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觉察(1 / 1)

杨嘉立当真是醉得厉害了。

被叶霆强行拽入怀中,他动作却还不老实得很,一个劲儿地巴望着李大的方向,那双醉眼里全是急切,口中喃喃:“不走,不走……”

叶霆脸色冷极了,攥住杨嘉立的手腕,不让他再靠近李大一分。

李大看叶霆对杨嘉立这强抓硬拽的模样,一时心里也存了疑。

他挠挠头,小声对叶霆询问:“叶先生,你到底是杨哥的什么人?”

叶霆森森的目光在李大脸上扫了一眼:“你不必知道。”

李大抿嘴住了口。

叶霆把闹腾着的杨嘉立在自己怀里按严实了,嗅了嗅杨嘉立身上浓浓的酒味儿,眼眸中顿时涌起不悦。他对着李大问:“怎么好端端的喝成这样?”

李大轻叹了口气:“每年如此。”

叶霆没明白,眼神示意李大往下说。

李大扌单了把肩上薄薄的一层落雪,叹息道:“这不马上就到杨哥他妈的忌日了吗。杨哥他妈前年死了,这事儿给杨哥挺大打击,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他总有一两回喝成这样的。”

叶霆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他对杨嘉立他妈妈并无好感,自然没什么感触。

打发走了李大李二,叶霆把不老实的杨嘉立横抱起来塞进了车内。

杨嘉立歪躺在座椅上,脸和耳朵被酒劲儿醺得发红,双眼迷离,一路都在小声叫唤着不走两个字。

叶霆把他带回了家,强行给他洗了个澡,再把人弄到了床上。

杨嘉立身子还是像从前一样瘦削,分别五年,似乎也没长多少肉。皮肤一如从前的白净,此刻酒劲冲泛,又浸过了热水,白腻的皮肤上微微冒了片红。

叶霆盯着人看了很久,脱了自己的衣服。

他俯下身,把杨嘉立揽在怀里,在杨嘉立的耳畔、唇角慢慢亲吻。

叶霆在杨嘉立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厮磨一会儿,吹着热气轻声说:“明天我去法国出差一趟,五天。我不想闹个不痛快,所以今天顺从一点,听话。”

杨嘉立昏昏沉沉之中,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

叶霆一边按住杨嘉立的手腕,一边小心地亲吻他。

杨嘉立被挟制住了双手,似乎不舒服得很,头微微撇开,嘴里还不忘小声哼叫:“妈,妈,李大……”

叶霆听到杨嘉立的哼声,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他停下亲吻的动作,凑过去仔细地又听了会儿。

杨嘉立一直在喃喃念,可是除了妈和李大,再没叫其他人。

叶霆心里莫名有股火气,带着些许酸涩和不甘。

叶霆掐住杨嘉立的下巴,把他掰了过来,压抑着哄劝道:“叫一声叶霆。”

杨嘉立双眼无光,没张口。

叶霆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凑得更近了些,语气更加急切和胁迫:“你听话,叫一声叶霆。”

杨嘉立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叫。

叶霆哄劝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杨嘉立叫他的名字,脸上的表情由阴沉转向平静再到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凉飕飕道:“看来还是不乖。”

他松开手下了床,拉开抽屉,从中取出那副铐子。

叶霆冷着脸打开铐子,把杨嘉立的双手往上一提,拷在了床头。

杨嘉立似乎感觉到情况不对,像只投入罗网的猎物,焦灼不安地奋力挣扎,挣得金属铐子在床头上碰撞出凌厉冰冷的声响。

叶霆这次没再压着,一低头咬住了杨嘉立的嘴唇。

紧接而来的,就是一场掺杂了叶霆疯狂情绪的暴风骤雨。

杨嘉立被折腾得红了眼,中途,忍不住呜咽出声。

叶霆暂且停了。

他正想说些什么,只听杨嘉立用颤抖的嗓音虚浮地叫了声:“叶霆。”

叶霆顿了一顿,伸手摸了摸杨嘉立的头发,解开了他手腕上的铐子,眼眸里总算有了些温度:“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他俯首,手指轻轻抚过杨嘉立发热的眼皮:“趁着你醉了,我再问一次。这么多天,你一直病恢恢的不痛快,是故意做出这幅样子的,还是真有别的事瞒着我?乖,把实话说出来。”

杨嘉立没说话,突然一伸手抱住了叶霆的脖子。

叶霆微微一愣。

杨嘉立带着醉意,沙着嗓子,在叶霆耳边呜咽说:“叶霆,我难过。”

叶霆感受着杨嘉立抱着他的手臂传来的温热,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又睁开。

他把杨嘉立的脑袋往自己的怀中按了按,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除了难过,还有别的更重要的吗。”

杨嘉立还是念着那句话:“叶霆,我难过……”

叶霆叹了口气:“现在觉得难过了,那就别再闹情绪。你要是都像今天这么听话,我还会对你用那些手段吗。”

叶霆缓缓抱紧了杨嘉立,这次,动作温柔了些。

杨嘉立全程一直抱紧了叶霆的脖子,就像溺水的人抱紧了海面上唯一一根浮木,又像即将掉落悬崖的人攥紧了救命的树枝,不肯松手,一松手即是深渊。

到结束的时候,叶霆一摸自己的后颈,被抓出血了。

他笑了笑,搀着杨嘉立洗完澡睡下。

月影挪移,深夜寂寂。

第二天,杨嘉立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子空了。

他在床上麻木地呆了半晌,起身洗漱,进了餐厅。

餐桌上放着张纸条。

杨嘉立拾起那张纸条一看,是叶霆的笔迹,上边说,他要去法国出差五天,有事绐他打电话,早饭在保温箱里,记得吃。

杨嘉立把纸条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没有按照纸条上吩咐的用早餐,而是先在别墅里晃了一圈,从车库一直晃到前后院。

确认叶霆真的出差去了后,他默默松了口气,快步回了卧室。

蹲下身,费尽力气从床底下把那小小的药瓶子抓出来。

杨嘉立吹了吹药瓶上的灰,旋开瓶盖,从中倒出药片,一仰头吞了。

时差相隔六小时的法国巴黎。

叶霆刚带着高层团队坐上回酒店的车,助理就把一台亮着屏的平板递了过来。

他接过平板一看,上面播放着一段截取并放大的监控视频。

手指在屏幕里正在吞药的杨嘉立身上摸了摸,好半天,叶霆把平板递还给助理,声音平静地说:“联系国内,

找个靠谱的人,去把这药瓶里的药片取几片出来当样本,马上查验出药品名称和适应症状,别让他发现。”

助理应了声好。

车子安稳地开到了这次下榻的酒店。

叶霆全程面无表情。

直到进了酒店的套房,他关上门,把手里刚开始谈判的商务文件往桌上一丟,伸手撑在了桌边,闭着眼沉默。

半晌,他突然睁眼笑了,说:“果然在瞒着我。”

从桌上抓起一只做工精巧漂亮的玻璃杯,叶霆唇角勾着叫人发寒的笑意,把玻璃杯往地上狠狠一掷。

砰一声。

杯子暴砸在地,刹那间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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