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雪这才把他的鸡蛋饼碗放在他跟前,伸手点点他的额头,“记住了,不准随便要别人的菜,吃到嘴里的食物再难吃都要咽下去,不准浪费!”
熊熊扁着嘴,“妈妈坏!等我吃完了我就离家出走。”
一边说,一边大口吃着鸡蛋饼。
“以后得让他们吃糠咽菜一段时间,好好地品尝一下当年的苦。”风轻雪恨恨地道。
陆江和几个大侄子同情地看了几个孩子一眼,风轻雪真的会说到做到,当然,其中可能不包括壮壮在内,因为壮壮的肠胃弱,吃了不消化。
陈嵘和陆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吱声。
都说严父慈母,瞧着陆家不像那回事,温温柔柔的风轻雪居然这么严厉,连孩子先上桌吃饭都得管一管,反倒是陆江一直没有阻止妻子教育孩子。
想想并不觉得奇怪,因为陆江长年累月在军营,陪伴孩子时间最多的一直是风轻雪。
这样好,不愁孩子不成才。
他们在部队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孩子因为父亲当兵而母亲教养不当,走了歪路。
难怪周凤雏在信中一直对陆家的家风赞不绝口,说他们是积善之家,说他们从老至幼都宅心仁厚,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光陆家孩子的趣事都能写满信纸。
见到风轻雪,见到孩子,陈嵘和陆城终于相信了老友的话。
吃过饭,二老拿着周凤雏的信和风轻雪以周凤雏之名捎来的东西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拆开信一看,果然没看到周凤雏说自己捎什么东西给他们。
“都是好孩子,言谈举止极有礼貌,而且不扭捏不小气。”陆城说道。
从大人到孩子,从头到脚,仪容风度十分完美,无一不说明他们有着极深的底蕴。
陈嵘头点得很快,沉声道:“好啊,咱们可以放心了,不用担心自己扶持的是一个白眼狼。过去的痛,受过一次足矣,过去的亏,吃过一次足矣。”
周凤雏沦落到这种地步,就是那个白眼狼的捏造,捏造了无数罪名强加给周凤雏。
当年的周凤雏,文武全才,儒雅刚毅兼而有之,在军中是多么的风光无限?现在不得不栖身于乡野之地的牛棚之中以保全性命。
原来,二人今儿并不是为了见风轻雪,而是为了观察陆家人。
一个陆江说明不了什么,但可以从他的家人身上明白他是不是值得周凤雏大力举荐。
最重要的是周凤雏落难之后,陆家人包括孩子在内都没有对他避而远之,听喜宝一口一个周爷爷就知道了,这让陈嵘和陆城十分欣慰。
在二老议论陆家的时候,风轻雪打发孩子午睡,两口子继续收拾东西。
一样一样的东西归置妥当,屋里看起来有点家的样子了,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风轻雪开门一看,却是住在相邻的随军家属。
一个看起来跟乡下老太太没什么区别的老妇人,穿着黑色斜襟大褂,两个瞧着和风轻雪差不多年纪的小媳妇一个穿着红棉袄,袄外套着军绿色涤卡服,一个穿着绿棉袄,袄外套着黑蓝格子呢子罩衫,模样倒是十分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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