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慕容复的叫嚣,鸠摩智嗤之以鼻:“慕容公子未免太过没有自知之明!以你的武功,只怕连小僧十招都接不住,又何谈三百回合?所谓南慕容,北乔峰,根本就是浪得虚名!”
慕容复气得要死,咬牙恨声道:“番僧,你杀了我吧!”
鸠摩智恨透了慕容博,对慕容复自然是恨屋及乌,他继续嘲讽道:“要么就躲在女人背后,要么就寻死觅活,原来这才是慕容家的两大绝学,小僧真是长见识了。”
“语嫣你走开!你让他来!”慕容复愤怒叫道。
“慕容复!”李青萝怒叱道,“你自己没本事,连累了我们王家,如今还对语嫣大呼小叫,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若真想死,咬舌自尽便是,何必假惺惺呼来喝去?”
“慕容公子只是说说而已,他又怎么真的舍得死呢?”鸠摩智冷笑道,“他若真肯咬舌自尽,小僧反而会高看他两眼。”
“你——”慕容复悲怒交加,回想自己三十年谋求大业,竟一事无成,之前在杏子林中,自己面对何邪,更是不堪一击,就连表妹也和那个姓何的不清不楚,现在他更是被这番僧囚禁十余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人生至此,夫复何言?
“啊……”慕容复突然癫狂大叫起来。
王语嫣见表格如此痛苦,心里又急又痛。
“大和尚,你到底如何才肯放了我表哥?”王语嫣道。
其实次可鸠摩智已经对慕容博赶来,希望渺茫了。
此路不通,他只有另寻他路。
他想到慕容博对何邪的评价,又想到何邪那日在杏子林中一眼看出自己的问题,若有所思看着王语嫣,良久才深深一躬,道:“王姑娘,若要小僧放过你表哥,也未尝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王语嫣急忙问道。
“语嫣!你不要求他!”慕容复大吼,“我不准你求他!”
鸠摩智指出如电,迅速封住慕容复哑穴,对他轻蔑一笑,这才回头,继续对王语嫣道:“只是你得先告诉小僧,何少侠为什么教你武功?”
王语嫣道:“这倒简单,只是这样,你就能放过表哥吗?”
鸠摩智无语地看着王语嫣,姑娘,你想什么美事儿呢?
“还请姑娘如实相告,小僧自有计较。”他合十为礼道。
王语嫣忍不住看了眼表哥,叹了口气。
鸠摩智的话,让她又想起了何邪在无锡望江楼上对她说的话,一时间,对表哥的复国大计充满绝望。
可这眼神看在慕容复眼中,他却心中妒火丛生,快气到炸了。
“他说,他觉得我资质出众,所以肯教我武功。”王语嫣道,“不过他怕是看错啦,我练了这么多天,连凌波微步都没练好,见了你,连躲都躲不过。”
“……”鸠摩智嘴角抽了抽。
不过相处了十余日,他也清楚这姑娘的性子,话从脑子到嘴,基本是不转弯的。
“这么说,何少侠收了姑娘做弟子?”鸠摩智盯着王语嫣的眼睛问道。
“那倒没有,”王语嫣摇头。
“哦?”
鸠摩智目光一闪,似笑非笑看了眼慕容复,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来是王姑娘的美貌,打动了何少侠。”
此言一出,慕容复脸上立刻显出深深的屈辱之色。
而一边的李青萝却是眼神一闪,看向王语嫣。
“我生得很漂亮吗?”王语嫣茫然道,“我不知道,他也不知……”
说了一半,王语嫣突然想到自己答应过不把何邪“脸盲”的缺点告诉别人,顿时悄悄迅速吐了吐舌头,双颊染上一抹红晕。
这一幕看在其余三人眼里,简直就是坐实了鸠摩智的猜测!
慕容复以往只觉得表妹整天缠着他,让他烦不胜烦,然而这一刻当他察觉表妹另结新欢时,他却心如刀绞,屈辱和愤怒,如毒草般侵蚀刺痛着他的心脏。
“总之,不是因为我生得漂亮。”王语嫣轻声道,“他只是想传我武功,就传啦。”
“呵呵,王姑娘所施展的身法,只怕当世各派轻功,少有能及。”鸠摩智呵呵一笑,心中已有了定计。
“王姑娘,只要你肯答应陪小僧走一遭,小僧便饶过你表哥的性命。”鸠摩智道。
“去哪里?”王语嫣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鸠摩智似笑非笑。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王语嫣问道,“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练他教我的武功。”
王语嫣的本意是,只有我完成了何邪的要求,他才肯传我辟邪剑法,这样我才能帮到我表哥。
但她知道表哥心高气傲,定难接受这样的施舍,所以话只说了一半。
可就是这一半,就更让人误会了。
一边的慕容复此刻已心中疯狂咆哮咒骂,而李青萝却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少则十日,多则一个月,小僧准保王姑娘安然回家。”鸠摩智笑道。
“好,我跟你走。”王语嫣想了想,也能接受,只要这大和尚不为难表哥就行。
鸠摩智心中大喜,不过表面却不露声色,凌空点出一指,解开了李青萝的穴道。
他笑呵呵合十为礼道:“王夫人,小僧为情势所逼,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夫人放心,小僧定会护得令爱周全,绝不会让人碰她一根头发。”
李青萝冷哼一声,看向王语嫣:“语嫣,你过来,娘有话要跟你说。”
王语嫣款款走了过去。
李青萝替她整了整头发,清冷道:“女儿家行走江湖,难免不便,你且易了装扮,再走不迟,问平婆婆多要些盘缠,路上莫要苦了自己。”
“是,娘。”王语嫣轻声道。
李青萝叹了口气,突然趴在王语嫣耳边轻声道:“把那个何邪带回来,让娘瞧瞧,你告诉他娘要见他。”
“啊?”王语嫣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
“啊什么啊?”李青萝瞪了瞪眼,“要走快走,有的人,娘一眼都不想多看!”
说的自然是鸠摩智。
与此同时,远在东京的黄裳,也正在遭遇他这辈子最凶险的危机。
星宿老人丁春秋,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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