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七日,这对青州来说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
城内,士子,商贾,寻常百姓和往常一样起居生活,在这里闻不到一丝战争的味道。
只是此时议政殿中却是又一番景象,从益州传来的战报至少需要十日,在战报抵达青州之时,现在的益州已经被蛮族围困了十日,现在是否城破也是未知之数。
收到战报之后,萧铭立刻召集了文武大臣,准备应对此次蛮族入侵。
“皇上,此次蛮族攻克松州必然是同吐蕃狼狈为奸,否则蛮族的军队不可能堂而皇之出现在松州城外。”
展兴昌得知消息之后首先出列说道。
萧铭眉头紧皱,吐蕃是大渝国西南边陲最不稳定的因素,大渝国建国以来曾经三次在边境和吐蕃交战,其中两胜一败,最近的一次战争就是十年前。
当时罗权亲自率军前往,趁夜袭击了吐蕃的军营,斩杀吐蕃士兵一万五千人方吓退了吐蕃军队。
斐济这时叹了口气,说道:“皇上,当年高祖定都长安为的便是震慑住吐蕃,金帐汗国等番邦蛮夷,如今青州远在吐蕃数千里外,对吐蕃的恫吓远不如从前,现在吐蕃被金帐汗国收买也在情理之中。”
牛犇早就有些不耐烦,他说道:“你们这些文官就是婆婆妈妈,现在蛮族的军队已经打到了益州城下,为今之计,只能派大军前往,将蛮族军队消灭在益州城下。”
庞玉坤说道:“臣以为此次蛮族的用意在于劫掠,冬季马上就要来临,前几年吃了苦头的蛮族必然要在冬季来临之前掠夺足够的物资,而战报上称蛮族以骑兵为主,专事掠夺,也足以看出其用意。”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个个神色激动,慷慨陈词,相比五年前长安的承庆殿此时大臣更多是讨论怎么对敌,而不是被吓得不知所措。
对这种变化萧铭心中暗自满意,如今的大渝国在他的统治下已经和萧文轩在位的时候大不一样,同蛮族数次交战取得的胜利让大臣们一改对蛮族的恐惧。
望着议政殿中的大臣,萧铭说道:“如今暂且不论蛮族是否和吐蕃狼狈为奸,现在紧要之事乃是将蛮族赶出巴蜀之地,以免益州府十三州遭受蛮族的洗劫。”
对于蛮族借道吐蕃之事,实在是出乎朝堂上所有人的意外,这时萧铭想起在当代的历史上忽必烈曾经借道吐蕃绕过宋军重兵把守的北部防线进攻大理,此次事件颇有相似之处。
沉吟了一下,他继续说道:”立刻传朕的旨意,令鲁飞率部两万驰援益州,戚光义率本部骑兵三万共同前往,一定要将来犯之敌歼灭。”
“是,皇上。”牛犇郑重说道。
定下此事,萧铭继续说道:“益州府之事虽是军机部所辖范围,但诸位爱卿当全力辅助,不得耽搁战事。”
斐济和庞玉坤等文臣立刻躬身应是,他们心中清楚,现在的朝廷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朝廷。
如今朝堂上之上大臣各司其职,负责政务的只管政务,负责打仗的只管打仗,负责律法的只管律法。
所以这次益州府的战事终究是军机部的职责,他们需要的只是配合军机部提供粮草,征调民夫。
战事紧急,萧铭也不再说什么,给大臣们布置了各自的任务,他让牛犇留下来,让其他大臣散去。
在众人离去之后,他对牛犇说道:“此次你将装备新式火器的一万火枪兵调往益州,杀一杀蛮族的锐气。“
牛犇神色微动,萧铭说的这六千人火枪兵装备的俱都是征虏火枪,这半年中军工坊总计向军队交付了一万五千只征虏火枪。
现在军中还有一大批火枪在军工坊中改造,他们准备慢慢给大渝国的军队全部装备上这种远射程的线膛枪。
“是,皇上。”牛犇重重点了点头。
他从萧铭的语气中能够判断出此时的他有多生气,这益州府本就号称天府之国,是大渝国的生丝,粮食,茶叶的重要产地。
而且此时马上就要秋收,蛮族这次一折腾将会拖累大渝国的恢复,也会影响大渝国的对外贸易。
“还有,趁着此次战事调拨两万人驻军华觉岛,朕要让蛮族知道不只是他们会烧杀抢掠。”萧铭咬着牙发狠。
这次蛮族的借道突袭打的他一个措手不及,尽管他对吐蕃一直有所防备,也在松州驻扎了三万收编的冷兵器部队,但在蛮族六万骑兵加上八万奴隶兵的攻势下,这三万冷兵器部队不堪一击。
牛犇眼神犀利,他说道:“皇上,老臣以为是时候扩充军队了,十余万的军队根本无法防备大渝国广袤的领土,即便这些军队无法装备火器,使用盔甲和刀剑也是好的,否则松州之事将不断重演。“
萧铭眉头深锁,这时他深深体会到打下大渝国容易,但是想要守住大渝国有多难。
在世界上大渝国无疑是处在一个战略地缘最差的环境中,相比英国,倭国这些岛国不和任何国家接壤,大渝国的周边国家林立,最重要的是这些国家还没有一个是善茬。
为了防止被周边的蛮夷跑进来打劫一把就走,他必须在大渝国广袤的土地上建立一圈要塞防备入侵。
所以,只是本土的防御就将消耗大渝国大量的军费支出,这也是为什么历代王朝都很少远征的原因之一,在农耕为本的环境下国内折腾一下就没钱了,远征只会导致更快地衰落。
相比之下英国和倭国则全无这种担忧,他们根本不需要防御本土,军队只需要用来进攻,而且他们的进攻大多是抢掠性质的。
简单来说打仗对他们是有利的,越打越富,越富越打。
“那你认为目前大渝国应该维持多少军队?”萧铭问道。
“如果是没有火器,大渝国至少需要一百二十万军队,现在以老臣来看至少需要五十万军队,三十余万用于守土,十余万用于征伐。”牛犇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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