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看了一眼单道真,开口道:“你便是那单家子吧?”
单道真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答道:“是!”
老程点了点头道:“你不错!”
但紧接着老程却是声音陡然变大!
“你当老夫是那等输不起的人吗?还动手?你们这些人是什么情况,当老夫不知道吗?程力他们就是老夫麾下的人!你们一百多号想对付老夫这五十来人,是不是相看老夫出丑啊?动手?动个屁!”老程气呼呼的道。
“去个人,就说咱们输了!”老程对身旁校尉说道。
当张季和薛礼他们听到山上下来传令的人说过之后,都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这一方竟然就这么赢了?
这里打的可正在关键时刻呢!
要是再能多一会儿时间,张季和薛礼他们可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坚持的住!
这怎么就忽然间赢了呢?
张季他们来到山上,看到单道真他们之后便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难怪老程这么光棍干脆的就认输了,这是被单道真他们玩了个“斩首”行动啊?
张季看向单道真的眼神顿时就有些不一样了!
这家伙,似乎很适合这种特种作战啊?
从一开始单道真表现出的出众,到后来发挥出的实力,这些都让张季在心中对他有了一个愈发清晰的认识!
单道真真的额很适合这种特种作战!
如果能假以时日,怕是这家伙会在这方面表现出超出常人的天赋!
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天赋,只是有些人的天赋一辈子都没有被发掘出来,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埋没了。
可有的人的天赋很早便被人们注意到,再加以训练和学习,天赋最终就成就了这个人!
单道真也许在长安城的时候默默无闻,不怎么起眼。可如今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他与众不同的天赋!
张季看了单道真几眼,然后就颠颠的来到了老程面前。
“程伯父,你可还好啊?嘿嘿!”张季笑嘻嘻的对老程施礼问道。
老程缓缓站起身。
“啪”的一声!
张季的脑袋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你小子是故意想看老夫出丑吗?看你那假惺惺的模样!哪里是真心在关切老夫?你脸上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哼!”老程气呼呼的对张季教训道!
张季挨了一下,倒也不恼。对于老程他是真心当做自家长辈来敬重的。
被长辈这么亲昵的来上一下子,实在算不得什么事!
就像自己总是给熊孩子李承乾也时不时来一下一样,都是一种爱护的表现吧!
“冤枉啊!伯父!小侄是真心关心你的!哪里有什么幸灾乐祸的得意之情啊?你再看看,小侄这脸上全都是关切之情。”张季忙脸色一变说道。
“滚蛋!”老程直接抬脚就要踢向张季的屁股!
张季忙笑着闪身既要走。
“站住!”老程忽然又开口叫住了张季。
“程伯父,你这是啥意思?难不成非要踹上小侄一脚才肯罢休吗?”张季闻言站住身,苦着脸问道。
“老夫问你,你的那个操练之法呢?什么时候拿给老夫?”老程也懒得跟张季斗嘴,直接问道。
“哦,伯父说的是这个啊?要说到这个小侄倒是想和伯父详细说说。”张季忙答道。
山林中,老程坐在石头上,张季则是站在一旁。
四周没有人,军卒们都在十丈外。
“伯父,小侄这个操练之法其实并不复杂,只是有一些操练的科目相比之前咱大唐军卒操练来说不大一样。”张季说道。
老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伯父,小侄通过这一个月来发现,单大郎是一个具有这方面天赋的好苗子!若是伯父能让单大郎负责操练这方面的内容,小侄觉得他一定能够胜任的!”张季继续说道。
老程看看着张季开口道:“你这是在推脱差事么?你以为你什么性子老夫会不知道?你就是个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惫懒货!别人都是生怕揽不到差事,显不出自己的本事!你倒好,什么事情就只开个头,剩下的就都让别人去办了!你说说,你这么么下去,如何让陛下看到你身上的好处?”
老程语重心长的教诲,张季心中很受用。
“嘿嘿!小侄不是有伯父照拂吗?又哪里需要那般操心劳神的?小侄就不信,程伯父你还能看着小侄被人欺负不成?”张季笑着说道。
老程瞪了张季一眼,叹口气道:“唉……你呀,就是心气太高!也难怪,神仙子弟嘛,很多事情你都不怎么放在眼里,这老夫倒也理解。可是,你切记!在旁人面前你切不可表现出这等惫懒性子!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便不是什么好事!”
张季忙道:“这不是在伯父你面前吗?也就在伯父面前小侄才会这般露出真性情!旁人自然是看不到小侄这般模样的。”
老程缓缓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单大郎的事情,伯父算是应下了?”张季又忙问道。
“去去去!别在这里杵着!现在老夫看着你就烦!这事你自去与孙都尉去说!”老程一脸嫌弃和不耐烦的摆手道。
张季忙笑着道了声谢,赶忙离开了。
他知道,老程这是答应下单道真作为这山地作战操练负责人了!
这一场对战演练,两边受伤的人还真不少!
一共八百多人,伤了的就有六百多!
其中头被打破,胳膊腿骨折的,就有差不多两百多人!
当这些简单包扎的军士护卫们回到泸州城,可把泸州城百姓们吓了一跳!
当打听清楚状况后才松了口气!
都还以为这是僚人又来作乱了呢!
单道真没多久便被老程叫去了,等他回来后,专程找到了张季。
“四郎,你的良苦用心某都知道了!在这里某先谢过了!今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单道真当着李震的面,恭恭敬敬的对着比自己还小了一岁的张季施了一礼!
张季忙上前扶起他道:“大郎,你这是做什么?咱么那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如此外道?某也是觉得你是真的适合这种特殊的战法,所以才向程伯父推荐的你!你且好好操练,以后定有出头立功之日!”
单道真走了没多久,薛礼又来找了张季。
“四郎,程国公方才叫了某过去,说是想要某入他军中。某想听听你的看法。”薛礼坐在张季身旁,板着脸认真的说道。
张季看着身旁这位未来的大唐名将,开口道:“仁贵兄,你如今也算是熟悉了军中之事了。陈叔也说过,他也没有太多东西能够教授给你了!所以,你现在需要的,就是进入军中历练!这次不管程伯父让你在军中担任何职,某以为你都应该去试试!某早就说过,你以后的路就在军中!如今先在程伯父麾下效力,也算是个好机会!某觉得,你该去!”
薛礼走了,倒是没人再来找张季了。
但是张季心中却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单道真他认识时间还不算长,如今去了老程军中教授操练之法倒也罢了。
可是薛礼薛仁贵,这可是和他认识有大半年了!
别看薛礼这家伙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副脸,可张季知道这是个面冷心热,有啥都记在心里不爱说的人。
这大半年两人也一起做了不少事。
不说泾阳之行两人并肩杀过人,就说那倭国护卫偷偷闯入醉仙居,可就是薛礼最先警觉发现的。
自己虽然说是收留了薛礼夫妻,人家可是对自己家算是有大恩的。
这一点张季从来没有忘记过。
如今薛礼进了老程军中,张季既替她高兴,也为自己身边少了这么一位兄弟而感到有些遗憾。
但兄弟的前程在军中,总不能像个护卫似得整日跟在自己身边吧?这样会毁了未来的大唐名将的。
张季唏嘘了一阵子,觉得自己肚子饿了,便出了屋,叫上了任童和杜遂去弄吃食。
今日中午张季打算给自己和任童、杜遂他们做一顿好的。
可是那羊肉汤饼还没做熟,老程却让人来叫自己。
饿着肚子到了老程这边,张季就看到堂上除了老程,还有一位年近五旬的官员在座。
“四郎,这位乃是新州刺史高表仁!快来见礼!”见张季进来,老程就开口介绍道。
刺史?
那可是一州的最高行政长官啊?
自从唐初废了前隋郡改为州,刺史便是如同之前太守一般的地方大员了!
“见过高使君!”张季施礼道。
那位高使君身材颇高,但脸看起来也有些长。一副长须,虽然比不得张季伯父张士贵的那般飘逸,却也有几分潇洒味道。
“宣德郎大名,老夫也是久仰了啊!哈哈哈!快来坐下说话吧!”高表仁笑着说道。
张季答应一声,直起身坐下,心想,这位看起来倒是个好脾气好相处的。
“四郎,高刺史此次可是专程来寻你的啊!”老程在一旁笑着说道。
“哦?寻某的?不知高使君专程前来有何赐教啊?”张季也忙客气的说道。
高表仁手抚长须,开口道:“陛下召老夫回长安,打算让老夫出使倭国!老夫可是听说了宣德郎对倭国的一番高见的,所以今日特来此见见你。看看你对老夫出使之事有何高见?”
张季明白了,原来是这高老头要被安排出使倭国了啊?
那他这来找自己算是找对人了!
后世总有人说,在隋唐时,倭国对我华夏乃是悲痛屈膝,并无什么觊觎的野心。
可事实上,倭国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国家!
即使他们从隋唐时就从我们这里学走了许多东西,可是,他们还是转过头来狠狠咬了自己的老师一口!
这不是说后世,说的就是发生在大唐的事!
也就是三十来年后,华夏与倭国的第一战,白江口海战就会爆发了!
虽然大唐以少胜多最终赢了这一仗,但是倭国的野心和秉性也暴露无遗!
此战后,倭国就改国号倭为日本!
张季作为“过来人”,他对倭国的那种敌视是发自骨子里的!
所以,他打算和高表仁好好“沟通沟通”!
好好的给倭国一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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