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风轻雪,陆父就赞不绝口,“这帮孩子以后不孝顺她,我打断他们的腿!”
程保国听完后就笑道:“若不是天性善良,谁会拉扯这帮孩子?若不是天性善良,也不会在不认识我爹娘的情况下救了他们的命。二哥,我可真羡慕你呀!你家阿江有福。”
陆父瞥了陆江一眼,“我也这么说。”
因为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陆江和风轻雪跟他提过巧遇程大娘的来龙去脉,还说了王正国偶遇李大柱的事情,所以他对程保国口中风轻雪救程家二老的事情并不感到奇怪。
陆江注意到自己老父看自己的这一眼,忍不住抗议道:“爹,您不用这么看我,我不说话,不是我说不出,而是不想打扰您和三叔叙旧。您二位叙旧,我听着就好。何况,轻雪好不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用不着您用眼神来提醒我。”
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风轻雪的秘密,谁能比得上?
世上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与风轻雪相知相守,生儿育女,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他会用行动来表示自己对妻子的爱重,而不是用嘴巴说。
“算你识相。”陆父来了这么一句。
“二哥,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啊,专心含饴弄孙就行了。”程保国一边逗弄喜宝,一边说道,“你看,喜宝多可爱啊,真是名副其实。改天叫阿江和小雪带喜宝去我家坐坐,我娘和我媳妇见到了一定打心眼儿里喜欢。”
陆父略带犹豫,“不会碰到弟妹的痛脚?”
程保国一愣,随即笑道:“我们早就看开了,哪有什么痛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早些年,不少人劝我们收养孩子,我也知道军中民间都有很多无父无母的孤儿需要父慈母爱,但是我们没有同意,就是觉得我们俩从前一直在打仗,建国后又是双职工,照顾不来。与其给孩子们希望又让他们失望,不如一开始就不曾有希望。”
陆父微微点了点头,“我怕给你们带来麻烦。成分哪,你且瞧着,消停不了几年,又会有人拿成分来做文章,排除异己。”
“小雪是我爹娘的救命恩人,我们家和救命恩人来往,有什么不对吗?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对不起,陆大地主,咱俩没关系。我是程保国,老革命军人之子,不是你当年的伴读程铁蛋,咱俩不认识,记住了吗?咱俩不认识!”程保国笑眯眯地道。
陆父一听就明白了,他不承认他们的结义之情,而是以救命之恩打着见面的幌子。
“不会给你带来坏的影响就好。”陆父说完,低声道:“我不方便和大哥联系,既然见了你,你就替我带个话给他,切记小心,小心,再小心!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让他尽量保自己,权势富贵都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性命,一定要保自己的性命!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在意一时的荣辱,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更应该看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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