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二婶惊讶目光下,陆江擦了一下火柴,点向鸳鸯书一角时,风轻雪继续在心中默念道:“风轻雪,上面是你的生辰八字,不是我的,所以今天得高人的建议前来焚毁,从此以后,没有人再用你的生辰八字,你和我的丈夫没有一丝关系。”
突然之间,鸳鸯书化为灰烬,随风而散。
风二婶蓦地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火苗刚烧到鸳鸯书的一角而已,还没完全烧起来,就算是火苗焚烧,须臾之间也不能烧完鸳鸯书,不能一点灰烬都没有!
陆江和风轻雪都看到了这一幕,后者心道:“风轻雪,是你吗?是你吗?”
周围无声无息,只有微风拂过草木。
陆江迅速对风二婶道:“天气热,又是一张大红纸,所以烧起来很快。”
“你们烧的是什么呀?”风二婶问道,她没看到红纸上的字迹,不知道是鸳鸯书。
风轻雪起身后拉起陆江,解释道:“就是一张大红纸,因为我出嫁后没来拜过父母,而现在的世道又不允许扫墓,买不到黄纸,所以我们特地找了一张大红纸来代替。”
风二婶听了,倒也没有怀疑。
“如果你爹娘看到你现在儿女双全的好日子,一定会感到欣慰。”
风轻雪却道:“不见得!”
以风父风母重男轻女的性格来讲,剥削压迫她这个外嫁的女儿可能性更大一些,在他们看来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和娘家再无瓜葛,但他们又理直气壮地要求这泼出去的水必须时时刻刻惦记着娘家兄弟,否则就是不孝。
风二婶不明白她的想法,正要开口问,就听风轻雪道:“二婶,不提他们了,我们去二大爷家走一趟,二大爷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吧?”
“是,他还住在自己家,就是家里的家具物件儿被打砸得不剩什么了。”
简直是一无所有!
一进风拴住的家里,风轻雪就发现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满屋空荡荡,没有床、没有椅子、没有桌子,碗筷杯盘一样都看不到。
她刚到这里时经常出门,偶尔会把妹妹寄放在风拴住家里,清楚他家以前是什么样子。
见到风轻雪,在屋里席地而坐的风拴住和老妻都是又惊又喜,随即变了脸色,迅速翻身起来,把他们往外推,“快走,快走,别来我们家,别给你们惹麻烦!”
“二大爷,二大娘!”风轻雪抓住二大娘骨瘦如柴的手,摸到她微弱的脉息,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了,“我和阿江来看你们,把我们拒之门外像什么样嘛?阿江,快,把篮子拿过来,我给大爷大娘找点吃的,你们很久没吃饭了吧?”
陆江立刻递上篮子,风轻雪伸手到粗布底下,先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白面馒头递给风拴住老俩口,“二婶,你回家倒点热水过来,别噎着大爷大娘。”
风二婶二话不说,一口答应,“我这就去,你们陪陪你们大爷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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