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爱红长吁短叹,一边纳鞋底,一边继续道:“当时周成和郑媛媛都在部队还没离开,我和老周就跟他们摊开了说,自行车票和大衣柜票给他们,另外再给五百块钱作为他们结婚的花费,尽了我们做父母的心意,能结婚就结婚,不能结的话就算了,其他缝纫机手表收音机和呢绒大衣彩礼什么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他们自然是不同意的吧?”风轻雪想都不用想。
彭爱红点头道:“是啊,不同意,郑媛媛自己倒是不出头,好一个精明狡猾的丫头,事事都让我那个儿子开口,要呢绒大衣时也是,这孩子真是鬼迷心窍了,说要的那些钱和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因为少了而导致他没法结婚,他就不认我们我们这对爹娘。”
彭爱红很难形容当时自己夫妻俩听到这句话时的震惊和悲痛,“老周也伤心了,养了这么大的儿子,为了这件事不惜与父母决裂,简直是狼心狗肺,我们还能指望什么?有这个明显打水漂的钱,倒不如好好抚养下面的两个孩子。于是,老周就直接对他们说,从哪儿来就滚哪儿去,反正我们做父母的已经尽了对他的抚育之责。”
风轻雪摇了摇头,“他们没闹腾?”
“闹腾了,那又如何?我们打不得郑媛媛骂不得郑媛媛,难道打骂不得自己儿子?老周直接就把周成赶出去了,郑媛媛也没好意思留下。”
“婚事只怕不能成了吧?”风轻雪道。
郑媛媛明显是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借由结婚发财而已,或者是想借由结婚得到自己平时买不起或者买不到的东西,一旦达不到目的,很可能就会和周成分手。
“分了好!”彭爱红恨恨地道,“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家可不想要!只希望周成经历过这件事能看清人心,我和老周不求他回报什么,也不求他娶个多么知书达理的媳妇儿,只希望是个本本分分的孩子,愿意和他踏踏实实地过日子。郑媛媛长得倒是俊,细皮嫩肉的不说,打扮得又好看,可我怕她是第二个苏梅香!没苏梅香的命,想要苏梅香的生活。”
苏梅香目前算是部队大院的红人了,而且是臭名昭著的那一种。
和沈青办理完离婚手续,她当即就收拾行李准备回首都投奔她大伯,光是衣服鞋子就装了二十多个包袱,一股脑地寄往首都她大伯家,掌管收发信件包裹的士兵差点跑断腿,她自己导致穿着呢绒大衣蓝棠皮鞋,颈部系着一条大红色的一把抓,昂首挺胸地离开。
她离开后,沈青才带儿子回家,却面对一片狼藉。
除了苏梅香带走的被褥衣物,家里剩下的被褥和沈青父子俩的衣服鞋子全部都被剪烂了,被剪成一根一根的细条,拼都拼不起来。
做饭的锅、炒菜的锅都被都被砸扁砸烂了。
碗盘全部被摔到地上摔得粉碎。
就连几件简单的家具也都被苏梅香用利器划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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