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未察觉到我和风黎的存在,仍旧心不在焉地走在前面。
走了大概两分钟,我们来到了一个僻静点的地方,风黎对我使眼色,偷摸指了指走在前面的男人,表示自己要下手。
我同意了,却又小声叮嘱风黎,说这个男人同样是个受害者,你千万别用什么暴力手段。
风黎表示知道,身体一闪,没入巷子中不见了。
我停留在原地抽烟,大约两分钟,就看见风黎把手搭在那男人脖子上,笑吟吟地“扶”着他,朝我这边走来。
男人的表情很惊恐,估计是被风黎用了什么手段恐吓,战战兢兢来到我面前,说你们要干什么?
我很头疼,瞪了风黎一眼,不是说好了,不要用暴力手段吗?
风黎满不在乎地朝我耸耸肩,说你不晓得这老小子刚才有多嚣张,我好声好气邀请他过来聊一聊,结果他不肯,还骂我神经病,不得已,只好上点手段了。
我不晓得风黎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总之那男人面对我的时候,已经吓得抖如筛糠了,眼睛就像老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不停咽着唾沫。
我说你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不会拿你怎么样的?男人的嘴角跳动了一下,看了看我,依旧不敢吭声。
我只好苦笑,然后开门见山,问他顾兰在不在家?谁晓得,我话音刚落,这男人的脸色就变了,猛抬头,刚才还一脸畏惧,此时却变得很暴躁,死死瞪着我说,“原来你和那个贱女人认识?”
这番话,顿时让我和风黎都愣住了,下意识对望了一眼,说你什么意思?
两天前,这男人还好好的,与顾兰尽情享受鱼水之欢,尽管当时他已经被迷晕了,可呈现在脸上的,却是满满的幸福感,这才多久,怎么就搞得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男人哼了一声,说这个贱女人,故意跟我好,只是看上我的钱,前天晚上,她迷晕了我,然后冒用我的笔迹转移了大量财产,昨天一大早就人间蒸发了,我已经报了警,你们等着吧!
看着忽然发飙的男人,我和风黎都有些手足无措。
感情这女人,还干起了这样的买卖?
没辙了,我只好让风黎放开了男人,打发他离开。男人反倒不依不挠,抓着我的领口,一脸愤怒,说走什么走,你们认识她是不?正好,跟我去派出所把事情说清楚……我怀疑你们是同谋,艹,骗了我的钱,还想威胁老子,我不怕你们!
如是一通臭骂,巴拉巴拉地讲了一通。
我满头黑线,很无语,只好对风黎递眼色,他并指如刀,在男人脑袋后面轻轻撞了一下,这老小子才没有骂了,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倒下去。
我赶紧挣脱男人的手,叹着气说,“走吧,看来那女人早就想好后路,不仅诓了我,也坑了这个男人,多半是携款潜逃了……”
讲真,我很愤怒,满肚子都是憋屈和怒火,但却不知该该朝哪里发泄。
重回大街,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周坤打来的,他问我和风黎在哪里,还说西南局的几位同志已经到了,针对昨晚发生在锦绣庄园里的事,有人想要找到我们,好好聊一聊。
我很诧异,说昨晚的事不都搞定了吗,还聊什么?周坤苦笑,说哪有这么便宜,昨晚死了那么多人,不得对上面有个交代?人家要求我们协助调查,也在情理之中。
“好吧,我这就去!”
撂下电话,我问风黎是什么意见?他撇嘴说,“我不去,劝你也别去,这帮公门爪牙可不是那么讲理的,无论什么事,摊上他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说不至于吧,周坤不也是体制内的人吗,你看他挺仗义的。风黎开始冷笑,说公门也不全都是坏人,不过好像周坤这样的,却是少之又少,总之,我绝不会和这帮人打交道!
说完,风黎便向我提出告辞了,说锦绣庄园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恐怕陆续还会公门插手介入,他身份比较敏感,就不再掺和了。
见他要走,我并未强留。
的确,风黎和法螺会素有瓜葛,而法螺会,则一直被上面当成邪教来处理,倘若风黎身份暴露,搞不好会被人家当成邪教分子抓起来。
原本打算和风黎好好聚一聚的,不料出了这档子事,又要匆匆告别。我询问他接下来打算去哪儿?风黎说黑狗还在洛阳打探消息,他这次回来,只要是为了和蒋庐主磋商大计,既然我这边的事情已经搞定,风黎便该返回林城了。
我点点头,说好吧,有什么事,电话里再联系。
兄弟之间,犯不少客套,风黎在我肩上擂了一拳,转身大步离开。
目送他走远,我才返回车上,把车开回了和周坤约定好见面的地方。
以前不知道,原来云开市境内,也存在西南局的下属部门。
我开车来到了一个旧单元,刚把车停下,就看到周坤在门口来回走动,于是下车和他打招呼。
“你怎么才来啊!”周坤匆匆跑来和我见面,又探头探脑地看了看面包车,咦了一声,说风黎呢?
我推说风黎家里有急事,刚才已经出城了,来不了。周坤哦了一声,似乎想到些什么,瞥了我一眼,并未点破。
随即,他带我走进了那栋办公厅,一边走,一边小声交代,“一会儿组织上的人问起来,你一定要如实相告,千万别藏着掖着,省得被上面的人怀疑,今后很麻烦。”
见他煞有介事的样子,我才意识到风黎的担心是对的。六扇门是个暴力组织,专门替国家处理修行届的事务,对于我们这些散修的态度,似乎并不怎么客气。
当然了,我并不在意。
进了办事大厅,周坤带着我东拐西拐,继而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不少人,大半各异,居中坐着一个身穿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的男人,一脸威严,身边则站着几个比较年轻的陌生面孔,每个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审视和眼里。
去你大爷的,这架势,莫非要对我进行三堂会审?
我从走进办公室的第一时间,脸就黑了,这时候那个梳着大背头的***起来,对我伸出手,说林峰是吧,幸会,鄙人姓龙,叫龙国成,隶属西南分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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