工作证件和介绍信,就顺道拉过来了。”
风轻雪忙道:“谢谢你啊同志,是我家的老人和孩子,我就是接到他们来的消息过来看看他们是不是到了。”
“要不上车吧,我拉你们回营区。”
风轻雪回想此处距离营区的路程,询问老人孩子的意见,他们都不愿意再上车。
“车厢里太闷热了。”福宝直白地道。
比起车厢,反倒是外面海风吹得让他们感到舒服一些。
既然都这么说,风轻雪就跟士兵道了谢,拉着家人给他让路,把车开走。
飞尘扬起,陆二熊一阵呸呸呸,向风轻雪撒娇道:“妈妈,我吃了一嘴巴土,真是太脏了,可不可以让我到海里洗澡啊?大海真的好大好大,我在船上都看不到边,不过下了船就看到边了,原来也不是无边无际啊!”
“想都别想,下海会被淹死的。”壮壮推他,把他推离母亲身边,换成自己靠近。
二熊想把他拉开,受到了敦敦的阻止,“二熊,你让着壮壮一点,壮壮是弟弟。”
陆二熊不高兴地道:“我也是你弟弟啊!”
福宝觉得很热,“好不容易找到妈妈,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你们不觉得晒得慌吗?我们快跟妈妈一块去营区,不然会被晒黑的。”
她皮肤白如羊脂玉,脸蛋、脖颈和裸露在长袖衬衫外的手背已经被晒得发红了。
风轻雪赶紧把大草帽摘下来戴在她头上,心疼地摸了摸她的手,“走走走,咱们先回去休息。壮壮,你累不累?来,坐到后座上,妈妈推车带你。”
几个孩子当中,壮壮的精神状态最差。
王翠兰也道:“对,对,让壮壮坐车,他身子虚弱,坐飞机也晕,坐船也晕,除了喝点水,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福宝也把草帽让给了壮壮。
“谢谢姐姐!”壮壮甜甜地道谢,爬到自行车后座上坐定,双手放在车座上,“谢谢妈妈推车带我,我一点都不难受了。”
风轻雪心里酸酸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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