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秀一愣,注意到了风轻云话中的一句话,“没爹没娘?”
“是啊,我们都算是从小没爹没娘的孩子。”风轻云从来不否认自己的过去,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有阿姐,天隽天智有我姐夫和陆叔,可是关城和关域就不一样了,他们从小就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一个亲人长辈都没有,我阿姐遇到他们时,关域、就是关城的弟弟,都病得奄奄一息了,是我阿姐救了他的命,又把他们哥俩带了回来,收养在家中。”
说到这里,风轻云叹了一口气,“虽然来到我们家后,关城干活很卖力,学习很努力,现在医术很好,洗衣服做饭样样在行,但是他的命不好,总有一些异想天开的人想害他,导致他婚姻艰难得很,到现在都没说上媳妇儿,不过他自己很豁达,说什么宁缺毋滥。”
钟文秀脸颊晕红,低声道:“轻云,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呀?”
风轻云可不承认自己故意提起关城,笑眯眯地道:“谁叫咱们俩是好朋友呢?我这是见到亲人觉得很兴奋,把我家里的情况告诉你啊!”
她压低声音附在钟文秀耳畔,“你不是偷偷跟我说过,你最崇拜金若初金大师吗?你说他和你爷爷是好朋友,还是你的亲外公,不过都下落不明,我也偷偷告诉你哟,关城就是金大师的关门小弟子啊,已经跟金大师学习好几年了。”
她为什么在文工团里护着钟文秀,就是金若初的原因啊!
虽然她学得不太认真,但是那些老人都指点过她的功课,她一直记在心里。
她是贫农子女,根正苗红,姐姐姐夫都很有名,姐姐姐夫的一大帮子亲戚朋友更不容忽视,而钟文秀始终摆脱不了资本家子女的帽子,处境当然比不上她。
钟文秀听了风轻云的话,大吃一惊,失声道:“你说什么?”
“你都听到了,我就不重复了,免得被别人听到。”风轻云抿嘴一笑,露出脸颊上深深的酒窝,“这么说起来,其实咱们就是一家人。”
以后钟文秀和关城结为革命战友的话,那更是一家人了。
风轻云弯了弯大眼睛,事情还没谱,她就越想越美了,这一点和某个外甥很像。
钟文秀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努力回想风轻云之前说过的话,忍不住把她拉到僻静无人的地方,小小声地道:“外公还好吗?”
风轻云点头,“很好,金大师下放地点就是我们老家,距离我们家几步远,被关城照顾得很好。除了我阿姐,关城做饭最好吃了,金大师的事情他基本上都是亲力亲为。虽然我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可以不用担心金大师了。”
钟文秀喜极而泣,“我妈最担心我外公了,可是我们自顾不暇,祖父祖母七八年前离开了大陆,去了香港就杳无音讯,随后曾和祖父母断绝关系的父亲也不要我和我妈,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我妈只能和他断绝关系改嫁他人,保住我们娘俩的命,后来听说外公出事了,我们也没办法离开住处,去首都打听外公的消息,所以被首都文工团录取,我特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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