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倒是有个很赚钱的门路,利润率绝对高,有人就靠这个发了财,当年在国内很是流行过一段儿时间,以沈隆目前的关系网也能轻松搞定,那就是去霓虹收旧衣服回来卖,把霓虹人不要的旧衬衫、旧西装运回来,马上就能赚大钱。
在霓虹这些东西都是垃圾,直接按重量买就行了,运回国内之后甚至都不用洗,直接把衣服摆出来,有的是人愿意买;要知道这时候衬衫、西装什么的可都是高档货,在普通老百姓心中的地位,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人看到了爱马仕什么的。
余华的小说《兄弟》里就有相关描述,小说主角李光头从霓虹做洋垃圾,把霓虹的旧西装倒回来售卖,这些洋垃圾西装成了最抢手的商品。
这些洋垃圾让镇上的每个人都浮想联翩,刘作家、赵诗人穿上“三岛”、“川端”的西装后,感觉成了刘镇的三岛由纪夫和川端康成;穿着“松下”西装的余拔牙和穿着“三洋”西装的王冰棍取笑宋钢没有名气的“福田”西装和张裁缝穿的“鸠山”西装;小关剪刀穿上垃圾西装后就不肯磨剪刀了,为了穿上名人世家的西装,还在西装胸口分别绣上了不是姓氏的“索尼”和“日立”;在西装上绣上“童”姓的童铁匠,嘲笑起余拔牙和王冰棍的汉奸嘴脸;穿着“中曾根”西装的县长,越看越觉得自己与霓虹首相中曾根康弘有几分相像;后来霓虹首相换成了竹下登,穿着“竹下”西装、并升任县长的陶青开始浮想联翩,感慨万分。
不过做这门生意实在是太跌份了,这些衣服不少都是从死人身上扒拉下来的,好多都带着血,甚至还有可能有其它不干净的东西,沈隆肯定是不愿意去干的。
至于其它的,比如买家厂子搞工业,弄点发明创造吊打老外什么的,沈隆倒是有这个能力,但眼下的政策还没有完全放开,干这个有些不太合适,或许去特区能搞一搞,在京城这地方可就不太方便了,还是等过几年再说吧。
“呦,今个儿怎么过来了?你们可是好久没到我这儿玩了,是不是找到啥新鲜的玩意儿了?怎么也不带上我啊?”在这儿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看见陆援朝带着林军他们进来了,沈隆起身上前招呼,事情的发展也和他预期的一样,这些人新鲜感过去之后就来的少了,不过有啥活动还是会叫上他,倒是没有影响彼此的关系。
“现在一天到晚工作忙的要死,那儿还有时间过来玩啊!今天要不是林军回来,我也没这个时间。”陆援朝他们现在已经是小领导了,自然不能像之前那么悠闲。
“先打会儿还是直接喝酒?要不要我陪你们玩几把?”沈隆问道,店里的大堂经理已经乖巧地走过来,随时准备进行安排。
“先打几把吧,军子一直在老区呆着,还没开过洋荤呢,你就算了吧,你要是来了,我们还玩个屁!”陆援朝提溜起一个保龄球,开始教林军怎么玩了。
他们几个进的是不同的工作单位,发展方向也不一样,陆援朝在外事部门,林军则去了地方上,上次见面的时候是某个外省地区的副县长,现在估计已经升官了。
“军子,听说你现在都是县长了?赶紧说道说道,你那儿有啥好玩的?那天我也去转悠转悠去?”打完球,大家伙儿一起来到包厢里面喝酒聊天。
“有个屁玩的,我那地方简直穷的要命,别的不说,我现在下乡检查工作还得坐拖拉机你们敢信?全县就一辆公务车,还是跑上二十公里就歇菜的那种!我这次进京,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要点资金扶持,要点政策什么的,要不然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翻身呢。”林军吐槽道。
“还有拖拉机,你就知足吧,我上次遇到西北的一个县长,他平时下乡视察都是起码去的,你这起码还有拖拉机可坐呢。”一个在某部委上班的发小吐槽道。
“现在有这么缺车么?”沈隆灵机一动,似乎看到了下一门生意的路子,于是赶紧打听了起来,很多事情他在资料上都了解过,可还是先听听当事人的看法比较好。
“缺啊,怎么可能不缺!”林军叹了口气,给沈隆他们分析起来,他想要辆车还真不是为了享受,要是图享受他就不会去那种穷地方了。
随着各地秩序的恢复,对交通工具的需求也变得大了起来,就像刚才林军所说的那般,你想为当地老百姓办点实事,起码得先了解情况吧?想要了解情况就得下基层,下基层没个合适的交通工具可不行,真靠拖拉机和马匹,这效率就太差了。
此外,现在经济也在飞速发展,各个企业对汽车的需求也在上升,不管是运输车辆还是交通车辆都缺的很;国内的汽车生产能力已经没办法满足需求了,而进口的话则要花费大量外汇,对国家来说,每一分外汇都是非常紧缺的,要优先进口各种工业设备,没那么多钱拿来进口汽车。
“这么说的话,我要是不用花外汇就能从国外弄到车回来,就肯定能赚钱?”沈隆摸着下巴问道。
“那是肯定的,这么说吧,你只要能弄到,怎么弄回国,怎么卖出去,这事儿你交给我办就成了。”有人马上说道,如今国家还没有开放私人的外贸进出口权,但政策也不是死的,只要能帮国家解决问题,很多人都会支持。
“春明你是想从霓虹弄汽车?霓虹的车可是有点贵啊,我们怕是用不起。”陆援朝想到了他在霓虹的关系。
“不,老毛子的车皮实,而且便宜,眼下更适合咱们。”更重要的是老毛子缺轻工业产品,直接弄些轻工业产品出去以货易货就行了。
“你这是打算去东北?”陆援朝似乎明白了。
“不去东北,我打算去西北!”去东北和老毛子做生意的套路太多人干过了,我要玩个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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