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那人,是不是有健忘症?”沙凋终于忍不住,小声问。
秋刀鱼在前面快步走:“你说那个记录官?我不知道,行政区的事不好多问,快点,快到了。”
左拐右拐,穿过几天前见过的一幅幅熟悉场景,沙凋被带着来到了一座三层楼的建筑物前。
秋刀鱼再次紧了紧衣领,轻咳了一下嗓子,上前敲门。
叩叩!
秋刀鱼敲的很小声,敲完就快速后退两步,低着头,非常卑微的站着等。
沙凋站在一旁没反应。
就这样,等了大约五分钟,那门一点反应没有。
秋刀鱼有些憋不住了,再次走上前,轻轻敲门。
沙凋看着他,提醒:“你敲的太小声了,没听见。”
秋刀鱼喷着口水:“这是感应门,不管敲不敲里面的人都知道有人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敲门的力度还是加大了好几倍。
碰碰!
敲的贼响。
沙凋龇牙咧嘴的,捂了下耳朵。
门终于开了,里面走出来一名军官,一看就军衔很高,地位非凡。
这人皱眉看了门口的秋刀鱼和沙凋,沉声开口:“何人,什么事。”
秋刀鱼当场一个浮夸的军礼。
啪!脚一跺!
脸上的和肚子上的肥肉一阵颤,就像是苍蝇拍打在一大坨脂肪上。
啪啪啪的响!
“在下刽子手军团长,秋刀鱼中尉!”秋刀鱼一本正经的开口:“特带刚七连沙凋中士,前来面见祁乌儿女士!”
沙凋往后站了站,觉得这胖子太沙雕了。
开门的军官显然也被胖子一身响的肥肉惊到,但还是压制了情绪沉声开口:“知道了,等着。”
嘭!就把门关上了。
秋刀鱼松懈下来,再次引起浑身肥肉直晃。
看着这胖子一本正经喜滋滋的样子,沙凋忍不住想说,那军官关上门的瞬间,转身笑喷了。
两人没等多久,门里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慢一点!大小姐!绕我狗命啊……”
“求您别把楼梯扶手当滑梯,求您了!”
喧哗中,门被一把打开。
祁乌儿穿着新的小裙子,正在吃巧克力,一溜烟的就冲了出来。
怀里还抱着个蛋!
“沙凋!你来啦!”小女孩开心的眉眼弯弯。
“对对对。”沙凋伸出双手,他想说把蛋给他。
但没想到祁乌儿误会了他的意思,一把扑进了他怀里。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要死在右宇宙呢!”祁乌儿激动的抱住沙凋,好似生离死别后的重逢。
秋刀鱼都看呆了,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沙凋,仿佛在看自己的偶像。
后面冲出来的几名军官也傻了,一个个震惊的嘴巴里能塞鹅蛋。
这小恶魔,竟然主动亲近一个人?
沙凋不是太想跟祁乌儿多说话,因为他又饿了,而且是那种强烈的饥饿,感觉再不吃点东西,他就要饿死过去。
于是他眼尖的,看到祁乌儿手里的巧克力。
刷!
一把夺过来,往嘴里塞。
祁乌儿:“???”
不够!
巧克力化为苦甜味在舌苔上散开,在极度饥饿下,激起了味觉的强烈刺-激感。
沙凋当场就饿疯了,一把推开正懵逼着的祁乌儿,四肢着地,趴在了旁边草地上。
开始啃草!
边啃,边发出猪叫声。
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想解释什么,但因为太饿,刚开口就发出了猪叫。
草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沙凋啃出一个坑,随着四肢朝地的快速推进,不一会儿就啃出了一条直线。
想象一下,绿油油的草地,露出一条地皮有多突兀!
祁乌儿、秋刀鱼和一干军官,全体安静的看着,内心震惊不言而喻!
与此同时,那颗鹅蛋还在不停的蹦跶,也不知道在蹦跶啥。
沙凋真的想哭,他现在连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沙笔鹅!
孵化到底需要吃多少!
沙凋边内心痛苦的拒绝,边快速的啃草皮,就像割草机。
这时候一旁众人渐渐回过神。
祁乌儿率先讲话,带着强烈的不确定:“这个,我朋友他,可能,饿着了吧……”
秋刀鱼想了想,帮着解释:“是这样,他在我舰上把我所有食物都吃空了,害的我都没吃饭。”
两人的解释,很苍白。
几名军官再次转身回头。
“噗……哈哈哈!”
“尼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实在忍不住了!
沙凋特别想跳起来打人,但饥饿的趋势下,他非但没有起身,反而抱起一棵树开始啃树叶。
饿啊!草!
不得不说,这些新鲜的植物还是有效果的。
鹅蛋蹦跶的更激烈,终于把自己撞裂了一条缝。
“呀!”祁乌儿吓了一跳。
沙凋则是猛然回头,他还没吃饱,但他觉得鹅蛋应该比树叶好吃。
于是他四肢朝地飞奔而来,就像是动物那样的奔跑姿势,一把拾起地上的鹅蛋。
然后,咔咔!
掰开一片鹅蛋碎片,就往嘴里塞!
新鲜的,蛋!
一口啃下去,嘎嘣脆。
吃完一大片,沙凋忽然觉得不对,低头。
刚孵化的鹅从蛋壳里探出一个脑袋,看着他。
“嘎——”
饥饿感终于过去了,沙凋喜极而泣:“鹅!你终于生了!”
他错了,他以后再也不会让鹅离开他,再也不会让鹅死掉。
这种饿,谁顶得住啊!
“嘎!”
鹅气呼呼的叫了一声,开始吃自己的蛋。
每次孵化,它都得先把自己的蛋吃了,别浪费。
这时候旁边的几名军团都笑完了,看向沙凋的目光带着各种复杂神采。
“你就是刚七连的沙凋中士?我们听说过你大名。”
“说起来,多谢你在危难时刻,第一时间将大小姐送出来。”
“元帅打算亲自感谢你。”
沙凋简直想哭,但还是硬着头皮:“好好好,好的。”
他将孵化的鹅宝宝放在兜里,学着秋刀鱼的样子整了整衣领。
没办法,太尴尬了!
几名军官在前面带路,沙凋跟着走进去。
秋刀鱼凑过来,上下打量着他:“我说兄弟,你怕不是……”
说到一半,这胖子用手笔划了一下,指着自己的脑袋,打了个问号。
沙凋不理他,他空有一颗想掐死鹅的心,但为了不再出洋相,不能这么做。
祁乌儿走在最后,一路上小脸都是傻愣愣的,她还没从刚刚的一幕里缓过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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