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小的碣诗,让两人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管杜荷说的有多么的深刻,亦或是说的道理有多么深,他自己都不觉得,毕竟,他从来没有对这诗做过多么深的理解,不过这样的诗,在唐僧看来,并不是这样简单,他认为往往简单的东西,能有其深刻的道理。笔Δ趣阁WwW.biqUwU.Cc
杜荷看着两人,想了想说道:“在我看来,这诗也可以这样理解,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众生的身体就是一棵觉悟的智慧树,众生的心灵就象一座明亮的台镜。要时时不断地将它掸拂擦试,不让它被尘垢污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
唐僧仔细的想着杜荷这番话,默默无语,今天杜荷给他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他还在慢慢的消化。
杜荷继续说道:“现在只能从字面上去理解它,惨悟不透,心本无尘,尘即是心,无心无尘,人便死。”
唐僧想了想接话说道:“贫僧曾经思考过一个问题:人觉得一个东西好吃,事实上嗅觉比味觉占更大的比重,所以象犬这样嗅觉灵敏的生物,在饮食上远比我们快乐。这样的想法到底对不对……如果错了……错在哪里?
杜荷想也没想的就说道:“其实尘在外,心在内,常拂之,心净无尘;尘在内,心在外,常剥之,无尘无心;心中有尘,尘本是心,何畏心中尘,无尘亦无心?这样就可以去理解犬的味觉,他们只是享受味觉带来的快乐,并没有和人一样,懂得去思考这些美食的其他东西。”
唐僧默默地想着杜荷这番话,心在内,常拂之,心净无尘;尘在内,心在外,常剥之,无尘无心;心中有尘,尘本是心,何畏心中尘,无尘亦无心……
看着沉默不语的唐僧,以及李淳风,杜荷继续说道:“正如佛家所说的:仁者心动又如道家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它们的道理是一样的。佛家讲究万物在心,追求修世,道家讲究无牵无挂,追求避世。佛家想脱今世,道家则是修行今世,而追究其原理来说都是一种修行。”
杜荷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竟然说出了这番话,难道是自己真的有当和尚的潜质吗?还是自己来到这个大唐已经看清楚了这世间的一切善恶。
还是自己已经想通了这一切,有意或者是无意的事情,就算是上天让他来到这里,可来到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没有一个人能解答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而也没有一个人说出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说这是享受,好吧,你说是为了享受,可是,我们享受生活的同时,又遭遇着许许多多的痛苦,追求不同,你活着的意义不同,而我们缺少的就是一种活下去的信仰,没有信仰,我们如同行尸走肉,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活着,这是一样的,难道真的就是为了金钱,为了美女,为了功名利禄吗?
到最后,不过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我们不就是这样吗。到最后,不过是化为一柸尘土……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到最后不都是要化为一丕黄土吗?不管是高楼大厦,树木花草,人,以及各种各玩各的东西,都是要化为尘土的,有些东西可能一年腐蚀不了,但是,十年,百年呢。
万物归尘,有没有一种信仰可以告诉我,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他的规则或者规律存在的,任何痛苦,寂寞都是有他存在的意义,或许,我形容的不怎么正确,但是,我的意思就是这样,我们欠缺了一种强大的信仰,一种可以给我们的精神带来无比快乐的信仰。
而我们总不能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规则下,一直向往着经济吧,这是不对的,当我们百年以后才现,除了挣了一辈子的钱,我们什么也没有,而挣了一辈子的钱,到最后才现,我们依旧是没钱,这就是把控,控制,这就是促进消费。
杜荷的话带给唐僧的除了震惊,就是震惊,就连唐僧这个深懂佛法的人,也说不出这番高深莫测的话来,因此,这个时候,唐僧对于杜荷那是佩服的紧。
这个时候,杜荷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完全没有想到,唐僧在醒悟过来之后,竟然执弟子之礼跪在自己面前说道:“贫僧以为自己取得上乘佛经,便可普度众生,谁知,贫僧连自己都没有顿悟,有何颜面去普度众生呢?今日公子一番话,彻底惊醒了贫僧,因此,恳请公子收下贫僧,教导贫僧高乘佛法。”
瞧见唐僧一脸认真的模样,杜荷有苦难言,自己对于佛法的认知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相当清楚的,说是一窍不通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自己并没有过深的接触过,现在这些也不过是以前看电视,或是看书中记下的,现在唐僧要拜自己为师,这可让杜荷为难了。
于是,他便推辞说道:“大师,这样折煞在下了,对于佛法,在下也是一知半解,如何给大师教授佛法呢?”
谁知唐僧根本就不理会杜荷这番话,继续执着的说道:“论语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公子适才这一番话,说到了贫僧的心里,而且公子对于佛法的理解,可以说是已经达到宗师的地步,如果公子不愿教授贫僧的话,贫僧就跪在这里,一直到公子愿意为止。”
杜荷一愣,想到,这唐僧怎么耍起无赖了,这不是要挟自己吗?于是,他转眼看着李淳风,希望他能帮助自己拒绝唐僧的拜师。
李淳风看着杜荷求助的眼神,说道:“既然大师想要拜你为师,你的身份也是个麻烦,倒不如你就做个居士也行,这样你和玄奘就以朋友的方式,互相探讨也可以。”
听了李淳风的话,杜荷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谁知唐僧竟然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公子教授贫僧佛法,怎能没有一个明头呢?”
杜荷抓耳挠腮的说道:“那依大师之间,该如何呢?”
唐僧起了身,看着杜荷,双手合十说道:“要不然公子就在我法门寺担任一个尊者吧。公子不要小看这个尊者的身份,不管去那个寺院,都会被人以最高规格接待的。”
听完唐僧的话,杜荷有些胆寒,要是自己没事去寺院一群和尚迎接自己,这让别人该怎么看,想到这里,杜荷当即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大师美意,在下觉得,我们还是以朋友相处吧,就这样坐在一起讨论佛法也是一样的,何必执着于一个嘘头呢?”
唐僧听完杜荷的话,尴尬的点了点头,三人坐在一起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当然唐僧对于杜荷已经不是刚开始那种态度了,现在他可是对于杜荷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
与两人讨论完佛法与道法之后,杜荷将在门外已经打瞌睡的杜亮唤醒后,回到了侯府。
等杜荷回到侯府的时候,晋阳公主李明达竟然有空来到了侯府,瞧见杜荷回来了,李明达蹦蹦跳跳的走到杜荷身边,拉着他的手臂说道:“为何最近不见你来看我呢?”
杜荷一愣,说道:“你以为皇宫是我家想去就去啊。”
小凹子当即就不开心了,撇撇嘴说道:“哼,你心里压根就没有人家。”
瞧见一句话就说的这丫头不开心,杜荷回过头说道:“怎么,你生气了。”
小凹子点了点头,说道:“哼,我就是生气了。”
杜荷闻听小凹子还真的生气了,开玩笑说道:“你这小脾气还挺大,将来嫁到侯府,只怕没有我的活路了。”
杜荷话一说完,房间内其他人就咯咯笑的不停,小凹子羞涩的摇晃着他的手臂说道:“你说你是不是许久没来看我了,今天你要陪我上街去玩。”
杜荷无奈的看了长乐一眼,说道:“哎,今天我又是个陪人的份了。”
当下两人便携手又向着门外走去,此时天还亮着,两人携手西市走去。
一路又说又笑的两人,从西市逛了一会儿,小凹子就喊着自己口渴,没办法两人只得寻了个茶馆,坐下喝着店家上来的参茶。
这已经是西市末端的地方了,来这里的人也比较多,在向北就是怀德坊了,这里居住的都是一些比较贫苦的百姓,要不就是一些来大唐做生意的商家。
怀德坊有两三条巷子,名叫乌衣巷,净衣巷,和福禄巷,永安渠水从怀德坊旁边流过,经过西市,怀远坊,长寿坊,一直流向了城外。
大唐比较其他朝代对于女性,还是比较宽容的,因此女人上街其实并没有什么。因此,天将行晚的这个时候,还是有许多的良家妇女出来买东西。
一上了大街,小凹子就像是一只快乐的精灵一样,欢快的跑到这里,又跑到哪里,左看看,右看看。仿佛这些东西,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样,见了这个要买,见了那个也要买。
可怜的杜亮手里已经提满了东西,不过似乎这样,小凹子还没有满足,依旧乐此不疲的跑到各种香料店,珠宝店,没多大功夫,小凹子就哭天喊地的想要喝水。
杜荷摇了摇头,带着她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茶店,杜荷与小凹子两人喝完茶,正欲离开,忽然从后面匆匆赶过来一辆那车,直愣愣的停在了两人眼前。
只见那马车上的人将车帘子打开后,杜荷一看,竟然是那许久不见的郑丽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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