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悲剧的刘展(1 / 1)

大宋的帝王从没有道德洁癖,这一点在商人和妓/女的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

大宋的商业环境空前宽容,军队都在经商,用于贴补军费。

而妓/女这个古老的职业也在宽容的范围内,从南到北处处皆是。

欲望人人都有,只是有人能控制住,有人沉迷于其中而无法自拔。

刘展就是无法自拔。

他喜欢那些女人的殷勤和娇媚,但他更喜欢新鲜。

每当换了个新女人时,那种新鲜的刺激感让他文思如尿崩,往往能当场写下几首诗词。

文人为啥会被称呼为骚客?

沈安觉得大抵就是因为骚的。

他们最喜欢出入欢场,在荷尔蒙的气息中寻找诗情画意,在床榻之上努力寻找着灵感……

他看到刘展进去了,就低声道:“盯好了,后面那边可有人?”

黄春说道:“郎君放心,后门有兄弟在盯着,刘展若是敢从后门走,保证当场抓住。”

二楼多了灯火,然后窗户上映出了人影。

刘展不喜欢二楼,那会让他觉得不踏实。

但金主喜欢,他也不好反对。

金主是个有钱的文人,在圈子里出手大方,所以风评颇好,大有赛孟尝的意思。

想融入一个圈子,最好的法子就是撒钱。

哥有钱,咋滴?

等那些人习惯了有你出钱请客吃喝之后,你就是至交好友。

人是个习惯动物,刘展就习惯了有人请客。

所以哪怕金主只是个文人,和他的地位相差很大,可两人之间依旧很是亲热。

“学士……饮酒。”

金主笑吟吟的举杯,喝了酒之后,他就搂着了身边的女人,不知是动了哪里,引来了一阵娇嗔不依。

刘展捻着胡须,刚想出了一句词,被这娇嗔给岔没了。

“郎君……”

身边的女人靠了过来,香味扑鼻。

还有那柔软……

额滴神啊!

刘展觉得什么诗词都比不过此刻的感受,他已经身处云端之中。

“郎君请饮酒。”

室内渐渐开始升温,刘展也喝的醺醺然,高喊道;“某有了……”

金主抚掌笑道:“某洗耳恭听。”

他的眼中闪过鄙夷之色,然后又变换为欣赏之意。

什么狗屁的学士,不过是个色中饿鬼罢了。

每次来都作些淫/词浪/语,若是被外人听了去,怕是会把眼珠子瞪下来。

所谓的权贵高官,私底下比普通人还不堪。

他举杯轻啜一口,看着刘展搂着女人起身,然后就开始走神。

等走神完毕,刘展正好诵读完了自己刚作的词,然后只说是要方便,就搂着女人走了。

什么方便?

是迫不及待了!

金主心中鄙夷,却热情的道:“房间都备好了,全新铺盖,保证学士今夜能重温新婚……”

“别……别提这些,要……要小心!”

刘展左手揽住女人的肩膀,右手摆动,然后打开了房门。

“那是……那是谁?”

刘展突然晃动了下脑袋。

灯火下,一个男子走进了楼下的大堂里,看着笑吟吟的。男子在缓缓四处查看着什么。

刘展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他猛地把女人按下去,自己也赶紧蹲下,然后伸出手指头竖在唇上,低声道:“别出声,今夜某没来过……懂?”

女人莫名其妙的点头,心想难道是这位的妻子来抓奸?

她抬头,借着灯火,就看到了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刘展的声音几乎能结冰:“但凡说出去,某弄死你全家……全家,懂不懂?”

女人知道他是官员,而且有人愿意为他包下青楼,那几乎就是权贵般的高大上,所以就慌乱的点头应承了。

这年头权贵想弄死一个妓/女不算是太艰难。

面对死亡的威胁,女人怕了,浑身颤抖。

“奴知道了,不敢,不敢说……”

她瘫坐在地上,再抬头时,刘展已经不见了,身前却多了个年轻人。

年轻人微笑着问道:“可看到刘展了吗?”

刘展已经一溜烟跑到了后面,准备从后门开溜。

后面是厨房和杂物间,以及那些杂役的住所,很是混乱。

此时是生意的高峰期,可今夜这里被金主包下了,所以大半杂役都得了假期,不是出去玩耍,就是在后面睡懒觉。

刘展小心翼翼的靠近后门,突然想起了沈安的秉性,冷汗瞬间就爬满了后背。

那人手中有一百多号人,而且还知兵……

知兵的人会不知道堵住敌军溃逃路线的道理?

在西南击败交趾伏兵的一战中,沈安亲率骑兵拦截了敌军的溃兵,这就是堵后路。

阿弥陀佛……

他默念了句佛号,然后左右看看,就摸黑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很臭,刘展吸吸鼻子,然后干呕了一下。

竟然是来到了茅厕!

他心中懊恼,正准备出去时,就听到了沈安的声音。

“这里就那么大,外面有咱们的人在巡视,后门有咱们的人在盯着,他难道能插翅飞走了?”

“搜!”

接着就是青楼掌柜的哀求,可沈安只是报了名号,那掌柜就偃旗息鼓了。

“这是某和刘展之间的恩怨,你确定要插一脚?”

“不敢不敢,小人这就带路,这就带路。”

有了带路党明显就方便多了,那些杂役被叫了出来带路搜查。

官员不得嫖那个啥……一旦被抓住,刘展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他咬牙切齿的暗自骂着沈安,然后用渐渐适应了幽暗环境的眼睛寻找藏匿之地。

茅厕里能有什么地方藏身?

没有!

刘展听着外面渐渐接近的脚步声,一咬牙就蹲身,然后反身试探着往粪坑下面伸腿……

灯笼被举着照进来,黄春在里面仔细看了看,说道:“郎君,茅厕没人。”

“他难道会飞?”

沈安的声音显得很是懊恼。

刘展心中欢喜,却没注意脚下那个小坑渐渐被踩平,细碎的泥土在窸窸窣窣的往下掉……

“走,去前面看看。”

见鬼了!

沈安那边气呼呼的去了前面,刘展心中大喜过望,等脚步声远去后,就双手抓住踏板,用力踩了一下,准备上去……

刚一发力,他就感到脚下一滑……

“救……”

呼救声刚起就没了后续,刘展咬住嘴唇,绝望的感受着身体在渐渐下滑。

噗通……

半个时辰后,刘展浑身湿透的从茅厕里出来了,期间还遭遇过一个杂役小便,他被淋了一身。

他狼狈的从后门出去,这里僻静,倒也安全。

当看到前方灯火辉煌时,刘展第一次痛恨汴梁的夜生活那么丰富多彩,然后就低着头走进了光明之中。

众人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子出来就觉得好奇,等一股子恶臭袭来时,现场就乱套了。

“呀!他身上全是屎尿!”

“好臭!”

“呕!”

“真恶心!”

“这人都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会掉粪坑里呢?”

“说不定是脚滑了。”

“他在哭!”

“他哭了。”

听着这些议论,刘展哭了。

某好端端的在和女人聊天,竟然被那沈安逼迫着躲到了茅厕里,现在浑身恶臭,回家怎么解释?

“呕!”

他一边吐一边哭,狼狈不堪。

沈安,某下次抓住你的把柄,定然要弄死你!

“这不是……这不是刘学士吗?哎!这位……这不是刘展刘学士吗?”

一个男子突然指着刘展喊道:“这人某认识,就是刘展。”

“刘展?那不是朝中的重臣吗?”

“哎!真是刘展哎!”

“这位是去了哪?怎么掉粪坑里去了?”

刘展捂着脸,低头就跑。

“刘展!”

他听到了那个罪魁祸首的声音,心中杀机满满的抬头。

沈安正坐在路边一个小摊边上吃宵夜。他手持一根寒具在啃,此刻却张开嘴,嘴里的寒具渣渣直往下掉。

寒具就是麻花,此时多用蜂蜜和面油炸,越吃越香。

“这是……刘展?”

沈安的眼中全是愕然,然后忍不住丢了寒具,捧腹大笑。

怪不得没抓到这厮,原来竟然是掉茅坑里去了。

沈安觉得这样的刘展更让自己舒坦解气。

他畅快的大笑着,那边的刘展看到这个罪魁祸首,不禁仰天嚎叫道:“沈安,某要弄死你!”

他不能说不共戴天,因为会被人联想到沈安刚去的青楼。

他的双眼几欲喷火,双手一甩,那些渣渣被甩的到处都是。

周围的围观者们赶紧避开,就像是躲避着蛇蝎猛兽。

有人被残渣甩到了身上,就大声咒骂着。

可刘展却没空去管这个,他嚎叫一声,然后就冲向了沈安。

“郎君小心!”

此刻沈安是安全的,这是黄春的认知,可他却没想到刘展竟然疯了。

别说是殴打,只要被刘展抱住,沈安都会发狂。

他面无人色的喊道:“弄他!”

他胡乱抓住了一根竹竿奋力劈去。

“滚!”

竹竿抽打着刘展,沈安在躲避。

他面对敌人都从未这般惊惶过,此刻却慌得一批。

呯!

终于,他一竹竿抽中了刘展的额头。

“嗷……”

刘展惨叫一声,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沈安扔掉竹竿,正义凛然的道:“大家都看到了啊!这人发狂了扑过来,这浑身屎尿,沈某当然不能让他近身,这是正当防卫,还请大家给沈某做个见证……”

周围灯火通明,围观者都愣住了。

刘展竟然被沈安给干趴下了,这事儿咋算?

刘展躺在地上喘息着,喃喃的道:“不是某……不是某……”

……

恭喜“溃雪o”成为本书新盟主,披荆斩棘,成就大业。爵士大清早看到这个消息,精神不禁一振。

本来想把寒具的味道写详细些,却腹中空空,没精神……求月票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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