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监察院的潜水好手,再加上留守的一些水师官兵,上百人在沉没战舰的所在上下数百米方圆之内潜下水去,水面上不时便会冒起一个换气的人头来。
清风坐在一张毡子上,看着身边刚刚赶过来的一名军官。
“你是水师陆战队的?”清风问道。
“回院长大人,末将是水师陆战队第一营的。”
“战舰沉没之后,郑之强将军是怎么处理的?”
“郑之强将军立即下令在五十里范围之内搜索,看有没有敌人的踪迹,但了一天,一无所获,因为军令是限令我们按时赶到平州,对云池港发动攻击的,所以郑将军将接下来的搜索任务交给了地方驻军后,便率队开拔了!”
清风点点头,没有再言语,平静地坐在毡子上,出神地看着河上时潜时现的士兵,袁方专门出现在勃州,不可能是为了袭击一艘战舰,花了这么大的精力,付出了数十条xìng命的代价,值得他这么做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战舰之上的神威大炮。
让清风想不透的是,神威大炮重达数千个袁方怎么可能将他从战舰之上弄走呢?
“找到沉船了!”河面上一名士兵兴奋地挥舞着双手,“我找着船尾部分了!”立时便有千数名监察院的好手从那个地方潜了下去。
又过得片刻,在距离船尾数十米的地方,又mō到了船首部分。
“找找看,神威大炮还在不在?”清风低声道,“神威大炮重达数干个既然船头船尾都找着了,神威大炮不会脱离这个区域。”
“是!”夏雪应了一声,走到河边,将清风的命令传达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船尾的神威大炮找着了,依然固定在战舰船尾的炮架上,与船尾一齐沉入了河底,但船首部分的神威大炮却不见了踪影,只余下了!个炮架。
上百名士兵又在河里忙活了半个时辰,依然一无所获。
“不用找了,让他们都起来吧!若一门神威大炮已经被弄走了!”清风道。
水师陆战队那名军官面sè大变,惊叫道:“这不可能,当天晚上事发过后,敌人只逃出数里之远便被发现,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是不可能将神威大炮从船上弄走的,这可不是抱着就能跑的物件!一定还沉在河底。”
清风盯着他,“我说不在了。”
水师军官张口yù驳,但一看清风那面沉如水的神sè,话到了喉咙边,又生生地吞了下去,只憋得脸通红,满脸尽是不服气的模样。
“你们搜索了一天之后便撤走了,沉了的船亦没有打捞,而且这里也没有布置人手警戒,到我们赶到这里,中间有两天的时间!”清风冷冷地道:“两天,足够敌人做很多事情了。”
“可是,可是神威大炮重达数千个即便有两天时间,对手又怎么能从河里将他捞起来弄走?”军官仍是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清风冷笑道:“只要想做,一定便有办法,袁方既然蓄谋如此,当是想出了万全的办法。来人啊!”
韩勇走了过来,“小垩姐,有什么吩咐?”
“以这里为中心,一千米之内,给我一寸一寸地搜索,袁方想将神威大炮从河里弄出来,岸上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包括对岸,都给我细细地搜查。”
“是!”
大队的监察院特勤立即忙碌了起来,清风重新坐回到毡子上,秋萍走了过来,“小垩姐,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您还是回马车里先休息一下吧?”
清风摇摇头,“不,我就在这里看着,我也很好奇,袁方到底是怎么将重达数千斤的东西从河里弄出来拖走的。”
秋萍无言地退开,过了一会儿,却捧了一壶热茶过来,替清风倒上一杯。
慢慢地啜着茶,清风道:“夏雪,通知地方驻地,加派人手,以野人滩为起点,向平州方向延伸一百里,给我仔细搜查,一个可疑的人也不要放过,特别是有车,船等物事,更是要检查仔细了,让监察院在勃州的分部协办这件事情,便是莱河之上,我们自己的船只,也要检查。”
“是!”
远处传来一声欢呼,清风霍地抬起头来。“找到了,找到了!”有人在大叫道,跟着便有人挥动铁锨,用力地挖掘起来,盏茶功夫,数十米士兵便拖着一些东西奔到了清风这里,丢到地上,却是一个个羊皮口袋样的东西。
韩勇低声道:“小垩姐,您所料不错,这些口袋都是用羊皮缝制的,充上气,十数个这样的口袋便可以载数人过河,而在那边,还埋着十数根大木,很显然,袁方是将这些羊皮口袋充上气之后,拖下水去绑在神威大炮之上,再加上那些木料增加浮力,再拴上绳索,不需要多大力量便可以将神威大炮从河里拖上来。”
清风看着这些羊皮口袋,脸上神情变幻不定,“韩勇,将这些口袋充上气,再加上那些横木,你们去试试,能不能将船尾的那门神威大炮拉起来。”
“是!”韩勇将数十个羊皮口袋拖到一边,特勤们围成一圈,鼓足了腮帮子往里吹着气,直到一个个羊皮口袋都鼓鼓囊囊才停下来紧接着数十名士兵便将这些口袋之上拴上重物,随着士兵沉入水底,将这些羊皮口袋绑在神威大炮的炮身之上,再将那些大木横七竖八地绑好,那神威大炮已是微微地脱离地河底。拴上绳子,岸上只用了十数名士兵,发一声喊,扯动绳索,那神威大炮已是颤颤巍巍地慢慢地向上升起。
一顿饭功夫,沉入江底的这门神威大炮便摆在了清风的面前,看着尚在滴水的神威大炮,那名水师军官脸上的汗水啪啪挞地滴了下来。
清风扫了他一眼,“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滚回去告诉郑之强,因为他的疏忽,很有可能给定州军带来极大的损失。”
“他们将大炮弄上岸来,但是是怎么弄走的?”韩勇仍是有些不解。
“用车拖走的。”韩人杰在一边道。“你再带人仔细搜索,神威大炮如此之重,车辙之印必然会很深,即便他们一路走一路掩饰这些印痕,但却无法完全将印迹遮掩,那怕他们就是用土填,新填上的土与以前的土也不一样,完全能够分辩出来。”
“找到了这些痕迹,便找到了他们逃跑的方向,拖着这样一门重炮,他们走不了多远,估计应当是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等风头过后再想办法将炮弄走。”清风道,“仔细去搜查,一寸一寸地给我查。”
韩勇立即带领着监察院的特勤们开始忙碌,一大群人躬着腰,有的甚至趴在地上,仔细地探查着蛛丝马迹。
清风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韩人杰在一边道:“小垩姐其实不必太过于担心,别说这门大炮他们不大可能弄走,即便弄走了又能怎样?难不成短时间内,他们洛阳就能仿制出来,我们定州为了这玩意儿,可是辛苦了多少年啊,投入的金银不可计数。”
清风摇摇头,“我不是在想神威大炮,大炮丢了就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如你所说的,他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仿制出来,我在意的是袁方,这是一个好机会,抓住袁方,才是我想要的。”
韩人杰楞了一会儿,“小垩姐,不是我泼冷水,袁方此人机警无比,本身武功又高强之极,不是我妄自菲薄,对上他,我委实没有胜算,如果钟静还在,那就好了!也只有钟静才能稳稳地压过他一头,可惜钟静这丫头一时想不开,自废武功,可惜了!”
清风断然道:“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静儿有自己的想法,我从来没有怪过她!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其实,我tǐng羡慕她的。”
韩人杰一楞,闭上了嘴马,他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清风也同样如此,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韩人杰突然道:“小垩姐,李氏那边出了问题,李文被贬了。过山风也被剥夺了军权!”
清风闭上眼睛,半晌才道:“霁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瞒着我与李氏宗老勾结,也不想想将军何等人物,这等小伎俩焉能瞒过将军?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管她的事了。”
“但是安民公子?”
清风长叹一口气:“安民自有安民的去处,想必此时将军已经有了主意,事已至此,只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霁月犯了将军的忌,我只怕霁月再做出什么蠢事来,那才是无法收拾了。”
“小垩姐,那是不是要警告一下霁月夫人,让霁月夫人稍安勿燥?其实一切有小垩姐,霁月夫人大可不必如此心急,日子还长着呢!”
清风沉默半晌,“只怕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了。她对我的不满一天天在加深。”
韩人杰低下头,这是一个死结,无法开解。
“找到踪迹了!”远处,韩勇从地上一跃而起,“小垩姐,找到了!”他欢呼道,一边指挥着士兵顺着他发现的痕迹一路向前,士兵们小心地扫开一层浮土,在清风的面前,一条清晰的深深的车辙延伸向远方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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