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和林平之几乎同时失去至亲,彼此相互同情,曲非烟出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师兄节哀顺变。”
此时天已近拂晓,沈隆听见似乎有人在朝这边来,应该是岳不群带着华山派的人过来了,他不大想和岳不群照面,因此收起林震南夫妇的尸首,带着林平之和曲非烟上了筋斗云,向东南方飞去。
飞到衡阳城外不远处才重新落下,将曲洋和刘正风的尸首掩埋,刘正风终究是本地人士,还是葬在故乡的好,至于曲洋,想必有挚友为伴也不会觉得寂寞。
“好了,吃点东西歇息下,咱们再去福州吧!”沈隆取出矿泉水和食物交给曲非烟和林平之,他们俩刚刚遭遇世间至痛,都有些食不下咽,稍微吃了点就放下了。
沈隆知道这时候不能任由他们继续沉默,时间长了会出问题的,于是继续问道,“你二人今后打算怎么办?”
“误杀余沧海的爱子是在下的错,可那也是他先调戏良家妇女,就算余沧海硬要以命抵命,杀我一人就够了,又何必下如此毒手,竟然灭我福威镖局满门!还有木高峰害死我父母,此仇我林平之非报不可。”林平之咬牙切齿的说道,言语之中似乎有些懊悔。
“此事怪不得你,就算你没有杀余沧海的儿子,他还是会找上你们福威镖局的。”沈隆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匹夫无罪怀璧自罪啊。
“那是为何?还请仙长指点。”林平之闻言停止了哭泣。
“这件事儿要说起来可就长了,长青子这个人你听过没有?”沈隆问道。
“请恕在下孤陋顾问,不过听起来似乎是位道长?”林平之有些纳闷,这人和我福威镖局又有什么关系?
“这长青子是上代的青城掌门,也是余沧海的师傅,号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他生平最饮恨的一件事却是曾经败在林远图的辟邪剑法之下,其后一直对此念念不忘,才三十六岁就郁郁而终了;余沧海身为长青子的爱徒,他不会不想着要为师傅报仇。”沈隆缓缓说道。
“啊!竟有此事?为何我从未听父亲说起过?”林平之大吃一惊,转念一想恐怕这件事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要不然就不会巴巴的去给余沧海送礼了。
“你父亲应该也不知道。”沈隆倒是和他的想的一样。
“难怪余沧海的儿子会来福州,原来是给青城派打前站来了,相比昔日他收下父亲的礼物也是为了迷惑我们吧?”林平之不笨,听了这段武林秘辛之后顿时想明白了,余沧海的师傅因他们林家而死,他恐怕早就念叨着要找林家复仇来了。
“嗯,大抵如此,不过余沧海找上你们,复仇是一个原因,而最大的原因却是你们林家怀璧自罪啊!余沧海早就看上了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哦,看上这个的还不止青城派一家。”沈隆接着说道。
“还有木高峰?”林平之反应过来,木高峰从余沧海手中抢过自己的父母多番折磨,肯定是想逼问某些东西。
“不止他们,昨日你可曾看见华山派的那些弟子?是否觉得有人眼熟?”沈隆点出了岳灵珊和劳德诺的身份,“武林之中盯上这本秘籍的大有人在,当日你在福州城外小酒铺遇到的那名老者是华山派的二弟子劳德诺,女子是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他们应该是打听到了青城派想要对福威镖局动手,才专程跑到福州查探来的。”
哎,早点将对方的身份揭晓,也免得再生出冤孽来,小林子你就和岳灵珊彼此放过吧。
“其实说起来辟邪剑谱和华山派也是大有渊源。”或许是看出了林平之的想法,沈隆开始说起辟邪剑谱的来历来,“要说辟邪剑法,就要从葵花宝典谈起,葵花宝典是前朝一位太监所写,宝典中的武功精深之极,后机缘巧合之下落到了莆田少林寺手中。”
“葵花宝典!日月神教!东方不败!”葵花宝典四个字就像四记重锤敲在林平之胸口,没想到辟邪剑法还有这个渊源,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来抢夺,可为何自家修炼的辟邪剑法在青城派手下却毫无还手之力?
“正是。”沈隆点头道,“其后华山派的前辈岳肃和蔡子峰来莆田少林寺做客,偷看到葵花宝典,其时匆匆之际,二人不及同时阅遍全书,当下二人分读,一人读一半,后来回到华山,共同参悟研讨;不料二人将书中功夫一加印证,竟然牛头不对马嘴,全然合不上来。二人都深信对方读错了书,只有自己所记的才是对的,华山的剑气二宗之分由此而起。”
“莆田少林寺的红叶方丈发现此事之后派遣得意弟子渡元禅师前往华山,劝论岳蔡二位,不可修习宝典中的武学;谁料渡元禅师看过此书后却没有返回莆田少林寺,而是还俗改名林远图,创立福威镖局,在江湖上闯下偌大的名号。”
“日后日月神教攻上华山,夺走了葵花宝典,辟邪剑谱却留在了你们林家。”这些人不敢去黑木崖抢葵花宝典,杀起福威镖局的人来倒是丝毫也不手软,还真是欺软怕硬啊,“至于你和你父亲打不过青城派弟子,那只是你们学的并不是真正的辟邪剑谱而已,真本早就被你们林家的先人藏起来了,青城派抓走你父母,为的就是拷问这件事。”
“林家还和我日月神教有如此渊源?”曲非烟在一旁也听得极其入神。
“好了,现在你们也差不多休息够了,我们这就去福州将你父母葬回祖坟吧!”沈隆感觉他俩的情绪有所缓和,于是站起身来,带着他俩重新坐上筋斗云,向福州飞去。
一路沿着大道前进,这条路是林平之曾经走过的,在他的指引下只花了一两个时辰就从衡阳飞到了福州,让林平之和曲非烟不由得感慨,仙家手段果然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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