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逼他就范(1 / 1)

崭新的银行卡被推到了杨嘉立面前。

杨嘉立盯着这张卡,表情还有点不敢相信:“你刚刚说,你要怎么我?”

叶霆手指一下一下点着,面色平淡:“包你。”

“包你妹,”杨嘉立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霎时被刺激得涨红了,眼眸中敛着被辱没后的躁怒,“我他妈又不是卖的,你这是羞辱谁呢。”

叶霆双腿交叠,慢悠悠地嗯了一声。

他看着杨嘉立那愤恨的表情,轻笑一声:“都已经被我上过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个现实的社会,我给你你需要的,你把你给我,很公平的交易。”

杨嘉立冷笑了两声。

包他,公平交易,亏得叶霆能说出这么无耻的一番话。

真他妈脸比木星还大。

杨嘉立无视叶霆的视线,冷着脸站起身,直接走到门前。

他用力抓住门把,想要把门扯开,可是外头的人拉得死紧,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狠拽,门也不见松动半分。

杨嘉立这下真火了,转过头,劈头盖脸地吼:“叶霆,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叶霆依旧坐在沙发上,手指间夹着那张银行卡。

他晃了晃卡,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听话,把卡收下。”

杨嘉立呵地笑了声:“我把卡喂你吃了要不要,操。”

叶霆挑了挑眉,没被杨嘉立的抬杠惹恼。

他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轻叹一声,说:“杨嘉立,分手五年了,你唯一一个没有变化的地方就是,还像当初一样小孩子气,拎不清局势。”

杨嘉立捏紧了拳头。

叶霆缓缓站起身,拍了拍略微发皱的领口,淡然道:“我的性格,你不会不清楚。我想要的,我一定要拿到手,只要我还觉得新鲜的,我就非得玩腻为止。而你,我知道你所有的软肋,朋友、事业、梦想,你在乎的一切,我都能玩在股掌间,你明白吗。”

杨嘉立手指嵌进了手心。

他死死地盯着叶霆,半晌,生冷僵硬地挤出一句:“你是狗。”

叶霆低低地笑了声。

他看着嘴唇微微颤抖的杨嘉立,轻声说:“看来你现在情绪过于激动,没办法给我满意的答复,”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黑色皮质的商务表,“这样吧,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思考,三天后的这个时间,我再来问你。”

他一步步走向杨嘉立,和杨嘉立凑得极近。

杨嘉立用眼神和近在咫尺的叶霆对峙。

叶霆勾了勾唇角,忽然伸出手,掐住杨嘉立的下巴要吻。

杨嘉立猛地拐过头,摆明了排斥。

叶霆眼神一沉,手中力道更大,强行把杨嘉立的脸给掰了过来,趁着杨嘉立还没来得及挣扎,把人死死禁锢在怀里,一低头就是一个略显粗暴的吻。

吻够了,他才把怀里挣扎的狼崽子松开,笑着说:“你只有三天,不要意气用事,好好考虑,晚安。”

等叶霆走后,杨嘉立躺倒在沙发上,满心无力。

他看着掉墙皮的天花板,胸膛里阴郁的情绪,像是墨汁滴入了清水,一点点染开、扩散。

在昏暗的屋子里孤独地坐到快六点,杨嘉立起身先下了趟楼。

他和赵向海还约了六点在附近见面。

出了居民楼,走到路口,杨嘉立抬眼一望,看到路对面停了辆宾利。

赵向海,一身正装,一只脚皮鞋尖点地,身形和黑夜微微相融,领口开了几颗扣子,随性又禁欲,俊逸的长相和儒雅的气质,在来往的行人中格外出众。

看到杨嘉立,赵向海笑着招了招手:“过来吧。”

两个人到了附近一家小咖啡厅。

赵向海脱了外套放在一边,喝了口咖啡,看着对面低着头的杨嘉立,问:“怎么回事,可以和我仔细说说吗。”

杨嘉立抬眸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若是在被叶霆抓到之前他和赵向海见了面,他一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干净。

可经过刚才被叶霆暗戳戳的一顿威胁,他忽然发了怵。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相反,若是只有他一个人杠上叶霆,他无所畏惧,好赖也就贱命一条,叶霆要真下手弄死他,那就弄死吧,死了他也要溅叶霆一身脏血。

他害怕的,是把祸水引到旁人的头上去。

赵向海眼神温柔,语气耐心:“你别害怕,有什么就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好吗。”

杨嘉立咬紧了牙关,半晌,略去叶霆的名字和他的言语威胁,把事情不轻不重地说了个大略。

赵向海听了只是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了。”

杨嘉立握紧了温暖的咖啡杯,脑子里乱糟糟的。

赵向海递给他一张名片,笑着说:“你不要担心,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这个你先收着,是我一个律师朋友的名片。我想,对付这种一直试图胁迫你的恶徒,报警或者诉讼才能永绝后患,你觉得呢。”

杨嘉立看着那张名片,苦笑了一声。

倘若叶霆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他一定毫无心理负担地反击他。

但叶霆不是恶徒。

他是披着斯文皮相的恶魔。

杨嘉立吸了吸鼻子,看着赵向海那温暖的笑容,还是接过了名片,缓缓捏在手心,没说别的,只是轻点了头,说:“谢谢,我明白了。”

赵向海松了口气,又说:“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这段时间,如果你需要庇护,我可以暂且给你提供几个住处,让你先避避风头,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

杨嘉立听到赵向海关切的话语,鼻子酸了。

一个只见过一两面的陌生人,尚且能有这样的善意。

叶霆这个曾经爱他如命的前男友,现在却逼得他几乎无路可走。

千恩万谢地告别了赵向海,杨嘉立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他两只眼睛死灰似的黯淡,麻木地洗漱,尔后躺上了床。

接下来的两天,他连门都没出,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闷在窄小昏暗的屋子里,饿了就泡面,其余时间就坐在地上,听着外头隐隐的热闹声响发呆。

他怀里抱了几只大笑的小羊公仔,看着窗外温柔灿烂的天光,一动不动,有种说不出的孤独低沉。

一直持续这种状态到了第三天。

叶霆在第三天的早上,给杨嘉立发了张照片。

照片的内容很简单,两份合同,分别是李大和李二的合同,签约期限是八年。

叶霆发这张照片的用意,杨嘉立很明白。

叶霆在用李大李二,来胁迫他就范。

杨嘉立关了消息框,即刻给叶霆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两个人都没说话,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像场无声的竞赛。

许久,杨嘉立终于哑着嗓子出了声:“……是不是把我逼死了,你就开心了?”

叶霆笑了。

他没回答杨嘉立的问题,只是平静地提醒杨嘉立:“你还有十个小时。”

挂了电话,杨嘉立又收到了李大发来的微信。

李大在微信里给他传了张照片,照片里,李大和李二坐在公司最小的练习室中,在最艰苦的环境下拿着吉他对着麦克排练,顺便对着镜头咧嘴大笑。

李大问他:“杨哥,我俩在排练呢,看,我俩帅吗。”

杨嘉立没回复,半晌,擦了擦发红的眼睛,笑着回了句:“超帅。”

回完这条微信,杨嘉立收起手机。

他从旁边抽过一条围巾和一件外套,三天以来第一次出了门。

在路口打了辆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儿。

杨嘉立看了看时间,还剩下九小时四十三分钟。

他坐上出租车,对司机说:“去鹤山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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