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焱力气耗尽,只能任由闻娇胡来。
等闻娇坐起来慢条斯理穿衣服的时候,滕焱一张脸生生给气红了,他衣衫不整地斜躺在沙发上,活像是刚让人给强了。
闻娇伸出指尖,轻点了一下他的脸颊:“啊,脸色红润,这是好转的征兆啊……”
滕焱一口血哽在了喉头。
放屁!
这他妈明明是让她给气的!
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闻家的小女儿满嘴的不着调呢?
闻娇站起身,将最后一颗纽扣扣好,然后就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坐了下来,她盯着滕焱,认真地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啊,除了你,我不想嫁给别人啊……”
滕焱本来满腔都是怒火,但乍然听见闻娇这句话,怒火猛地滞住了。
从他发病,到医生下诊断书,频频住进重症监护室……他见过了太多,以为滕家就这么完了,于是突然变脸的人……
闻家也早就向滕家表露过,解除婚约的意思。
他不稀罕闻家,也没有要耽误闻家女儿的意思,所以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谁知道闻家的小女儿胆大包天,竟然敢给他下.药!
滕焱挣扎着抓住了一边的电话,打了个内线电话出去:“……上来,把闻小姐带走。”
那头的人听见先生的声音不对劲,吓得赶紧往楼上来了。
闻娇打了个懒洋洋的呵欠:“那正好,我又累又困,就不陪你了……”
滕焱面色冰冷,没有说话。
门很快就被人从外推开了。
黑西装青年快步走过来,他的鼻子抽动两下,显然从空气中嗅到了一点儿不同寻常的气味。他看了看闻娇,又看了看滕焱,然后脸色沉了下来:“闻小姐,请。”
闻娇毫不留恋地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黑西装青年将闻娇引到了三楼最角落的房间,拉开了和滕焱的距离。
闻娇没有说什么,她十分好打发地进了门,等洗完澡,换上别墅里准备好的睡衣,倒头就睡下了。
黑西装青年转身回到了滕焱的身边。
“先生……”他扶住滕焱的手臂,眉头紧皱,耳根同时也忍不住泛红。
因为滕焱的衬衫扣子歪歪扭扭地扣着,脖颈和胸膛上的吻痕和抓痕,实在过于显眼了。因为身体的原因,滕焱已经修身养性好几年了,现在想也知道这些痕迹是谁留下来的。
滕焱一张嘴,却是喷了一口血出来。
黑西装青年被惊得跳了起来,他手足无措地去拿毛巾,赶紧垫在了滕焱的嘴边:“先生……她……她到底干了什么?”
他一边咬牙,一边抓起了一边的电话,打电话叫了家庭医生。
那一口血,似乎彻底耗去了滕焱的精气神,他仰倒在沙发上,双眼微微合上,因为过分的削瘦,五官显得更凌厉了。
等家庭医生来到房间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血液喷溅,洒落在地毯上、茶几上、沙发上……滕焱自己的衣服,胸前更是被浸出了一大片的血迹,看着有点儿触目惊心。
家庭医生手都抖了:“……去医院,马上去医院!”
于是闻娇睡得正香的时候,滕焱让救护车给拉走了。
她是真的困极了,这会儿哪里还管别的呢?
她本就是妖精。
妖精擅长吸人精气,却也会懂得如何将灵气渡给对方。
和滕焱交.合,大可以看做是,她用自己作鼎炉,用灵气冲走对方身体里的沉疴顽疾,再以灵气补足他四肢百骸的缺漏受损之处。
自可消去百病!
如此消耗一番下来,累的当然是她。
可不是得睡觉补足吗?
这头滕焱刚到了医院,就清醒了过来。
整个医院都因为他的到来忙活了起来,他被推入了检查室,足足折腾了小半个小时。
等出来的时候,他是坐着轮椅被推出来的。
医生松了一口气,说:“情况没有恶化,吐了那口血,应该是身体本能的自救,在努力排出器官上的毒。滕先生现在不宜大补,还是只能慢慢往回补身体……”
滕焱经过这么一折腾,也几乎气若游丝了,他合着眼没有出声。
医生忍不住问:“滕先生要不然在医院再住几天,观察一下?”
滕焱这下倒是开了口:“不了,回去。”
如果为了追求更好的医疗,他大可以直接住在国外顶尖的医疗机构。
但他太清楚自己的身体了。
任何医疗机构都检查不出他的病症所在,他的身体却一天一天地枯朽了下去。现在住在医院,也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倒不如在别墅里,静默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在折腾了足足一个小时后,滕焱又回到了别墅里。
为了方便,别墅里装了电梯,滕焱乘坐电梯上了三楼。
黑西装青年在后面推着轮椅。
滕焱突然慢吞吞地扭头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黑西装青年注意到他的目光,忍不住骂了一句:“这闻小姐也太不像样了……”
是怪不像样的。
滕焱闭了闭眼,没出声。
第二天,谁都知道闻小姐把先生弄吐血了。
以至于闻娇起床的时候,别墅里的佣人见了她,都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但闻娇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呢?她抬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扎了个马尾,然后拥着身上的睡衣,就下了楼。
“早餐我要吃燕麦……”
佣人们一边埋怨,但一边还是给闻娇准备了早餐。
等到吃饱喝足,闻娇就上了楼去找滕焱。
只不过今天滕焱的门外守着昨天那个黑西装青年,他一看见闻娇就没好气:“闻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闻娇穿着裸粉色的睡袍,腰带在腰间轻轻一系,就勒出了纤纤细腰。
她抬眸看向青年,口吻懒散地问:“你叫什么?”
青年面露不快地道:“程鸿熙。”
闻娇点了下头:“程先生,麻烦你让让路。”
程鸿熙噎了噎:“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闻娇轻笑一声,她的唇角微微翘起,带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我是滕先生的未婚妻,我不能进去,那还有谁能进去?”
“闻家已经和滕家解除婚约了。”
“是吗?可我不知道啊,那就是不作数的。”闻娇说着,抬手按住了程鸿熙的手臂,将他往外一推,程鸿熙猝不及防地往旁边退了两步,身形还晃了晃。
等他从怔忡中回过神来,闻娇已经推开门走进去了。
滕焱浅眠,被门外的动静惊醒。闻娇走到床边,就正对上滕焱冰冷又锐利的目光。
闻娇丝毫没有惧意,她嘴角弯了弯,连带眉梢眼角都跟着微微弯了弯。
她凑近了滕焱,带来一股淡淡的香氛气。
她盯着他仔细打量了一遍:“今天气色好像好了一点。”
滕焱:“……”
闻娇扭头看向门边,笑眯眯地问程鸿熙:“程先生,你要看我和阿焱怎么亲密吗?”
程鸿熙“嘭”地一声反手关上了门。
等关上之后,他又觉得不对劲,赶紧又拉开门,冲着里面的闻娇喊:“闻小姐!请你自重!不要再祸害先生了……”
闻娇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嗯,好,我自重……”
她答应得实在太过痛快,程鸿熙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将门又关了回去。
等关上门,程鸿熙才忍不住咬了咬牙。
难怪先生不喜欢这个未婚妻。
她长了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上翘,如两弯月牙,水汪汪的,迷醉勾魂。
……简直跟电视剧里常演的狐狸精没什么两样!
“治病非一日之功,不可半途而废。”闻娇说完,就伸手掀开了滕焱身上的被子,然后勾住了他腰间的睡衣带子。
滕焱:“……你刚才怎么答应的?”
“我自重?”闻娇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眼尾泄出点儿勾魂摄魄的动人光华:“我挺自重的啊。”
“那你又想干什么?”
“给你治病啊。”闻娇一边说着,一边扯开了他的衣带。她叹了口气:“我不想当寡妇的。”
滕焱:“…………”
他真的怀疑她是不是疯了。
他皱了下眉。
闻娇有这么喜欢他吗?
喜欢到……这样走火入魔的地步?
一个恍神的功夫,滕焱想要拒绝也已经来不及了。
闻娇骑到了他的身上。
……
三个小时后。
滕焱浑身无力,脑子发昏,胃里更是因为强烈的饥饿,从而给他带来了眼前发黑的感觉。
滕焱就这么昏了过去。
闻娇慢吞吞地穿好衣裳,下了床。
她身上的风情变得更浓重了。
举手投足,妩媚但不低俗。
她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沓便条和一支笔,她唰唰唰在便条上写:“今天的治疗结束了,明天见。”写完,她扯下便条纸,“啪”地拍在了滕焱的胸前。
然后才慢慢挪动着酸软的身体,走到门边,开门,迈出去。
这道门的隔音效果不错,程鸿熙等转过身,猝不及防地撞见闻娇妩媚动人的模样,才脸红地退开两步,明白过来里头发生了什么。
“闻小姐你……”
闻娇抬眼看他,反问了一声:“嗯?”她的尾音向上挑着,酥酥麻麻地从人的心间勾划过。
程鸿熙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这时候恨不得把耳朵都堵起来,更别说对上她的眼眸,和她正儿八经地强调,让她别再去勾引先生了……
见他不出声,闻娇就直接越过他,朝自己的房间回去了。
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程鸿熙才扭头看了一眼。
这个女人,真是从指甲盖儿到头发丝儿,都无一不透着诱.人!
程鸿熙抬手敲了敲门,久久等不到回应。
他忍不住推门进去,然后才听见先生嘶哑的声音:“……出去。”
程鸿熙赶紧又退了出来。
而滕焱晃了晃头,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扯下了胸口的便条,顿时面如菜色。
作者有话要说:大佬感觉自己的贞操在离自己远去……
第三更已经放入存稿箱啦,傍晚七点自动更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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