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客人送走以后,闻娇带着关绍青、叶子等人,又一次来到仓库,清点了沪军现有的军火、食物和药品。
每个箱子上都贴好了封条,它们被分好了数量。
“这是要送到蜀中去的。”
“这是要送到滇南的。”
“这是要送到南海的……”
叶子在一边低声说。
这些都是闻娇答应要卖出去的部分,沪军上下倒也乐于见到外头的人,都冲着沪军感恩戴德,俨然以小姐为首的架势!所以谁都没有问,闻娇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早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战役中,他们就对小姐有了绝对的信任。
“嗯,分下去。”
“是!”
闻家的军工厂发展得很快,这让闻娇心底一颗大石落了地。
随着将来被研制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军工厂制造出的武器也就会越来越先进,要将抗战的时间缩短,早日将敌人驱出华国,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当然,闻娇也并不是什么圣母,指望着靠分东西,就来获得别人绝对的臣服。她一样会问他们索要钱,一样会恩威并施,同时她也会留有后手,以防止有人拿着她卖出去的武器,反过来对付她。要知道,当人多了,里面难免出两三个不懂时局只懂蝇头小利的蠢货!
所以,她会始终保持,沪军上下所使用到的武器,比其他人使用要先进一些。
其实单纯按照原身的心愿来看。一,好好活下去;二,质问钟家。都已经办到了。
但闻娇想了想,如果原身自己重来一世,应该也不会愿意看着闻家衰落、分崩离析,更不会愿意看见她的国家遭受侵略,从此变得千疮百孔,度过长达数十年的黑暗岁月。
若有可能,何不多出点力气,先让它变得更好、更强大?
“将咱们的东西装车。”
“是!”
闻娇走出仓库,看向面前无数的沪军士兵,高声问道:“一场硬仗要来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悍勇”二字,不见一丝退缩。
临走前,闻娇还去了一趟船舶厂。
她在督促闻家的工厂造船,从小的到大的,将来或许还会有战舰。
造船是必不可少的,列强从海上而来,他们的海上舰队强于华国,所以他们轻易地轰开了华国的国门。如果华国能拥有强大的海上舰队,当然就可以组成防线,将外来的敌人,先拦于海面上。
等确认一切都在稳步的进行中,闻娇才坐上了车。
她要做一件疯狂的事。
在日军停滞不前,焦灼于如何攻打她的时候,她要先去追着人家打了。
而另一头,梁立丰正在劝说钟谦:“钟少帅,你知道吗,日军准备要去打那位闻小姐了!这不是绝佳的机会吗?我听说近来日军有意同你交好,那正好啊!咱们就一并去,拿下沪城,拿下临城……钟少帅也听说了?那闻小姐手里握着军火握着药品啊!那日军瞧了都眼红!可瞧瞧她呢,嘿,分给别人,就是不分给你我,这不是故意同我们为难吗?如果放任她这样下去,那还了得?”
梁立丰说到口干舌燥处,见钟谦面色沉沉始终没有出声,他端起茶杯猛灌了两口水,又在心里骂了两句娘,这钟谦,真他娘的难说项!
梁立丰用力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咱们总不能被动等着,她姓闻的纠结手底下一群狗腿子来收拾咱们那一天?钟少帅!我们可不能再等了……”
钟谦半晌才开口:“你说得对。”
梁立丰这才露出了笑容,忙问:“那钟少帅的意思……”
“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好,好……”
梁立丰自觉有了日本兵做后盾,这会儿反倒迫不及待了,恨不得明天就立马发兵去打闻娇。
等他人走了之后,钟谦才转头问刘参谋:“东西呢?”
刘参谋咽了咽口水,眼底掩不住光亮,他压低了声音说:“都平安到了。”
“嗯,去点一点。”钟谦说着起身,拿上了大衣。
天气逐渐转凉,尤其是盛京,温度降得很快。
其实如果日军真坚持要打盛京,又再不断增援兵力的话,接下来的仗还真会变得难打起来。
到这时候,钟谦就不由得想到了闻娇。她是当真聪明,所以当即便有了法子……钟谦闭了闭眼,再想到方才梁立丰说的话,就心下觉得好笑。
梁立丰自己是个小人,便也以小人之心度之旁人。
闻小姐这一招,倒是当真奏效了。
世人都当她与他势不两立,是为仇敌。
就连日本兵久攻不下,把分化的主意都打到了他的头上来。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日方一旦发现打不下来,就会立马改变路线,和国内势力合作,从内部分化,培养汉奸,再从外部加大力度。这样很快就能达成目的。不是你我,也会是别人。那不如就化被动为主动,让日方以为,他们找着合适的势力了……”
日本人以为的内接外应,就会在悄然间,变成她和他的内接外应。
……
一转眼就进入了十二月。
就在日军蠢蠢欲动时,他们所占领的滨城被一道炮火给敲开了大门。
“是闻娇!”
“又是她!她还敢来这里?”日方高级军官狠狠一咬牙,立刻抓起了桌上的手.枪:“我就看看,她还能拿出什么本事!”
事实上,闻娇能拿出的东西那可就多了去了。
改良后的步.枪与迫击炮。
从水冷式重机枪到气冷式重机枪。
还有能够快速更换枪管的捷克ZB26和比利时勃朗宁FN1930。
还有将会在二战中让不少国家吃大亏的且极易制造的MP18冲.锋.枪,和少量的更为强悍的芬兰索米冲.锋.枪……
这些都东西,都是这个时代的军队所不曾接触过的。
先进的武器配置,让滨城的大门就这么轻易地敞开了,无数日本兵被迫从睡梦中醒来,仓皇拿起了他们的枪支、刺刀。
“杀了他们,将他们赶出我们的国家!”闻娇骑在高头大马上,神色冰冷地开口道。
众人立马毫不犹豫地应和道:“杀了他们!将他们赶出我们的国家!”
话音落下,他们朝着面前的城池发起了冲锋,将大量的日本兵逼了出来,数人上前团团围住,将他们一一绞杀,毫不留情。
早期清政府用不断的战败求和,不断的割地赔款,磨去了大部分华**人的雄心壮志。它让所有人在遇见外**队时,都本能地感觉到畏惧。
战场上,最怕的就是不敢打。
没有了勇气,哪怕你拥有再精良的装备,一切也都是徒劳!
可这一群人,已经在闻娇的手底下打了太多次的胜仗,他们不懂得畏缩后退,只知道勇往直前。
在这样的士气之下,又有精良的装备,充足的药品和食物,又怎么还会打不下这些从外面来的日军呢?
日军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他们被打散,打散开以后,就迅速有数十的沪军围上去,将他们吞没、杀干净。
闻娇打马,冲进城内,她连开数枪,先后打死三个日本军官。
“给我打!打赢了咱们今晚吃火锅!”
“打!”
大家一听见“火锅”两个字,就耳朵竖了起来,满脑袋的兴奋。
闻家的工厂研制出了什么玩意儿“自热火锅”,以前大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等吃了一回,就从此念念不忘了。
尤其这会儿迎着枪火,带着热血与伤痕,裹着一层冬日里的寒气,最想的就是坐下来吃顿热乎的,热到心坎儿里去最好了!
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杀!
杀得这群王八蛋屁滚尿流才好!
沪军对滨城的日军,形成了全面而强悍的压制。
这几乎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闻娇登上城楼,沪军将这支日军的最高指挥官压到了她的面前。
闻娇淡淡扫了那人一眼,然后抬手扯下了那面红日旗,扔在地上,然后取下了旁边被俘士兵的刺刀,用刺刀将红日旗划烂了。
这对于日军来说,简直是一种巨大的羞辱。
日军指挥官发出嘶声吼叫,嘴里不断冒出日语。
对华作战的日本高级军官,都被天皇要求,需要学会华国话,好方便更好地拿下华国。
闻娇知道这人听得懂她的话,于是她慢吞吞地说:“气得要切腹了?不急,后面还早着呢。以后我怕你切腹都来不及。”
说完,闻娇一把火烧了那面旗帜。
她冷声道:“挂我的旗。”
“是!”
一面金色月亮旗,缓缓升起。
日军指挥官死死盯着那面旗,眼珠子都红了,脖颈上的青筋也都一一爆了出来。
闻娇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揪得抬起了头,她指了指那面旗,低声道:“看清楚了,日后,我要你们看见那面旗,就吓得胆小如鼠、不战而逃。”
指挥官死死咬着牙,怒骂:“我大日本帝国……”
闻娇没等他将话说完,就一枪崩了他。
“把他和前头那两个都一块儿挂城楼上。”闻娇淡淡道。
“咱们不回沪城吗?”
“回什么沪城?咱们在这儿等着关门打狗就行了。”
“对,嘿嘿,对对,关门打狗就行了嘿嘿……”
滨城驻守的日军第20师团,全军覆没,尸首被悬挂于城楼,被冻成了冰棍儿,看着嘲讽极了。
驻扎盛城附近的日军气急败坏,当即下令,要求梁立丰与钟谦出兵攻打沪城,而他们却半路折道,往滨城去了。
闻娇裹着军大衣,立在城楼上,却依旧显得身形挺拔苗条。
她抬了抬下巴,给自己的手.枪打开了保险栓:“看,狗来了……”
叶子笑笑说:“咱们今个儿打赢了,也吃火锅吗?”
“吃。”
话音落下,枪炮声起。
至此,算是真正拉开了抗战的序幕。
日军换了一茬又一茬,连城墙上挂着的尸首都换了好几回。
唯独那道在城楼之上的婀娜身影,从未被血色抹去,依旧傲立在枪林弹雨之中。
次年,三月。
日军彻底没了脾气,没人再敢迎面对上那面金色旗帜。
而闻娇却带着她的兵,再一次追赶起了日军。
她要真正地做到,让他们看见那面旗,就吓得不战而逃!
另一头,梁立丰也终于耗不住了。
他跟着消耗了不少的兵力、物资,但却没见拿下沪城,连临城也都啃不下来……
“他娘的这群日军到底干嘛呢?打一个娘们儿半天打不下来?让我跟你两个在这儿耗,这都耗多久了?谁耗得起?”梁立丰骂骂咧咧地点了根烟。
钟谦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他掐了梁立丰的烟,淡淡道:“今天,今天就能结束了。”
梁立丰惊疑地看着他:“这都胶着多少天了?今天就能结束?你有办法?”
钟谦点了下头,说:“我有。”
他的作用,本来就只在于和梁立丰一块儿,一边拖着梁立丰,一边拖着日军,让他们不再过多纠缠沪城,好叫闻小姐安心在滨城打日本兵。
现在闻小姐已经出了滨城了……
钟谦摸了摸手.枪,上头装着消.音.器。
他起身走到了梁立丰的面前。
“啪”,极低的一声响。
梁立丰栽倒下去,瞪大了眼。钟谦蹲下身,面容依旧温和,但他的手却堵住了梁立丰的嘴,然后接连开了几枪,将梁立丰整个五脏六腑都打烂了,绝无回天可能。
钟谦这才松了手,确保自己完成了闻娇交代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重点不会写我党啊,就是提一嘴儿,表示抗战不是闻姐一个人的付出啊……你们莫紧张。主要提一嘴,是觉得那个年代的人,真有其牛逼之处。全部抹掉不提,感觉心里的坎儿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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