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很小声,店里还有不少客人,估计是害怕消息传出去了,给餐馆造成负面影响。我摇头表示,这事应该和店铺没啥关系,他这才松口气,苦笑说,“峰哥,说真的,经过上次的事我有点怕了,你说咱们是招了什么邪啊,这才开业没多久,已经出了两次意外了……”
我笑了笑,瞥他一眼说你害怕了啊?
阿南可劲点头,小声说怕,他天生就怕鬼,还反问我说,难道你不怕啊?
我没心情跟他扯,摆摆手说,“别整天胡说八道,什么鬼啊神的,人不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鬼敲门?”
阿南反而跟紧张了,小心翼翼地靠近我,说自己上次进货的时候,拿了一批很便宜的冻牛肉,那批牛肉一看就不怎么新鲜,这算不算干了亏心事啊?
我给这小子逗乐了,忍不住笑骂他一声,说你赶紧回后厨吧,浩子的事我自己处理。
阿南这才离开,我则转身看向了风黎,问他怎么看。风黎没有急着下定论,沉吟半晌,说这事呢,必须要见到当事人才好下判断,不过按照你这个店员的说法,张浩的确是有可能失魂了。
我深以为然,说走吧,赶紧随我去看看。
风黎一脸不爽,不停跟在我身后抱怨,说至于嘛,老子千里迢迢回来找你叙旧,刚下火车就被你带到这里,连个饭也不让吃,还真拿我当免费劳工了?
我很担心浩子,就跟风黎说你先别忙着抱怨,等事情搞定了,我再请你好好搓一顿就是了,那家馆子,你随便点!
见我这么说,风黎便嘿嘿一笑,说两个大老爷们,只顾着吃饭算怎么回事,上次路过你家,我倒是发现了一个洗浴中心,看起来不错,要不要找个失足妇女,一块聊聊人生理想?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猥琐,顿时把我恶心的够呛,说得了吧,没看出来,你丫还有这种嗜好?
风黎撇了撇嘴,慢条斯理地说,孔大夫子不都说了吗,食色性也,男人活一辈子,图啥?没点追求和爱好,这辈子未免太无趣。我说你少扯这些歪理,慢脑门心思都是如何解放失足妇女,算什么吊毛追求?
他反倒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你不是吧,你就没这方面需要?我愣了一秒,摇头,说脏!
他哈哈笑,说你少来,是不是那方面有障碍?若是的话,大方说出来,黑狗家祖传一济膏药,白治百灵!我说毛线,老子才没不举呢,每天都一柱擎天的好吧?
见我这样,他嘿嘿笑,说要不要哪天找个洗浴中心去试一试?我咬着牙,说去就去,怕个卵啊!
正说着,我们已经来到了浩子楼下。
这套房子是浩子最近刚买的,是他准备留给自己的新房,刚翻修的时候,浩子手头不富裕,还管我借了点,谁晓得房子装好没多久,不仅女朋友跑了,自己也沦落到这个地步,实在叫人惋惜。
他家在七楼,有电梯,上楼并不费劲。我站在门前按响了门铃,开门的人是浩子的老娘,一个两鬓斑白,一脸愁苦的中年妇女,看见我,她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说林峰,你来了啊。
我和浩子是发小,浩子婶也算看着我长大的,彼此都不陌生,上次浩子失魂,也是我帮忙找回来的,她晓得我有本事,所以很热情,简单寒暄几句,又赶紧把我迎进客厅。
老人家身体不太好,一进门就咳嗽,我赶紧搀着她,叮嘱浩子婶主意身体。
浩子婶摇摇头,说**病了,她自己知道。随后便指了指跟在我身后的风黎,说这位是……
我赶紧做介绍,说这是我一个朋友,挺有本事的。她先是一愣,立刻又热切了几分,拉着我的手,开始叙说浩子的病情。我说先不忙,让我们看一看浩子吧?
老人指着卧室,说可以,就在那里。我看向主卧,发现门关着,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于是反问浩子婶,说他在睡觉?
浩子婶一脸难受,擦了擦眼角泪痕,说你进去看了就明白了。
我和风黎对视一眼,双双点头,径直朝着卧室大门走去。
进门的时候我特意停留了一下,站在门口前,闭目感应,并未发现任何“脏东西”,这才放松了一些,拧开门把手,推门一望,看见浩子正坐在床上,双眼失神,直勾勾地看天花板。
他的脸色很呆滞,眼珠子也直勾勾的,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睛直视前方,无神,喉咙里面有声音,也有痰,含含糊糊的,听不明白。
当我们走进卧室时,浩子根本没有反应,瞳孔依旧涣散,仿佛不认识人了。
见他这样,我有点难受,皱了皱鼻子,走到床前,把脑袋探过去跟浩子对视,对视了十几秒钟,浩子目光空洞,眼睛也不眨一下,犹如个木头人。
我又把手凑到他面前,晃了晃,发现他仍旧面无表情,只好回头看了身后的风黎一眼。风黎并未说话,轻轻把我挤开,来到浩子面前,伸手去翻他的眼皮。
在浩子无神的眼睛,黑色的瞳孔里,没有一点儿东西存在,仿佛一栋空房子,没有神采和自我的意识。
风黎检查了许久,然后叹气,对我摊了摊手,小声说没办法……
我正要问他看没看出什么,这时候浩子婶也跟着进屋了,望着浩子这幅呆傻无神的模样,老人家很痛苦,捂着嘴咽唔起来。
不晓得是不是听到了母亲的哭声,一直麻木看天的浩子,多少有了些反应,将黑色的眼珠一转,勾起了嘴角,发出“嘿嘿”的麻木笑声,很痴傻,宛如一个智障儿,笑的时候下巴很僵硬,嘴角渗出了口水,湿哒哒地滴落胸口。
我实在不忍心,于是从床头抓起了纸巾,打算替他擦口水,结果这一动,浩子仿佛受惊一般,忽然就推开我,一脸惊恐地蹦了起来,然后撒腿往后跑。
主卧室就这么大点,他跑来跑去没地方藏,居然把目光直直地转向窗台,嘴里嘿嘿地傻笑着,一脚跨出去,就要朝窗台上纵身一跃。
我次奥,他家住七楼,连个防盗网都没有。
幸好我反应及时,赶紧掐住了浩子的胳膊,一使劲,把人生生硬拽回来。
浩子挣扎不过,嘴里“嗬嗬”地发声,又蹦又跳,看起来诡异极了,我还在犹豫该怎么处理,噬神蛊已经先一步出现,化作一道金线,绕到浩子脑子。
我听到“砰”的一声,浩子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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