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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十支精钢短刺如一道道黑色的闪电,疾速而强劲地射入了密集的曹军长矛阵中,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起,短刺力量大,锋尖锐利,射穿了曹军士兵的盾牌和盔甲,射穿了士兵们的身体,将无数士兵钉死在地上。
紧接着第二轮、第轮,一轮轮无情地投射,短刺疾飞,划过夜空,每一根短刺下都会有一名惨死的士兵,短短五轮后,曹军死伤便超过五人。
汉军强大的杀伤力使曹军士兵恐慌起来,长矛军阵开始从内部动摇,庞德看出了敌军南面已出现不支的迹象,大喝道:“击鼓突击”
他亲自抄起鼓槌,奋力敲响战鼓,咚咚咚鼓声激昂振奋,这最后一战的命令,数千汉军骑兵如狂风暴雨般向曹军长矛阵发动了最后猛攻。
曹军终于抵挡不住,南面长矛阵率先崩溃了,抵抗的意志在一瞬间消失了,士兵们互相践踏、哭喊连天,不顾一切地四散奔逃,更多人向山上逃去,这他们唯一的出。
南部的曹军崩溃也带动了北面的军阵溃败,李典此时就在北面,他见大势已去,只得强忍着肩头剧痛,挺枪乱刺,五名士兵跟随着他拼死突围。
混战中,冷苞率领两支千余人的骑兵直突山谷两侧,截断了曹军士兵逃亡上山之,使数千曹军士兵再无出,而李典却抓住了汉军骑兵分兵前往两侧的机会,找到了汉军的一处薄弱点,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带着余名士兵向北方奔逃而去。
眼看主将逃走,其余数千曹军士兵再无生,纷纷抛掉长矛,脱去盔甲,跪在地上乞求投降,庞德见胜局已定,便下令道:“接受投降”
一群群投降的曹军士兵被骑兵喝令起身,手放在头上,列队离开了战场,士兵离去,血腥的战场令庞德也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一战,对方虽然损失近千人,但他的七千骑兵也伤亡超过千人,他心中怅然,回头对冷苞道:“这一战我轻敌了,损失竟如此惨重,我要殿下请罪”
冷苞安慰他道:“本来情报就短缺,我们也不知道曹军会如此强悍,我认为谈不上什么失算,毕竟谁也不神仙,能面面俱到,能战到这一步,最终击溃了曹军,也我们的胜利,将军不要往心里去。”
冷苞的劝慰让庞德心情好了一点,但他依然十分自责,难以原谅自己,这时他又问道:“冷将军觉得我们趁机杀向叶县,还向宛城方向集结”
冷苞想了想:“临行前的情报上,叶县有一万守军,我们这里歼灭了五千人,那县城应该还有五千人,都精锐之军,凭我们很难攻下城池,更重要,汉王殿下并没有要求我们去攻打叶县,而让我们参与围攻宛城,我们应该听取汉王之令,在附近放十几支斥候,严密监视曹军南下。”
庞德点点头,“你得对,我们应听从汉王殿下之令,立刻南下宛城。”
他随即找来一名斥候牙将,对他令道:“你可率五骑兵收拾战场,同时在南下的沿途警戒,若有曹军大举南下,要立刻通知我们。”
“遵令”
庞德安排完毕,便对众将道:“立刻调头南下,前往宛城”
五千余骑兵纷纷调转马头,押送着曹军战俘,向宛城方向浩浩荡荡而去,
刘璟率领主力军队抵达南乡县时,时间已到了四更时分,这时他虽然还没有得到庞德的报告,但育阳县的战报已出来,聘率领两万军神速出击,包围并全歼了育阳县的五千军队。
此时南乡县的守军也接到了曹洪的调令,正准备赶往宛城集结,但就在这时,曹军斥候发现了已杀到十里外的汉军主力,刚要出城的守军被迫放弃东进,转而坚守城池。
刘璟随即下令大军包围南乡县,准备天亮后大举攻城。
南乡县的守将名叫于泽,大将于禁的族弟,一直跟随于禁,因为于禁的亲戚关系而难以得到提升,于禁和曹洪关系好,曹洪便给了于禁一个人情,将他收为部将,于泽颇为机敏,头脑清晰,深得曹洪的信赖,短短几年时间便从牙将升为校尉。
此时于泽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城头上焦急地来回踱步,汉军至少有四五万之众,而他手下只有五千守军,南乡县虽不算破旧的县城,但比起宛城还差得远,一旦汉军大举攻城,他根本就守不住城池。
无论于泽怎么考虑,他都无可走,更不可能向曹洪求援,于泽叹了口气,他望着夜色中竖起的几座巨大黑影,心中一阵阵发憷,那汉军巨大的投石机,南乡县城不大,一旦汉军发动火攻,县城就将成为一片火海。
就在这时,几名士兵指着城下大喊:“将军,好像有骑兵来了。”
于泽连忙扶着城垛向下观望,只见一名骑兵手执火把向这边奔来,他忽然意识到这定送信的骑兵,连忙对士兵们喝道:“不准射箭”
骑兵飞奔至城下,大喊道:“汉王殿下给于将军的信”
喊完便一箭射出,箭头上插了一封信,早有士兵拾到,飞奔送至于泽面前,于泽望着送信骑兵奔远,这才在火光下仔细看信,仅仅信皮就让他一怔,只见信皮上写着汉王璟至魏国校尉于将军这竟刘璟写给自己的亲笔信。
他不由有些受若惊,颤抖着手打开信,信中也刘璟的亲笔手书,同族操戈,汉军不忍屠城,督促他立刻投降,否则汉军将不得已火烧全城,片甲不留,于氏家族也将成为南乡县的罪人。
于泽心中一动,刘璟提到的于氏家族,难道他的目标自己的兄长于禁吗于泽也知道兄长于禁与刘璟关系有点非同寻常,虽然结怨已久,但又有一种特殊的缘分。
而且于泽也知道汉军在逐渐壮大,而曹军则在逐渐衰落,无论人心向背,还军事力量对比,刘璟统一天下已大势所趋。
更重要,他现在除了投降一途外,根本就无可走,要么就血战到底,或许汉军根本就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于泽沉思良久,便简单写了一封回信,招手将一名亲兵找上前,将信递给他,又低声嘱咐道:“你速去汉军大营.......”
亲兵点点头,坐竹筐下城去了,望着亲兵走远,于泽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刘璟会给自己一个什么答复
五更已过,东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已经快亮了,刘璟未眠,依然在大帐内来回踱步,此时他已接到了庞德派人送来的快信,汉军全歼五千叶县援军,但庞德在快信中也坦言,他因为轻敌而使汉军骑兵损失上千,愿意接受处罚。
现在刘璟还暂时不想考虑如何处罚庞德,他没有这个心思,他还有更大更复杂的问题要解决。
这一次汉军以绝对优势的兵力进攻南阳,取胜必然,关键怎么样才能用最小的代价夺取南阳,以及如何巩固对南阳的占领,这才他需要面对的严峻挑战。
在此之前,他几次占领了南阳郡,但几次都被曹军夺回,有曹军主动出击,也有他主动退出。
事实上,刘璟很清楚南阳的战略地位,当年刘表同意张绣占据宛城,就希望宛城能成为襄樊的屏障,今天夺取南阳郡,不仅使战线推到许昌大门前,也使荆州不再受到曹军的威胁。
如此重要的战略位置,汉军却始终无法占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汉军的整体实力不如曹军,不得不采取战略守势,被迫放弃南阳,转而将防线后退到汉水。
但汉军在夺取关陇后,已经渐渐从战略守势转为战略平衡,而在这个背景下发动合肥战役,也就打破战略平衡的必然选择了。
打通南襄隘道也合肥战役的一部分,占领南阳郡和战略要地合肥,夺取合肥大战的胜利,汉军从战略平衡转向战略进攻的关键一步,意义非同寻常。
汉军的实力已能和曹军抗衡,那么巩固对南阳的长久占领也就成为了可能,只要汉军在潼关保持威压姿态,曹军就不敢对南阳郡轻举妄动。
可以,南阳郡合肥大战的一把破局钥匙,拿下南阳郡,当他将来大举出兵江东时,曹军就不可能在西面威胁荆州,拿下南阳郡,也就破了孙曹结盟的大局,同时使曹军在合肥大战中,一只脚先陷入了被动。
最让刘璟感到庆幸的,守南阳的主将曹洪而非张辽,若张辽,他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一定会放弃宛城,转而坚守叶县,只要叶县不失,许昌就不会受到汉军的威胁。
而曹洪却没有这种战略眼光,不仅困守宛城,而且还命令叶县的守军赶来支援宛城,无疑自毁门户,这也曹洪比不上曹仁和夏侯双雄的主要原因。
当然,这也曹操的一个弱点,在军权上任人唯亲,明明将合肥十万大军托付给了张辽,最后他还不放心,亲自跑去合肥督战,这等于就架空了张辽的指挥权。
而曹洪两次丢失南阳,曹操还任命他为主将,只能曹操骨里的信任问题了。
刘璟正思考着,这时,法正笑着走进大帐,“殿下还没休息吗”
刘璟见他衣着整齐,也笑道:“军师也不没有休息吗”
法正点点头,“微臣刚才在军营内走了一圈,正好遇到守门士兵禀报,南乡县主将于泽派心腹来求见殿下。”
这在刘璟的意料之中,自己给足了于泽面,他除了投降之外,再无其他选择,刘璟便微微一笑问道:“于泽有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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